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中国贪官外逃时有发生、“裸官”现象频被曝光的现实,坊间很自然地将此视为中共海外反腐的先声,意味着“2013反腐年”所蓄积的能量,正从境内辐射到境外,且在治标的同时完善治本之策。一条是行政法规,一条是党内规范,两者相互呼应、配合,进一步推动官员财产的公开透明化。
苦心经营,狡兔三窟;转移资产,妻儿出境;及至东窗事发,自己走为上策。这是大陆贪官外逃的基本模式。大陆究竟潜伏着多少“裸官”、多少财富被秘密转移,具体的数据不得而知,但仅从腐败大案的案情曝光来看,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瑞士等“化外之地”已成了大陆贪官及其家庭的乐土,成了中国反腐力量难以触及的“法外之地”。
原中共高官薄熙来在法国拥有一幢高端别墅;“中国高铁总设计师”张曙光发妻在洛杉矶有豪宅;原铁道部长刘志军手下28位官员,19位开设海外帐户吃回扣;原浙江省建设厅厅长杨秀珠携全家出逃,在曼哈顿买楼买豪宅;广东三位前后任银行行长,将4.82亿美元国有资产转移到北美;已被遣返的金融高管高山,潜逃加拿大前将8亿多人民币分批转移出境……
他们在狗苟蝇营、大肆敛财时,监管方没察觉;他们在转移大额不明资产时,监管方没发现账号异动;他们把全家老小送到境外时,组织不知情况……直到有一天“人间蒸发”,才犹如重磅炸弹投向官场。而此时,中国反腐机构对出逃者通常已是鞭长莫及。逃脱惩治、包庇同案者、对其他裸官的示范效应、对老百姓的心理伤害……对社会整体危害难述其详。
海外反腐,海外追贪,已经作为一个十分紧迫的挑战摆在中国反腐机构面前。被动应对“裸官”逃之夭夭、对贪官巨额海外资产“后知后觉”,只会凸显反腐体系的漏洞与陈旧,官方急需构筑一道防火墙,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及早发现,及早应对。
官员海外资产申报和家属移居情况报告,正是这道防火墙上最基本的“基础设施”,相当于筹建了一个基础数据库,以做到“心中有数”。问题在于,当清白的官员如实申报时,不干净的官员料会想方设法隐匿。这表明,在申报这件事上,不能仅仅依靠官员的自觉与道德,而是应该通过严厉的惩罚去倒逼、去震慑,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去甄别、去核验,否则得到的数据也是假数据,没有意义。
那么,这个反腐数据库需要哪些“技术手段”护航呢?
第一,根据所颁规定,官方采用内部的抽查核实制来甄别真伪,这必定会导致一些官员产生侥幸心理,令反腐效果打折扣。从民意来看,公众更期盼通过公示的办法引入社会监督,充分发挥监督力度。第二,通过信息化手段,让“死的数据库”升级为“活的数据库”,如实现与银行、出入境等机构的强大联网功能,出现账号异动状况能及时截留;第三,根据大陆反洗钱监测机构的调查,通过在海外的特定关系人转移资产正成为贪官转移资产的新趋势,这更是提醒反腐机构需要把“法眼”进一步放大,关注官员直系亲属以外的海外关系。
对于海外反腐,中国目前需要从两方面发力,一是令贪官“没那么容易走”,正如反腐数据库的建立与完善;二是令贪官“走了也能抓回来”,那就要加强与各国的反腐合作,完善引渡机制,共同构建互利共赢的国际反腐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