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上午11时半抵达包子铺的时候,店外已排了三四十人。元旦的人龙比平日更长,延伸至月坛北街和南礼士路的交界,不少人边排队,边以“庆丰包子铺”的黄色招牌为背景拍照留念。
店外的服务员不断高声提醒刚刚抵步的食客得排两次队,先排队点餐拿号,再排队取餐,整个过程估计需两小时,竟然没有多少人为这时长打退堂鼓。
为节省等候时间,我们三人决定兵分两路,我留在第一个队伍取号,太太和朋友转到大堂内加入第二个队伍。点餐的服务员手脚麻利,首个队伍迅速缩短,10分钟后轮到我点餐。
“主席套餐,三份”。我学着前面多数顾客这样告诉服务员。事实上,包子铺没有推出任何套餐,“主席套餐”是顾客们根据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上周六(12月28日)所点的“二两大葱肉馅包子、一碗炒肝、一份芥菜”而自行命名的。
服务员没有多问,只见她熟练地在收银机输入“大葱肉馅包子六两、三碗炒肝、三份芥菜”,几秒内完成点餐程序,跟我收了63元人民币(约13新元)再递给我印上571号的“餐票”。
等候领餐的人估计有六七十人,队伍拐了两个弯,从大堂排到用餐的内堂,再从内堂排到大堂,人头攒动但秩序井然,我们在45分钟后顺利领餐用餐。
北京市民乃至中国各地的老百姓连日来慕名到访这个面积仅有300平方米的包子铺,只为了循着习主席的足迹,跟他一样在店内排队、点餐、付款、端盘子,然后坐下来品尝他点尝过的包子。这不仅凸显了习近平所展示的简朴亲民之风深入民心,也说明了这场“买包秀”的高度成功。
事实上,买包子只是习近平上台一年多来展现其群众路线系列“公关行动”的一部分。2012年11月十八大闭幕后不久,中国官媒新华社就罕见地发表他的长篇人物特稿,除了介绍他与夫人彭丽媛的家庭生活细节,还首次提及其女习明泽,甚至配上20多张相关旧照。
习近平在上台后的一年里三次考察贫困地区,也被视为他展现领导人亲民与人性化的举动之一。前年12月,即出任中共总书记的一个月后,习近平专程到贫困地区河北阜平县考察;去年2月,他又到号称中国最穷的甘肃渭源县考察;去年11月,他再前往湖南武陵山贫困地区了解当地的扶贫开发情况。
不论是在地方考察,还是在北京参观展览,习近平都坚持不封路、少扰民,这样的亲民作风赢得民众赞赏。夫人彭丽媛的态度同样亲和,上月出席音乐会时没有走贵宾通道,而是放下身段和一般观众排队入场,此举也获得好评。
习近平元旦前夕发表他主席任内的首个新年贺词时,也尽显他与过去领导人非同寻常的亲民一面。
他的祝词延续他自十八大“就职演说”以来的平实风格,精简浅白却内涵丰富,口语直白却意义深远。全文没有套话,只有对老人和孩子们的亲切祝福、对奔波在世界各地的人民的问候,以及对老百姓过上更幸福生活的叮咛,贴近民心,也让人耳目一新。
他发表祝词的方式也异于往届领导人,除了没有站在以帘布为背景的讲台上致辞,出镜时也没有定死机位拍摄。他一反传统在其办公室录制贺词,而且镜头不时缩远又拉近,让观众一睹首次曝光的办公室内景。
引起外界最大兴趣的是习近平办公桌上的两部红色电话,有人揣测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机”(省部级以上官员的保密电话);同样吸引眼球并引发各种解读的是书架上摆放的六张照片,四张是与家人的合影,一张是与军队人员就餐的场景,一张是访问爱尔兰时秀足球的画面。
习近平种种透露些许个人工作和生活信息的举动,除了凸显公开透明外,也能拉近领导人和民众之间的距离。人们对于这些信息及其发布手法的反应,将决定习近平今后如何在没有退路的信息时代继续前进。在主动揭开了中国领导人的神秘面纱,塑造了亲民形象之后,中国民众假以时日必定将把目光聚焦在习近平端出的惠民政策上,而这才是人们对他最终评价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