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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白宫前首席军师班农:中国将在2050前成为世界之首
川普白宫前首席军师班农:中国将在2050前成为世界之首
2017/11/26 2:27:06 | 浏览:5415 | 评论:0

川普白宫前首席军师班农:中国将在2050前成为世界之首


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曾任美国总统首席战略专家和高级顾问,2017年8月19日,辞任;川普竞选团队总干事。曾任极右派媒体布赖特巴特新闻网(Breitbart News)执行主席。

1953年,史蒂夫·班农出生在美国弗吉尼亚州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电话接线员。班农曾如此形容自己的家庭:“蓝领、爱尔兰天主教徒、肯尼迪派、支持民主党和工会。”

1976年,大学毕业后的班农加入美国海军,担任七年军官后,被派往驻波斯湾的一艘导弹驱逐舰,之后在五角大楼任海军作战部长的特别助理。

1985年,“回炉再造”的班农拿到了哈佛商学院的MBA学位。这对于“穷二代”的他来说,无异于拿到了金融圈的敲门砖,随后成了高盛的投资银行家。1990年代,班农和同事成立了专门做媒体的投资银行,制作了十多部电影,创作并执导了九部纪录片,比较著名的有《美利坚之战》《迎击邪恶》等。

2016年8月,班农离开“布莱特巴特新闻网”,转而担任川普竞选团队主管,为川普当选立下汗马功劳,自己也完成了从电话接线员儿子到“白宫操盘手”的华丽转身。

2016年11月,获美国候任总统唐纳德·川普提名为白宫首席战略师和资深顾问。

2017年1月,任美国总统首席战略专家和高级顾问。

2017年8月19日,川普辞退班农的首席战略分析师职位。

危险人物2016年11月,美国侯任总统川普宣布,由前极右派媒体布赖特巴特新闻网(Breitbart News)执行主席史蒂夫·班农(Stephen Bannon)担任白宫首席战略师和资深顾问后,民权组织、民主党人以及一些共和党战略师纷纷谴责川普这一决定,并表示班尼所代表的民粹主义和种族主义是候任总统需要警惕的。

在参与川普竞选团队之前,班农是布赖特巴特新闻网执行主席,在他的带领下,布赖特巴特新闻网成了美国“另类右翼运动”(alt-right movement)的龙头媒体。该运动反对多元文化,维护“西部价值”,通常被跟白人至上主义联系在一起。

班农在第十二届族群青年领袖研习营演讲——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你们邀请我来这里。说来惭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来自美国工薪阶层,一个蓝领家庭。我是一个民粹主义者,这就是我今天要在这里和你们谈论的话题。全球民粹主义的大觉醒,不仅对美国人民的生活产生影响,而且对全世界人民都有影响。这是一次真正的起义,是全世界的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的聚集。无论是在印度,美国,亚洲,欧洲,拉丁美洲,非洲。这是人类的新的一天,工人阶级中的中产阶级人民联合起来,掌握自己的命运。非常感谢你带着“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帽子,使人感觉这是一场支持川普的集会。这一伟大的觉醒发生在一个非常独特的全球背景下,而这种背景就是中国的崛起。

在过去的10天或两周内发生了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一个是中国领导人在第19届党代会上的演讲,这是三个半小时的演讲,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演讲,就是他们将要把国家带向哪个方向。

在美国的布朗大学,你们都听说过布朗大学。我相信这是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这对我来说有点过于左派,但没关系。这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中心叫沃森中心。他们对关于全球反恐战争做了一个非常权威和精准的研究。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美国在过去17年的反恐战争中一共耗费了5.6万亿美元。而取得的成果却是不尽人意的。我们没有在伊拉克取得胜利,也没有在阿富汗取得胜利,我们却花了5.6万亿美元,看起来我们将花费数千万美元,而不是数以千亿计的美元。

首先,我想再谈一谈中国领导人。

中国领导人的讲话是向全世界敲响了警钟——不幸的是在美国。尽管我们的许多主流媒体《纽约时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等《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甚至在欧洲伦敦《金融时报》和《经济学人》报道了演讲,他们没有真地去跟踪报道很多很多故事,覆盖几天以后然后悄悄的消失掉了。

演讲本身就真正说明了中国将在2035年成为世界头号经济强国,并在2050年前成为全球霸主。换句话说,到2050年,它将成为世界领导人,我认为中国领导人非常具体地说明了这将是如何发生的。

