大规模开采遭民众抵制 有没有污染引各界纷争

地下水是美国加州农业的命脉，很多农户担心页岩气开采可能造成污染。图为加州蒙特利县的葡萄种植户检查葡萄园里的输水管。陈一鸣摄

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的页岩气产量排在美国首位，但当地支持和反对开采页岩气的声音壁垒分明。在页岩气产业投入巨资的美国能源巨头盼着出口液化天然气时，加州的多家环保组织联合当地农户以环保为由把美国联邦土地管理局告上法庭。《环球时报》记者近日到加州蕴藏页岩气的蒙特利县实地走访并与美国能源专家交流后发现，加州大规模开发页岩气的前景不被看好。对于页岩气储量世界第一，同时又是油气消耗大和水资源匮乏的中国来说，美国的“页岩气革命”和这场 “革命”在加州遭遇的“抵抗”，都值得好好关注。

加州农民状告土地管理局

灿烂的阳光在青翠的蒙特利山谷间跳跃，给保拉·杰泽尔曼太太的葡萄园洒下一片金辉。山坡下的圣安东尼奥湖，就像一块镶嵌在绿毡上的蓝宝石，闪烁着耀眼的波光。面对眼前的湖光山色，保拉的心情并不舒畅。“自从几个月前传来蒙特利县将要开发页岩气的消息，我就为这里面临的环境危机忧心忡忡。”一见到《环球时报》记者，这名60多岁的加州农妇便倾诉起心中的苦恼。

美国能源情报署2011年的报告显示，美国本土的页岩气储量估计为239亿桶，而加州蒙特利和桑托斯页岩气的储量为154亿桶，占全美页岩气总储量的64%。不过，由于加州的普通原油储量丰富，再加上该州页岩层地质结构复杂，并没有加入美国前一轮页岩气开发的热潮。2012年12月12日，美国联邦土地管理局决定开放加州中部的页岩区，允许油气公司在这一区域申请页岩气开采租约。一石激起千层浪。支持者认为，开采页岩气将促进加州经济发展，极大地拉动就业；反对者表示，加州地质复杂、环境脆弱，根本经不起开采中的水力压裂法（将水、沙子和化学剂组成的水裂流体注入井内，把页岩层压裂逼出天然气）折腾。

据了解，去年12月以来，加州土地管理局还没有接到有关页岩气的开发租约申请。不仅如此，美国生物多样性中心、加州峰峦俱乐部等多家环保组织去年底还联合保拉这样的农户，把联邦土地管理局告上法庭。生物多样性中心高级法律顾问、加州环境法研究所主任凯西·西格尔女士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说： “我们根据《濒危物种法》把土地管理局告上圣何塞联邦地区法庭。在起诉书和今年1月的法庭辩论中，我们都直言不讳地提到，联邦政府根本无视水力压裂法对蒙特利县河流和加州兀鹫等濒危物种栖息地造成的威胁。目前，我们正期待着法庭在今后几个月做出公正裁决。”西格尔认为，开采页岩气对加州环境和居民健康带来的危害难以估量。比如，水力压裂法会释放有害的碳氢化合物，产生的二甲苯等物质会破坏空气质量；水力压裂过程中使用的化学品可能渗入含水层并污染饮用水；水力压裂还将释放大量温室气体甲烷，大量开采势必削弱人们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的努力；页岩气矿采掘时的噪音也会扰民等等。

更严重的是，科罗拉多州公共卫生学院最新研究发现，水力压裂法会给井口附近的居民带来哮喘等严重健康问题。还有科学家认为，水力压裂时所用化学物质的25%会诱发癌症，还有一些威胁生殖系统的有害物质。西格尔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水力压裂法正在对全美的农业造成严重问题，用水力压裂法打一口井需要大量的水，这势必给缺水严重的加州带来巨大挑战。此外，农民需要干净的灌溉用水，水力压裂法导致的水体污染、空气污染无疑也是对农业的威胁。

美国联邦土地管理局中加州公共事务部主任戴维·克里斯蒂不愿对正在进行中的诉讼发表意见，他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水力压裂法并非只适用于页岩气的开采，美国公共土地上大约90%的油气井都采用水力压裂技术。在加州，过去10年挖掘的油气井中，采用水力压裂技术的约占30%。

克里斯蒂说，现行的石油钻井程序中包含环境评估一项，开发地的民众也在环评中拥有发言权。如果一家公司打算获得开采租约，需首先向土地管理局提交钻井许可申请书，而申请书必须征求开发地居民的意见。土地管理局接到申请后，将对开采项目对地表和地下造成的影响进行评估，包括分析是否会对地下水构成潜在污染。他强调，无论是美国内政部，还是加州政府，都正在制定与水力压裂法有关的附加条例。

