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总第125期） 主编：王雅平

亚洲强国重新崛起 势力不容美国小觑 包道格（Douglas H. Paal），《《南华早报》，2016年12月01日 唐纳德·特朗普政府体系虽然正在逐渐成形，但是在甄选政府要员以及界定政策目标上仍前路漫长。在亚洲政策方面，特朗普做出了一系列举动，其中包括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呼吁美国的盟友为自身国防采取更多作为，认定中国为处理朝鲜问题的关键，以及承诺增强美军军事实力（包括美国在亚洲的海军实力）等。但其政府仍需清晰阐述更为宏观的目标。 在贸易方面，特朗普想追求对美国更加有利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而不是TPP。这样做的优势或许在于可以在TPP已达成的协议基础上继续商定协议，但弊端是有可能给让美国企业和其他国家企业暴露于一系列疯狂拼凑且错位的规则和关税体系。奥巴马政府对于TPP相关政治事务和程序处理失当，这将使美国付出惨痛的代价，包括将一直以来由美国掌握的推进亚太地区多边贸易协定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中国等。 在防御开支方面，由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希望冀外来压力来增加本国的防御开支，增强防御准备，特朗普正发力想在日本这里打开一个口子。但是鉴于日本国内根深蒂固的反战情绪，在这一方向的努力预计会踌躇不前，收效有限。 韩国虽然正陷于丑闻引起的政治危机，但鉴于朝鲜的威胁以及其对战略支持的需要，韩国应当也愿意增强自身的防御投入。然而，韩国明年将要举行新一轮大选，保守派和自由派的候选人之间的竞争有可能引发激烈的相关辩论。 朝鲜明年有充分的动机来进一步寻衅滋事，既为了试验其新武器以便进行改良，也是为了在韩国总统大选期间挑拨选民的情绪，以期让一个自由派政府重掌大权。韩国先前的几届自由派政府对朝鲜更为慷慨，要求也更为宽松。朝鲜有可能开始较早且频繁地发起挑衅，甚至有可能抢在特朗普还未来得及全面组建团队以应对这一日益严峻的威胁地区和平的挑战之前开始动作。特朗普政府应该现在就开始认真考虑怎样应对这个挑战。 在其他方面，奥巴马政府留下了亚洲再平衡战略（美国在塑造区域秩序上象征性的工程）的显而易见的失败这一遗产。作为再平衡战略的经济支柱，TPP现已夭折。再平衡战略的外交支柱依然存在，但仍需努力调整其对防御的，而不是关注发展问题和区域民间架构。而其安全支柱则被过分操作，言辞激烈但缺乏实质内容，以至于造成遏制（而不是制衡）中国的印象，却没有做实该印象的后续实力。 奥巴马政府置言辞于实质内容之先的做法将即将上任的特朗普团队导向了截然相反的路径——扩充军事力量。但中国也能效法这样的做法，这将进一步加深美中间战略竞争。 美国的传统盟国泰国和菲律宾与美国日渐疏远，这给了中国更大的空间去扩张其影响力。美国并未竭力满足泰国和菲律宾在政治和国家发展上的需求。类似地，马来西亚首相虽然对美友好，但却正在不可思议地经受美国权威机构的反腐调查。这虽然赢得了马来西亚人民对美国的好感，而使纳吉布·拉扎克（Najib Razak）孤立无援，只好转而求助中国。 美国的政治选举常常纠结于过去所犯错误，导致新的挑战者们矫枉过正，像钟摆一样完全摆向相反方向，反对先前政府所支持的一切。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当前急需的是，将目光由“后视镜”转向前方正在逐渐成形的新世界。 在特朗普政府整队备马之际，其应重新审视冷战结束后的区域强国复兴这一现象。美国在推动发展和民主方面取得的成功为其潜在伙伴——以及对手——提供了机会，使其他国家可以和美国一起塑造国际事务的秩序。俄罗斯、中国、印度将会加入美国，一起决定亚洲的未来。美国需要厘清如何才能在这一新时代最好地维护其利益。 特朗普非传统的对俄政策提供了一个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构建更为积极的双边关系，以实现这一目标的机会。 此外，国际经济的治理秩序也受到了区域强国崛起的挑战。奥巴马采取了错误的方式——抵制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中国目前提倡“一带一路”倡议，推动亚洲一体化，并为发展此项战略提供大量贷款。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以及亚洲开发银行在提供资源和具有代表性治理方面难以与时代同步。特朗普团队如果能呼吁对布雷顿森林体系做出改革，使该体系可以更广泛地分散职责以促进未来的经济发展，这将足以令世界刮目相看。 最后，特朗普如能重组美国政府中的亚洲相关机构，将展现其远见卓识。目前国务院和国防部的组织架构体现的二战后不久的那一时期的一系列需求，而未匹配欧亚大陆上新的正在浮现的现实状况。例如，美国的欧洲事务办公室从不关注中亚事宜，中印事务办公室也是如此。美国政府多年来一直进行着效果适得其反的扩张，缩小政府规模极有必要。而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卡内基动态