让我们来谈谈美国如何应对中国在过去20年或30年。自尼克松总统开始,美国精英阶层管理中国的崛起,在1970年代,让中国对西方开放,对美国开放。认为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经济变得更加繁荣,中国的民主也会有一个潜在的增长,中国变得更富有,中国在自由市场经济中会变得更加自由民主——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前提,。我们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发现事实恰恰相反。

在1990年代末2000年代初,与克林顿和布什政府努力把中国带到世界各国,给予最受欢迎的国家地位,也让它进入世界贸易组织。我们的精英中信仰是,战后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世界,美国及其盟国在二战后建立了这个世界。是真正的世界结构,这是国际秩序,中国将会成为一个活跃的一部分。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在过去的20年是什么,你们看到了,今天的中国模式是儒家的重商主义权威的模型,作为总统川普说,他最近一次对中国的访问中,他没有遵循中国领导人,他说,事实上美国领导已经发挥作用,中国人博弈系统是他的美国精英的错,他们让这种事发生。

正如川普总统指出的那样,这并不是一个小的战略错误,而是一个根本性的战略错误,并将美国和西方,包括我们在日本的盟友,以及亚洲其他国家,处于一个真正巨大的劣势上。

事实上,中国领导层无意加入基于规则的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自由秩序,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并且非常严格地执行了这个计划。问题是,我们在美国西部的精英阶层之中的精英都那么无知吗?难道人们年复一年地待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或者是有其他事情发生了,这些精英要么被收买,要么就是视而不见?

问题是,在美国,川普总统上台执政,英国退欧也是不可避免地联系在一起。作为执行董事长,我非常荣幸多年前开始和一群来自“每日电报”的编辑和记者合作,还有些来自其他报纸和新闻机构的保守的编辑记者们,认为真正的英国伦敦的故事没有被覆盖,有一个小政党叫英国独立党,

英国独立党的领导是一个叫奈杰尔·法拉奇的人,这个党像另一个版本的美国的茶党,此政党的崛起是一个民粹主义,是反中立的,2013年我们在伦敦参加一个活动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试验的方向,我们认为英国对美国的政治,像一个矿井中的金丝雀,在英国退欧运动的准备阶段,我们看到了与民粹主义非常类似的东西

奈杰尔·法拉奇(Nigel Farage)在第二天早上对英国广播公司(BBC)说,如果伦敦没有作为一个平台为这些观点提供新闻平台,英国退欧不会发生。

我成为川普竞选的首席执行官60天,现在的英国退欧,和2016年在美国的竞选活动是不可避免地联系在一起的。但重要的是,是什么让这些联系在一起?是中国,是中国出口的通缩,中国产能过剩,毁坏了位于英国中部的哈特曼工业中心地带,毁坏了美国中西部地区。知道的那些人不是我们的精英——他们对这些毁坏故意视而不见,故意视而不见。但现实是——在英国,在美国,那些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是工人阶级。

这些工人了解工厂去了哪里,了解工作去了哪里。有一个叫JP.万斯的绅士他在美国写了一本了不起的书叫《乡下人挽歌》,这是川普革命的社会学基础。它讲述了工人阶级的故事,以及美国的下层阶级,以及他们在过去几十年里如何地消亡。正是JP的粉丝们向我指出了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大量研究,指出了那些搬去中国的工厂,那些移到中国的工作,指出了那些被遗弃的工人们在阿片中成瘾失落。

我们在美国的工业看到的是,一种文化的崩溃,一个社会的崩溃。当好工作离开,没有工作的时候,尤其是男人,作为养家糊口的人,可以支持他们的家庭的男人陷入了危机,这是目前美国最大的危机之一。你可能听说过阿片危机,所以这是美国最大的危机之一。美国的政策,本质上是由我们的精英们制定,他们想管理美国的衰落,这些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们,那些美国的工人阶级。

这就是为什么当川普在2016年6月出现在自动扶梯,我敢肯定你们都记得他给川普大楼的大厅里激情的演讲,记得当总统川普站在自动扶梯的顶部的时候他在民意调查中排名第七。在他那天晚上的演讲之后之后,他在民意调查中是第一位。他从来没有回过头来,原因很简单,工人阶级的人知道川普不会让美国衰落,川普要尽一切努力,他显示了他的意愿,让美国再次伟大。

现在,他要怎么做呢?有三个广泛的领域:第一,他将阻止大规模非法移民到美国,并开始谈论法律移民的限制,以获得我们的主权,并确保我们的工人能够再次得到充分就业;第二,他将把制造业岗位带回美国;第三,他将要对我们在海外已经打了15年,16年和17年的这些战争做出审核和决策。