加州页岩气产业不被看好

保拉·杰泽尔曼太太家的5英亩葡萄园，恰好位于蒙特利页岩层上，显然属于克里斯蒂所讲的“有发言权”的居民。保拉一边带着《环球时报》记者走进她的葡萄园，一边指着葡萄藤根部的水管说：“根据美国的有关规定，湖泊里的水不能用来灌溉，地下水是加州农业唯一水源，而我们这里的地下水极为缺乏。”保拉家附近共有20多户邻居，都是中小农户，一开始他们对页岩气采掘给环境带来的危害并没有什么概念。在保拉看来，“不知情是最可怕的”。她告诉记者，农户自发地组成南蒙特利县农业联盟，由她担任主席，“我们希望联合起来了解水力压裂法对农业的潜在危害，并向政府部门反映农民的担忧”。

保拉说：“如果农业种植与矿业开采相安无事，那最好不过，但如果二者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认为农业和环境应当是政府的优先选择，因为农业才是加州真正的支柱产业。”保拉告诉记者，根据她的观察，蒙特利县开发页岩气的步伐已放缓，加州环境保护局还特别在州府萨克拉门托等地举办听证会，让当地农户和环保组织发表意见，以作为政府加强监管措施时的参考。

加州环境保护局副局长詹森·马歇尔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水力压裂法已在加州普通石油开发中采用了几十年，迄今还没有一例直接与这种方法有关的水污染或其他环境事故报告。不过，马歇尔也承认，今后随着页岩气项目的实施，更大规模地利用水力压裂法有可能带来更多潜在的环境问题。马歇尔说：“从去年12 月起，石油、天然气和地热资源局便准备出台一项专门针对水力压裂法的监管条例，并希望在未来18个月中获得州议会批准。我们有信心这个新条例将使我们的环境继续得到良好保护，而不会受到页岩气生产的危害。”据《环球时报》记者了解，加州议会今年至少将提出8个与油气开采有关的议案，包括油气公司必须公布采用水力压裂法时向岩层中注入的化工原料名称、必须确保对开发油气资源时产生的工业废水进行排污处理，以及对地下水质进行密切监测等。蒙特利县政府资源管理局计划部主任迈克·诺沃告诉记者：“我们要在蒙特利县是否应当发展页岩气问题上做出科学、合理的决策。”尽管政府部门承诺加强监管，但学术界似乎并不看好加州页岩气开发的前景。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的能源咨询公司GSW战略集团执行主任杰弗里·施戴尔斯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加州蒙特利页岩中蕴藏着全美最丰富的页岩气，但采掘和生产并非易事。著有《来自巅峰的利润》和《投资可再生能源》等能源畅销书的加州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内尔德告诉记者，除看衰加州的页岩气产业，他对美国整个页岩气产业的前景持悲观态度。

美国“能源独立”光靠页岩气还不行

由于多种复杂因素的相互作用，自2010年起，全美大多数页岩气矿都在亏本生产。许多早期的天然气勘测公司以较高估价把页岩气开采租约炒卖给埃克森美孚等大公司，但此后由于页岩气开采无法实现盈利，购买租约的公司损失数十亿美元。对于在页岩气开采领域投入巨资的企业来说，页岩气增产使美国天然气价格下降，只有靠出口才不至于“倾家荡产”。埃克森美孚等公司支持大量出口液化天然气。但美国企业界对是否出口天然气持不同看法，反对者认为大量出口天然气将破坏依赖廉价天然气复苏的美国制造业。据日本共同社3月27日报道，美国政府已开始就放开页岩气等液化天然气的出口限制进行最后协调，今年上半年可能首次发放出口许可，这对因核电站停运造成液化天然气进口量增加的日本来说是个“好消息”。

瑞典斯德哥尔摩安全和发展战略研究所一名资源安全专家近日撰文说，华盛顿“重返”亚太的主力军不是美国海军，而是埃克森美孚等能源巨头，因为美国的 “页岩气革命”不仅能完成前总统尼克松的“能源独立计划”、带来地缘政治的变化，也可以使全球制造业中心发生转移，并能为中国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提供他们非常渴望的能源。