亚洲秩序 构建稳定的亚洲 史文（Michael Swaine）, 阿什利·特利斯（Ashley J. Tellis）， 美国华盛顿特区 2016年11月21日 |  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很可能彻底地改变美国在世界各个区域的外交政策。为应对特朗普政府对外政策的不确定性，亚洲亟需具有探索性的长期战略以巩固区域稳定性。 受中国经济和军事实力崛起与美国实力相对削弱的驱动，西太平洋地区正经历军事和经济权力转移。这一转移不仅是根本性的，且存在潜在的失衡风险。鉴于安全、经济、外交等一系列因素，中美任何一方寻求未来在该区域的支配地位不仅徒劳，而且危险。反之，两国构建事实上稳定的权力平衡不仅必要，而且可行。 以新一届美国政府为背景，史文就其最新报告《构建稳定的亚洲：为了中美权力平衡的议程》中的结论与政策建议进行了讨论。阿什利·特利斯发表了相关评论。

中印关系 动荡的中印关系 阿什利·特利斯（Ashley J. Tellis）， 马努基·乔希（Manoj Joshi），丹尼尔·特文宁（Daniel Twining）， 美国华盛顿特区 2016年11月29日  | 中印关系在近几个月跌入低谷。中国反对印度加入核供应国集团，在反恐问题上不断支持巴基斯坦，并且在南海领土纠纷上固执己见，这些都为中印关系蒙上阴影。这些分歧加剧了边界争端，而且加深了印度对中国在这一区域（例如孟加拉国、尼泊尔、斯里兰卡）的其他活动的担忧。马努基·乔希分析了中印关系中的尖锐矛盾，以及两国在改善关系上各自未来应采取的路径。丹尼尔·特文宁参与讨论。本次讨论由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的阿什利·特利斯主持。

对俄政策 我们是否应该惧怕俄罗斯？ 德米特里·特列宁（Dmitri Trenin），威廉·伯恩斯（William Burns），安德鲁·S·韦斯（Andrew S. Weiss）， 美国华盛顿特区 2016年11月30日 |  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为德米特里·特列宁的新作《我们是否应该惧怕俄罗斯？》（政体出版社，2016）举办了新书发布会。 自从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关于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之间展开新冷战的说法甚嚣尘上。 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被广泛视为善变，好战且有意用军事手段达成自身目标。 在其新著中，长期担任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主任的德米特里·特列宁解释了为何冷战这一类比具有误导性。西方国家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目前的确恶劣且紧张，但是他强调说，其性质与以往不同。特列宁列举了关键性的差异—它们使得当前俄罗斯、欧盟以及美国之间的竞争关系更加不稳定，更加难以预测。通过剖析这一日益紧张的关系，特列宁主张在处理对俄关系方面应该秉持实用主义精神，小心谨慎，而不是简单地被恐惧所主导。