这就是后来沃森中心所说的成本5.6万亿美元的战争。顺便说一下,这不仅仅是5.6万亿美元,它的机会成本也是巨大的。美国人民会说,如果我们花了5.6万亿美元发展我们的内陆城市,发展我们的基础设施,今天我们在与中国在世界经济的竞争中将更为领先。但是,这不仅仅是钱,而且是7000名年轻人的死亡,52000人受伤。我们在医疗福利和对退伍军人的福利上的开支近一万亿美元。

所以,现在美国的领导层里已经不再有人争论中国要成为自由民主国家了,中国要成为自由市场经济了。所有这些专家,对,所有这些天才们,他们给了我们这样一个非常可怕的建议,你们会在有线电视上仍然看到他们,对,他们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出现。现在他们只有两种人,理性的妥协派和鹰派。所以理性的妥协派有这个被称为“修昔底德陷阱”的新理论。你们听说过“修昔底德陷阱”吗?

就是历史学家们所谈论的这个概念,来源于伯罗奔尼撒战争,在这个战争中,现存大国斯巴达正在衰落,而雅典正在崛起。而精英们要避免双方开战的关键是要双方共同努力避免冲突,而关键在于对现存大国的精英来说,是要在衰落的过程中尽量避免冲突的爆发,确保一场武装冲突不会爆发,你可以对这个新兴大国加以引导,并推动它更好地维持与现存大国之间的妥协。

所以今天美国的妥协派,他们曾经是期望中国将会走上自由民主和自由市场道路的老派精英份子。今天他们争辩说,哦,不要关注中国领导人的讲话,不用关心中国领导人的目标和方向,他们会与我们妥协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对他们加以引导。不过还有像我这样的人,还有美国第一运动,我们对中国领导人有足够的尊重,下班后把讲话录下来再仔细聆听,格外注意他们在对我们说些什么。

他们是非常直白的,中国领导人第十九次代表大会的讲话,长达3.5个小时,我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大概谈过8到10次,还有美国的团体,不同的团体,茶党,美国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基督教团体,信天主教的选民,民粹主义团体,某些对冲基金经理,我也一直告诉他们同样的事情:今天西方面临的危机就是,中国领导人发表了3.5小时的演讲,说出了他们未来全球霸权统治的计划,而西方对此根本就没有人关注。

“纽约时报”可能会有一篇报道,CNN可能会有一篇报道,在伦敦的“金融时报”可能会有一篇报道,“华尔街日报”可能会有一篇报道,但是当你观看美国电视节目时,你不会看到对这条新闻的大幅度报道,你看不到连篇累牍的文章,没有人关注它,就好像它从来没有这件事。其实美国的电视节目,它缺乏我们所需要的严肃性,美国电视节目播放那个演讲时差不多是只播出了有前领导人的那部分,他已经91岁,大家还记得看到他坐在那里用放大镜在阅读演讲稿吗?他一直看着他的手表,因为这场演讲长达3.5个小时,而且我相信在91岁时,能全程坐下来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他们就播出了这段!这是美国和全球媒体的大快餐,你知道的那种,搞笑的部分。那不是一场搞笑的演讲,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搞笑的演讲,它是在告诉全世界,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这就是我们将如何成为主宰全球霸权的大国。对西方来说,这也不仅仅是一个警告,它实质上是说儒教、重商主义的权威模式已经赢了。犹太基督教的自由民主,自由市场,资本化的西方已经输了。没有比这个更加直白了。

事实上,这个演讲中中国领导层的计划有五个方面,他们基本上是在规划未来几年发生的事情,他们认为他们实际上会控制世界的主导地位。第一是2025,你听说过2025计划吗?这是中国领导层几年前提出的一项战略计划,掌控全球10个产业,其中3个产业,芯片及硅片制造,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将使中国在21世纪里统治全球的制造业。第二是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是中国真正大胆的地缘政治扩张。每当我作为一个鹰派在美国各地谈到此事时,他们都说,哦,哦,班农,你错了,你错了,中国人从来都不是领土的扩张主义者。他们其实是地缘政治的扩张主义者。