但实际上，页岩气开发并没有改变美国作为天然气净进口国的事实。据内尔德介绍，目前，美国消费的天然气中仍有6%依赖进口。他向《环球时报》记者分析说：“有些人认为页岩气概念是骗局，但我不这么认为，它实际上是个经济问题——只有天然气价格抬升到一定高度，那些开采成本较低的开发商才能扭亏为盈，页岩气产出和能源企业的利润才会大大超过现在。然而，产量提高又会导致价格下跌，让页岩气开采重新变得毫无利润可言。因此，美国通过开发页岩气实现‘能源独立’，不过是一场白日梦。”内尔德还认为，美国对进口石油的依赖不会因页岩气的开采而显著降低，“除非我们有能力一下子把上千万汽油动力汽车改造成天然气动力”，但在美国公路上，天然气动力车增加有限，主要是受到充气站不足的限制。

除水力压裂法造成的环境污染仍是页岩气开采尚未解决和值得担忧的问题外，管道输送能力的缺乏导致生产出的天然气无法运走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例如，北达科他州巴肯页岩气矿生产的天然气有1/3只能白白烧掉。有时候，由于页岩气产量快速递减，在采掘的后期把油气输送到管道中反而不那么经济。还有的公司由于遇到资金困难，无法按计划建设油气管道。因此，内尔德告诉记者：“我个人的看法是，除非石油价格显著提高，而且维持在高位不动，否则加州大规模开发页岩气的前景值得怀疑。”谈及美国的“页岩气革命”，GSW战略集团执行主任杰弗里表示，美国可开采的页岩气田分布在不同地区，各地基础设施、水资源状况、地方官民态度等都有很大差别，总体来看，页岩气开发商面临着后勤保障、勘探开发和利益相关方角色等一系列问题。

相关报道：专家：美国通过开发页岩气实现能源自给是白日梦（陈一鸣 管克江）

 美国《华盛顿邮报》近日的一篇文章称，由于“页岩气革命”导致美国天然气价格大幅降低，欧洲的制造业正流向美国。不过，美国专家和业内人士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大多认为，至少从目前来看，页岩气开发对美国制造业的影响依旧有限。德国企业对美国的投资兴趣确实在加大，但并非单纯受天然气价格下降的影响，跨国企业投资最关键的因素还是销售市场。

欧洲企业涌向美国投资

《华盛顿邮报》以德国化工巨头巴斯夫为例，说明欧洲制造业如何大举进入美国。报道说，巴斯夫过去3年向北美投资了57亿美元。巴斯夫一些高管称，如果欧洲在能源生产方面不采取积极措施，比如使用水力压裂技术开采页岩气，“更多制造业将迁往美国”。

巴斯夫北美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汉斯—乌尔里希•恩格尔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天然气价格下跌确实给巴斯夫的北美业务带来了多重优势，不仅让能源运营成本下降，而且天然气本身就是重要的原材料。当前巴斯夫正在路易斯安那州兴建一座世界级规模的甲酸工厂。从2013年到2017年，巴斯夫将在北美投资30亿美元，约占其全球资本支出的1/4。

欧洲另外一些能源密集型企业也有增加对美投资的打算。奥地利奥钢联集团公司上月宣布将斥资7.5亿美元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建一座铁矿石加工厂。不过，美国咨询公司奥马力国际总裁约翰•奥马力对本报记者说，随着美国天然气需求量的提升，以及今后可能会大幅增加天然气的出口，美国与欧洲的能源价格可能会逐步缩小差距，所以欧洲企业的生产环节向美国转移应当只是一段时期内的现象。

奥马力说，资源丰富本来是美国重振制造业的一大优势，特别是页岩气的开发，让天然气价格骤然下降，包括欧洲企业在内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企业到美国来投资设厂，应当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投资主要跟着消费者跑

美国洛杉矶麦格玩具公司首席执行官查理•胡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决定制造业兴衰的因素很多，而能源价格只是其中的要素之一，因此他并不认为能源价格降低就一定会把海外的制造业大举吸引到美国来。查理•胡表示，像一些传统的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劳动力成本、配套服务水平、中层管理团队的素质等，都是决定在哪里设厂更为适宜的因素。有统计表明，90%左右的美国制造业企业中，能源成本都不超过总价值的5%。

恩格尔对此也强调，决定巴斯夫对外投资的最关键因素是消费者所处位置。但投资需要考虑一系列综合因素，包括基础设施效率和劳动力素质等。他说，北美市场占巴斯夫全球销售额的20%左右，而北美化工市场预计将保持年均2%的增长。另一方面，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国家对巴斯夫的成长战略也至关重要。到 2020年，新兴市场国家将生产全球60%的化工产品，巴斯夫期待从中获益，并准备把2011年到2020年资本支出的1/3投入到新兴市场国家，其中有很大部分投资是在中国。