对朝政策 应对今日朝鲜的联盟政策 乔治·佩尔科维奇（George Perkovich），阿久津博康（Hiroyasu Akutsu），约书亚·波拉克（Joshua Pollack），礒崎敦仁（Atsuhito Isozaki），金永浩（Yonho Kim），詹姆斯·肖夫（James L. Schoff），古川勝久（Katsuhisa Furukawa），苏·密·特里（Sue Mi Terry），埃文·梅代罗斯（Evan Medeiros），车维德（Victor Cha）, 美国华盛顿特区 2016年12月15日 |  美国及其盟友长期以来对朝鲜一直奉行对话和施压并行的政策，以劝阻它不追求核武器和先进的导弹技术。但是，在此美国新总统准备上台之际，朝鲜的局势已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视线之内几乎没有有效的补救办法。此外，自2007年核协议以来（当时它同意废除核设施并揭露其整个核计划，以换取美国及其盟国在推动双方关系化上采取措施），朝鲜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这次为期半天的会议聚集了来自美国和日本的朝鲜问题专家，以探究有关朝鲜经济，军事和社会的最新信息。在此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即将就任之际，为解决北朝鲜的威胁, 为打下对朝政策的联合一致的坚实基础，我们探讨了各种政策选择。

印度政治 半狮：纳拉辛哈·拉奥如何重塑了印度 米兰·瓦伊什纳夫（Milan Vaishnav）, 维纳伊·希塔帕蒂（Vinay Sitapati），美国华盛顿特区 2016年12月19日 |  当帕穆拉帕提·文卡塔·纳拉辛哈·拉奥在1991年不可思议地成为印度总理时，他继承了经济危机，暴力叛乱和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尽管面临众多挑战（拉奥的政党在国会中不占多数；甚至连同党的领导人也对他怀有深深的不信任 ），他却被认为在国内和国际上重塑了印度。 得益于拉奥此前从未曝光的个人文件，维纳伊·希塔帕蒂的具有权威性的传记《半狮：纳拉辛哈·拉奥如何重塑了印度》揭露了关于印度经济、核计划、外交政策和国内政治的新信息。希塔帕蒂分享了《半狮》一书中的主要发现。印度的liveMint网站这样评论此书：“它有一本好书应有的所有成分：文笔上佳，内容丰富，以及一个孜孜不倦的研究者的严谨。”卡内基的米兰·瓦伊什纳夫主持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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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贸易 特朗普政府需了解的中国贸易现实 黄育川（Yukon Huang）,《华尔街日报》 2016年11月16日 | 美国贸易赤字与中国贸易顺差并没有直接联系。此外，鲜有证据表明人民币被低估是造成中国贸易顺差的主要因素。

美中贸易 特朗普与美中贸易紧张 黄育川（Yukon Huang），《中美聚焦》 2016年11月23日 | 指责中国造成了美国的贸易赤字虽然可图得政治利益，但却是不准确的。美国的赤字早在中国获取巨额贸易顺差之前便已出现。

中国经济 破解中国债务谜团 黄育川（Yukon Huang）, 《金融时报》 2016年12月06日 | 一些人眼中的普遍债务问题，实际上在更大程度上是一个重组问题，涉及对一部分国企进行瘦身。

