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好的肾脏捐献给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这好像还不够与众不同。
研究发现,极端的利他主义者与我们其他人相比,大脑更大,还更善于看出面部表情中的悲痛迹象。
这就是美国乔治敦大学神经学家的研究结果。他们召集了39位捐肾者,并对他们进行脑部扫描。这项研究结果15日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学报》月刊网站上。
心理学家阿比盖尔·马什原以为,把相当数量的曾经给陌生人捐肾的人召集起来不容易。但结果令她惊喜。找到这些捐肾者很容易,因为许多人目前为器官捐献做宣传。而且他们的确希望做善事。
马什说:“与他们共事非常轻松,这令人惊讶——回想起来,我觉得这原本不应该让我感到惊讶。没有比他们更令人愉快的研究对象了。”
许多捐肾者甚至不愿报销来乔治敦的交通费,认为这是在赚科学的钱。她说:“我们不得不坚持让他们把钱拿走。而且他们来参加研究时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出现。”
这些研究对象一动不动地接受多次脑部扫描,耐心地观看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只有几毫秒——的大量面部表情,还欣然回答154个通常让疑似有精神疾患的人回答的问题。马什说,结果出来后,许多人认为,数据证明了器官捐献会让人变得多么的更好。
但研究人员认为,恰恰相反,极端利他主义者似乎天生就能更好地感同身受。
与常人相比,39名捐肾者大脑稍大,大约大9%。研究人员对此并不感兴趣。令他们感兴趣的是,右侧杏仁核的大小显著不同。杏仁核是处理恐惧和痛苦等情感刺激的大脑区域。
马什及其同事希望检测该区域对面部表情的反应是否也更活跃。他们发现,差异是显著的,但并不像这些人罕见的利他主义行为可能间接表明的那么异乎寻常。
马什说:“他们与对照组的平均水平并没有很大差异。他们只是处在同情能力和情感敏锐性的高端。这多少令人鼓舞。这表明,与实际捐献者的人数相比,人群中可能有更多人对向陌生人捐献器官感兴趣。”
研究人员认为,数据支持这一假设,即我们关心他人困境的能力落在一个范围之内,精神病人在一端,极端利他主义者在另一端。
对利他主义有许多伦理道德的解释,但寻找一个生物学解释的科学家被难倒了。为什么有人做出有可能降低他们的生存几率、对自身没有明显好处的事情呢?有些人猜测,利他主义者仅仅是希望以后获得一个可能帮助到他们的类似恩惠,或者是向亲属或社会群体共享的DNA的生存投资。两种理论都没有获得共识。
马什倾向于其他人提出的另一种假设。自然选择青睐那些能够准确读懂婴儿面部表情意义的人。她指出,毕竟,动物杏仁核的大小与社会复杂性相关。
马什说:“因为我们这种哺乳动物生出这些非常无助的婴儿,我们先天就有对任何让我们想起脆弱无助婴儿的东西作出反应的倾向。”
资料图片:肾脏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