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新加坡飞回上海驻站,从排队入关到坐上德士,整整花了一个半小时,差不多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多月前,从重庆站转到上海站时,同样是在浦东机场下机。可能当时享受的是内陆航班的“国民待遇”,下飞机后不用过关卡,拿了行李直接往德士站,前后20分钟已在车上吹冷气了。
然而,昨早从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护照指纹电子通关系统唰唰两下出关,到下午飞抵上海后,却是一个接一个地排队等候通关,心理落差可大了。
先是看不到尽头的外国人入关人龙,就把我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抓紧分秒必争地排进队伍中。原本以为电子屏幕上只要写着“外国人”,屏幕下方就会有工作人员值班,核实放行;岂料等候45分钟轮到自己送检护照和签证时,才恍然发现一半的通关柜台并未开放,至于身边的国际乘客们,也没多大抱怨,看似把排队当做正常。
过关后,怎知又碰到海关大叔抽检行李。在好几个国际航班同时抵达的情况下,偌大的抵达大厅只开了一道门,无论乘客有无申报,都得推着行李车从工作人员眼皮底下过,我还真中了“头彩”被令开包验箱。
待自己耗费10多分钟跟中国海关人员认真解释,被仪器检验出来的所谓“一片片东西”其实是受同事之托带到上海的小礼品,出了机场大门,竟有三四个彪形大汉指着百米长德士人龙冲着我喊英文:“德士,德士,250元。”
这种起步价已近乎于普通德士价一倍的要价,还不保证等你人坐上车后是否坐地起价;多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还装作听不懂看不到,默不出声踱方步、靠着门抽烟,真是默契无比。
方才机场门里头还是层层严格把关,这时门外已是黑风扑面,瞬间,规则与无序交错,令人有些茫然若失。
排在100米开外的人龙尾端,我边等德士边扫微博和微信,发现不少律师还在热议前天被中国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简称“两高”)释法的互联网言论罪,当中很多是不太容易当下立即搞懂的专业深奥解读,也有不少是质疑当局为何把互联网舆论直接归为“公共空间”。
一边厢,互联网舆论载体如此神速地被框定为新的公共空间并授以法律的界定,另一边厢,一些现存的公共空间却层出不穷灰色模糊地带。
就拿黑车为例,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比比皆是,上海有是不足为奇。沪上黑车司机不是仅出没在浦东国际机场,前个星期我到浦东的上海世博中心参加华为云计算大会,傍晚在会场外就撞见了好几辆德士公然变黑车,司机大佬试图吓唬我“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打不到车,叫我别浪费时间,但我没有“屈从”。
他们有所不知,经过过去两年自己和重庆黑车司机的较量与磨合,除非万不得已,我已定下自律规则:若再轻易栽在上海黑车司机手里,自己才是真的二(傻)。
原因很简单,中国无论哪个产业的黑市,都是有需才有供的。如果生活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里,身体力行不搭黑车,司机也不致于在机场、世博中心这样的标志性建筑体外公开斩客。
今天的大上海如果已能在2010世博召开后的三年间,找到契机让商业伙伴冠名某些场馆以取得日常营收最大化,那么官方在构建公共交通与德士服务方面,需要继续加油,合理规划通达这些较冷门地点的公共交通开行时间与路线。
世界看上海,绝非只停留在人入关的那一刻是否被黑车嚷嚷横刀抹杀对这个“东方游乐场”的神往,不过这些“黑势力”却不容小觑。如今,黑车司机的代步工具已从当年的三轮车上升到轿车,语言从只讲上海话晋级为国际化英文,那么官方除了线上线下遍地开花“漂白”灰色地带,也得留意那些久远年代的老规章是否已经泛黄需要再漂白,免得当局管制一放松,就被爱钻空子的老油条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