学者文摘

再平衡和亚太安全 The Rebalance and Asia-Pacific Security 阿什·卡特（Ash Carter） 《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2016年10月  |  自二战开始，美国就开始帮助维持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在美国的帮助下，亚太地区比世界上的其他地区更加稳定，因此也得到了更好的发展。2011年，奥巴马提出了“亚太再平衡”的战略，旨在将十年来投入大中东地区反恐活动的资源和注意力重新转向亚太地区。美国目前已经在帮助亚太地区稳定发展上取得了卓著成绩：亚太地区人口数量稳步增长。经济方面，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TPP）进一步加强美国和亚太各国的经贸往来。外交方面，美国也举办了多次对话和峰会加强域内各国交流和合作。 “亚太再平衡”战略已经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提升美国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保证美国的核心地位。去年开始的第二个阶段，美国继续将最好的军力和人力部署在该地区。国防部目前也在积极找寻新思路，寻求战略上的突破和创新，比如去年夏天邀请中国参加林伯克（RIMPAC）军事演习。 美国也在不断加强同盟关系，尤其在防务方面。美国的同盟关系是建立在共同利益和价值的基础上，经过若干危机的考验现在已经十分稳固。中国的崛起对亚太地区也有深远的影响，美国欢迎一个和平、稳定和负责任的中国为亚太地区的安全网络做出贡献。但是中国有时会因为追逐自己的利益而造成地区紧张，同时会打破美国建立的亚太防卫体系。令各国担忧的是，中国目前正在自我孤立。但是目前中美正在合作努力建立畅通的沟通机制，进一步消除误解和战略误判。目前美国正在发展一个“有原则和包容的安全网络”。这个安全网络并不针对任何一个特定国家。 70多年以来，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努力让几亿人民可以得到自由的发展。下一个阶段，国防部打算通过更加频繁的训练演习加强“有原则的安全网络”建设。同时将进一步增加对先进科技发展的投入，并遵守与盟友的同盟条约。相信在美国的一贯努力下，亚太地区将一如既往地保持稳定和谐和发展。

跟随中国的脚步？北朝鲜的政治经济改革 Following in China’s footsteps?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North Korean reform 凯文·格雷（Kevin Gray），李钟云（Jong-Woon Lee） 《太平洋评论》（The Pacific Review）, 2017年第一期 |  2012年金正恩开始执政后，北朝鲜政府开启了几项在经济改革方面的举措，包括对集体农场和国有企业制度的进行调整，积极建立经济特区等。种种举措都预示着北朝鲜目前是在效仿中国上世纪70年代的改革。本文认为，这些在经济改革方面的举措会继续进行。尽管北朝鲜目前是在走中国的“老路”，但是其会遇到比中国更大的困难。同时北朝鲜特殊的国际地位和国际环境也为其吸引外资带来重重挑战。 2012年4月，金正恩发表了他第一次的公开讲话，讲话中提到北朝鲜人民再也不用“勒紧裤腰带”。接着，政府出台了改革的相关文件。在农业方面，改革将“次工作组”（sub-work team）的成员数量削减了一半，其目的是提升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此外，类似中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土地责任体系”在北朝鲜是首次实践。这个制度规定政府每年按照市场价收购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交由农民自己处理，包括可以向市场出售。之后出台的“5.30决议”调整了这一比率，将政府收购的粮食下调为40％。在这一改革的促进下，粮食产量有了极大的增长。 在工业方面，北朝鲜的改革也与中国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包括将权力下放至企业和工厂，鼓励工厂进口原材料和自主定价、制定生产计划和雇佣工人。利润按照7：3的比例分配给国家和工厂。同时也调整了工资系统，允许企业发给工人更多的工资。改革的核心就是赋予企业自主权，提升工人生产积极性。很多北朝鲜的企业事实上已经是私人投资的，尽管表面上仍然保持公有属性。 北朝鲜的改革面临重重挑战，包括工业生产持续下降、地方既得利益者的抵抗和通胀的风险。同时，与70年代中国不同的是，北朝鲜面临着更为严峻的国际环境，这将极大地威胁它吸引外资的能力。

小灰人：中国和乌克兰危机 Little Grey Men：China and Ukraine Crisis 司乐如（Lora Saalman） 《生存：全球政治与战略》（Survival：Global Politics and Strategy）, 第58期  |  俄罗斯对克里米亚危机的处理影响了中国对于领土主权等核心观念的看法。本文在综合分析了上百份来自中国官员、学者、专家对于克里米亚危机的表态，得出结论——中国在混合战和“代理人”战争上与俄罗斯日趋一致，尤其是在网络安全的问题上。 在克里米亚问题上，中国官方选择保持中立，体现在2014年3月在联合国安理会投出的弃权票。但是实际上中国的很多专家学者都不同程度地对俄罗斯在这个问题上的处理和立场表示赞扬。中国专家认为俄罗斯勇于挑战现存不公正、霸权主义的国际体系，在这个问题上，中国和俄罗斯是存在广泛的共同利益的。他们认为，中国在维护主权完整问题上面临着与俄罗斯共同的挑战，并统一将矛头指向美国，指责美国的“双重标准”是造成国家主权分裂的元凶之一。 中国和俄罗斯都认为美国是现在出现的各种问题的“幕后黑手”。所以两国会团结一致来反抗美国的干涉。不难预料，中国将会采取和俄罗斯相似的策略。同时，中国也会增加自己在网络安全领域的实力，将网络安全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