“页岩气难以助美实现能源自给”

美国外交关系协会高级研究员塞巴斯蒂安•马拉比在《金融时报》上撰文指出，尽管将美国制造业复苏归因于页岩气革命“是一种时髦”，但它不是主因。虽然美国的天然气价格大大低于亚洲，但能源密集型工业未必是贸易密集型的。美国的造纸厂和炼油厂会因能源价格下跌受益，但它们的产品很少用于出口。相对而言，大数据对美国制造业的作用更为深远。由于美国企业在获取和分析数据方面更有优势，它们的管理水平也明显高于其它国家的制造业。

著有《来自巅峰的利润》和《投资可再生能源》等能源畅销书的加州著名专栏作家克里斯•内尔德认为，所谓的美国“页岩气革命”将不会对美国的能源消费状况带来颠覆性的变化，对制造业的影响也不会像估计的那样大。

内尔德对本报记者说，由于多种复杂因素的相互作用，美国市场上的天然气已供过于求，导致价格降低到盈利点以下，因此自2010年起，全美大多数页岩气矿都在亏本生产。许多早期的天然气勘测公司以较高估价把页岩气开采租约炒卖给了埃克森美孚、挪威国家石油、必和必拓等大公司，但此后由于页岩气开采无法实现盈利，购买租约的公司损失了数十亿美元。

“有些人认为页岩气概念是种骗局，但我不这么认为，它实际上是个经济问题——只有天然气价格抬升达到一定高度，至少每百万英热单位5美元，那些开采成本较低的开发商才能转亏为盈。如果价格达到每百万英热单位8美元，页岩气产出和能源企业的利润才会大大超过现在。然而，产量提高又会导致价格下跌，让页岩气开采重新变得毫无利润可言。因此，美国通过开发页岩气实现‘能源自给’，不过是一场白日梦。”内尔德说。

相关报道： 能源“巨头”聚焦页岩气 支招中国复制美国经验（刘辰瑶）
 
博鳌亚洲论坛2013年年会“页岩气革命：改变供需格局的新力量”分论坛6日举行，多家能源巨头以及中国能源专家纷纷发声，表示看好中国页岩气开发。

在全球页岩气开发史上，美国页岩气开发被评价为“成就辉煌”。据美国美国能源情报署（EIA）数据显示，2000年美国页岩气产量为122亿立方米，2005年为196亿立方米，年均增长9.9%。2010年页岩气产量为1378亿立方米，为2005年的7倍，年均增长47.7%。

太平洋能源发展公司董事长弗兰克·英格沙利表示，从1982年至今，美国保持全球最大进口国位置屹立不倒，但中国已从出口国摇身变为全球第二大的进口国。

与此同时，2011年中国已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能源消费国。“页岩气的开发将给中国带来更多机会。”弗兰克表示，他期待中国的页岩气能像美国一样做到自给自足。

美国国务院经济、能源及农业事务副国务卿罗伯特·霍尔迈茨认为，北美在页岩气、页岩油的成果在其他国家可以得到复制，美国的页岩气发展主要在于其有着充足的页岩气的资源，而像中国、澳大利亚等同样具有页岩气资源。

美银美林中国区主席暨行政总裁任克英直呼：“中国页岩气的未来应是十分光明的”。EIA发布的《2011年全球页岩气资源初步评估》报告显示，中国的页岩气可采资源是1275万亿立方英尺（即36万亿立方米）。任可英称，这个数字与美国储量相当，希望政府在鼓励开发、定价机制等方面予以有力支持。

深圳能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中国企业家协会副会长高自民列举，中国的页岩气资源分路项和海项两项，而美国开采的都是海项，中国“保守估计”页岩气可采储量为25万亿立方米。

中国国家能源委员会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张国宝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也表示，目前中国页岩气最大的优势在于雄厚的储量。

尽管中国的页岩气储量受到了多方肯定，但中国的能源专家也坦言中国在页岩气开采上受到“制约”。

高自民在论坛上直言：“复制美国页岩气开发没那么容易。”他表示，受喜马拉雅山的影响，中国页岩气的地质分布条件比美国分布复杂，此外还需考虑到水资源和土地资源的利用情况，