中国城市地区的公共产品和政体支持 Public Goods and Regime Support in Urban China 狄忠蒲（Bruce J. Dickson），李磊（Pierre F. Landry），沈明明（Mingming Shen），严洁（Jie Yan） 《中国季刊》（The China Quartely），第228期  |  传统意义上，民主政体的领导人提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往往是因为选举压力，但是威权体制下的中国在没有民主选举的压力下，仍然选择提升治理水平、改善人民福利。本文主要聚焦中国地方政府，分析影响地方政府在改善民生方面的因素，从而得出结论认为，对民生福利改善方面的投入会增加人民对政府的支持度，尤其是增加对地方政府的好感度。 研究发现，中国地方政府在保障福利方面的投入差距很大。本文选取了三个领域作为研究对象——医疗、教育和减贫。结论是，地方的繁荣程度、地方政府维持繁荣的能力、上级政府的拨款和补贴与当地政府在教育和医疗中的投入密切相关。但在社会福利方面，只有上级拨款和补贴与其具有一定的相关性。 调查结果也显示，对医疗、教育及社会福利的投入可以显著增强民众对政府的好感度，其中对地方政府的支持度更容易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因为民众对地方政府的支持度和信任度远远低于对中央政府的支持度和信任度。地方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原因主要在于以下三点：缓解社会矛盾的紧张情绪、满足大众对于政府承担责任的期待、和国际标准接轨。 本文对现阶段经济进入平稳增长的中国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在经济下行压力增大、总体经济发展平稳的背景下，为维护政体的合法性，政府应当切实保障人民获得的经济利益之稳定。

官僚政治和中国外交政策制定 Bureaucratic Politics and Chinese Foreign Policy-making 张清敏（Zhang Qingmin） 《中国国际政治杂志》（The Chines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2016年冬季刊  |  本文试图将基于美国外交实践的外交政策分析方法（FPA）与中国官僚政治体系相结合。作者认为，中国的官僚政治已经从阶级斗争和意识形态上的斗争演变为中国共产党党内的派系斗争和政府内部由于部门利益和分工带来的部门斗争。 中国将官僚政治与外交政策结合的研究比较少。原因在于，中国在冷战期间形成的外交政策的独特性、中国社会和政治体系比较封闭导致学者们能获得的研究资料十分有限、中国官僚政治主要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内部以及“官僚政治”在中西话语体系中不同的意涵。中国的话语体系中，“官僚政治”被认为是封建社会或资本主义社会遗留下的落后产物，与共产主义的先进性不相容，但这并不意味着官僚政治所指的现象在中国不存在。在中国，“官僚政治”的代替用语通常为“派系斗争” 中国共产党就是在马克思、列宁的“阶级斗争”学说中产生、发展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很多领导人也是由于“阶级斗争”或者“路线错误”被清洗。尽管外交政策从来都不是这些斗争的主要分歧点，但是外交政策可以体现出领导人在路线上的不同主张，某种程度是内部斗争的体现。 现阶段，“关系”在中国政治中的重要性愈加凸显。中国官僚政治更多体现在共产党内的“派系之争”，包括所谓“团派”、“江派”和“太子党”。同时现在中国外交政策的制定和执行部门数量、结构和层级更加丰富，部门利益的差异导致各个部门在政策制定上的分歧越来越明显。一方面，这会使得中国的外交政策更加稳定、连续和全面；但另一方面，也会导致外交政策制定的低效，以及 迅速的回应能力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