张国宝也坦陈，中国的页岩气埋藏深度平均比美国要深，今后还要进一步加大科研，进一步调查研究，例如用液化的二氧化碳来代替水资源。

在开采技术上，美国能源部代理副部长、政策国际事务部助理部长大卫·桑德罗表示，美国的技术公司很愿意到中国来，因为中国有很多机遇可以实现共赢，对美国、中国都是如此。“如果把成功的技术使用到中国来是很好的，我们问的并不只是技术问题，还在讨论监管问题，还有生态系统、生态环境的问题。”

在页岩气开发的资金方面，张国宝告诉中新社记者，“这不是主要问题，中国的能源企业相对比较充裕，民营企业也参与了进来”。此前在国土资源部网站公布的2012年页岩气探矿权招标结果中，有两家民营企业中标。

一個重大而危險的信號 （中孚）

 英國《金融時報》網站報導，由於葉岩革命，美國石油進口顯著減少，大陸上升為世界最大的石油進口國。儘管近期兩國的位次，可能由於某些原因不斷顛來倒去，但歐佩克預計，2014年大陸將徹底超越美國，石油進口量穩居世界第一。這無疑是一個重大而危險的信號，意味著大陸的海洋和全球戰略將發生一系列前所未有的變化。

美國對此早已洞若觀火、未雨綢繆，進行了周密的預安排，因而大陸面對的嚴峻挑戰，追根溯源全部來自美國，有些甚至是它處心積慮謀劃、推動的結果。換言之，大陸成為世界最大石油進口國這一事實，與美國的全球戰略尤其是亞太戰略高度關聯，必然成為它制約大陸、確保自身全球霸主地位的致命武器。

1970年代至今，美國一直都是世界最大的石油進口國，並據此制定了針對世界各產油國的石油戰略。該戰略包含兩大基點：確保自身的石油供應，以石油為武器打擊對手，通過多年的不懈努力，美國實現了這一戰略，成功掌握了全球石油供應的總開關。但應當承認，該戰略在讓對手緊張的同時，也確保了各產油國的穩定，當大陸經濟快速發展，石油逐漸無法自給時，享受到了美國石油戰略帶來的好處。現在，隨著葉岩革命的興起，美國能源自給水準大幅提升，對他國石油的依賴迅速降低，這就決定了它不會再像以往那樣高度關注各產油國，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確保其穩定，而已經成為世界最大石油進口國的大陸，能夠迅速填補美國收縮形成的真空，替代美國在這些地區的重要角色嗎？

更為嚴重的是，大陸80%的石油進口必須經過北印度洋，穿越麻六甲海峽，進入危機四伏的南海，最後抵達沿海地區；而大量的產品出口又必須反向通過這一通道，到達南亞、西亞和非洲、歐洲市場，該通道因此被稱為大陸的海上生命線。近兩年，在美國重返亞洲的推動下，南海爭端愈演愈烈，這反過來又給它提供了介入南海爭端非常有利的藉口。眼下，美國一邊大力扶持菲律賓、越南，給這些國家打氣撐腰；一邊在一些關鍵地區如新加坡直接駐軍，把刀尖指向了大陸海上生命線的“咽喉”部位。

英國《簡氏防備週刊》網站3月14日報導，美國不顧東南亞國家大量進口先進軍事裝備，使南海早已成為世界上又一個巨大火藥桶的事實，打著加強和改善海上安全環境的旗號，把第一艘瀕海戰鬥艦部署在新加坡。這對美國固然安全了，而大陸則像被人用槍頂住腦門，實力再強也只能任人宰割了，何況持槍的正是美國。菲律賓、越南為何敢於向大陸叫板，根本原因就在這裡。

美國對產油國關注度的下降，以及對亞太地區關注度的提升，對大陸意味著什麼已是明擺著的事實，北京只能另打主意了。近期，大陸採取了三項應對措施：2月18日，與巴基斯坦達成協議，正式接手瓜達爾港的經營，靠近了盛產石油的波斯灣；3月20日，《華爾街日報》網站報導，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年底開始在阿富汗生產石油，開闢了大陸一個新的石油來源；3月22日，法新社等媒體報導，在習近平和普京的見證下，大陸與俄羅斯就能源合作達成突破性協議，後者決定對華石油出口逐步提高到每年約5000萬噸，大陸實現了從俄羅斯穩定輸入石油的長期願望。

這三大舉措主題其實只有一個，即通過促進石油供應來源和管道的多元化，減少對麻六甲海峽的依賴，打破美國對亞太地區關注度提升對自己形成的重大衝擊，化解美國不再關注產油國而對當地社會穩定造成的不利影響，確保經濟今後十年或更長時間穩定快速發展，GDP儘快趕上或超過美國，實現中華民族的真正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