19世纪和20世纪有三个伟大的地缘政治理论,它们塑造了19世纪和20世纪。麦金德Mackinder是苏格兰人,马汉Mahan和斯皮克曼Spykman。一带一路的大胆之处,就是将三个地缘政治因素结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计划。它结合了麦金德关于谁控制了中亚腹地,就控制了世界岛,控制了世界岛就能控制世界的理论。亚历山大大帝,拿破仑,希特勒,彼得大帝,这些世界伟大的征服者都明白这一点,麦金德就是以此来创造出他的理论的。丝绸之路的扩张,把中亚这些重要的国家联系在一起,用孔子重商主义的市场模式真正地把伊斯兰教政治统一到一个市场中去,那就是一路,或者我认为是一带。一路是马汉理论的产物,这还是大英帝国和后来美国的战略计划的基础,就是把沿途的主要港口都连接起来。

对了,今天你们能看到中国人在波斯湾,吉布提,南中国海这样做,谁控制了世界岛的脖子,就是它的港口,就会控制世界。他们把麦金德Mackinder和马汉Mahan的理论结合起来,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但是第三个实际上更加大胆,斯皮克曼Spykman,知道他的人要少很多。他的理论是关于从海洋向内陆的沟通线,他的理论是你得把侵略者远拒国门之外,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外,这是斯派克曼的理论,这就是为什么南中国海就是这个不断的远拒,这个不断的远拒,让日本和美国无法发起大规模的入侵。

所以第二点,首先是2025,然后是一带一路,第三个是5G网络的新发布。中国在这方面比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先进得多。如果他们在世界其他国家之前完成这项工作,他们将再一次在科技技术上占主导地位。四是金融技术,中国今天的一个弱点是目前西方以及日本和美国等国尚且可以把它从世界资本市场上踢出去。对它的公司实行真正的制裁,或者把它的银行从全球资金流中赶出去,或者将它的大银行隔离于全球资本市场之外。在5年,7年或8年后,随着金融技术的进步,这种可能性将会消失,未来没人能够将中国和中国的体系从全球资金市场中踢出去。最后是开始用元,或称人民币,来作为汽油和所有石油产品的兑换货币。

五是,中国要让美元失去储备货币地位。美元作为储备货币使美国承担巨大责任,但也使美国在世界资本市场有极大影响力。这五大方面,配合经济发展计划,是中国领导人认为他们应当走的道路。这样到2030或2035年,他们就可以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15年以后,他们要成就世界霸权。西方对此是如何应对的?西方的反应是……直到川普当选总统之前,西方对中国的反应相当混乱。

川普总统的中心目标是重振美国,其中的重要策略是对中国的货币操纵、贸易不公平加以反制。我们要记得,正是由于往届美国领导人的错误,导致现在美国在许多经济领域已经成为中国的产品发售地,就像以前吉姆斯敦是英国的产品发售地。我们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一年是5000亿。这还是扣除了我们向中国出口木材、铜、猪肉、牛肉、玉米、麦子、天然气、石油,还有波音飞机和苹果产品部件……不对,现在我们不向中国出口波音飞机和苹果部件了,他们在中国建了合资企业在当地生产,苹果几乎是中国(公司),他们有苹果云、产品都在中国生产,所有的产品创新最终也会出自中国……

过去十年中国从美国拿走了3.5万亿美元的转让技术,这不是偷窃知识产权关税,偷窃知识产权可以通过补贴、商业间谍等实现。这是进入中国市场付出的技术转让代价,一年3500亿美元。更重要的是,中国摘走了自由资本主义之花,那就是我们的创新。美国强大是因为我们创新。西方一直都在领导创新。中国的要求是,如果我们的公司要进入中国,我们就要给中国技术,给中国我们的创新。川普总统开始实施301行动,我很自豪我参与了这个工作。301行动就是研究中国政府是如何强制要求以技术换市场,美国应当如何应对。接下去几周时间你们会看到川普政府公布301报告的更多信息,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还有一个报告是232,是关于钢铁和其他可能领域,美国如何限制中国公司进入美国市场。这些行动在美国并不容易,原因如下:美国的社会精英比如硅谷、华尔街、帝国资本对这些没有兴趣,他们不想跟中国对抗,因为他们从中国的经济发展得到了好处。是美国工人阶层,是中部和南部要进行对抗。美国成为产品发售地使美国的工人阶层、中产阶层生活受到巨大冲击,所以你们每一天都看到工人阶层、中产阶层在跟那些想管理美国经济的精英阶层抗争。这些跟全球的大众运动有什么关联?

这本身就是全球大众运动的反映……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是人权活动者,从事人权活动多年。大众运动在西欧、印度次大陆、美国、非洲兴起。你们开始看到工人阶层,无论男女,团结起来支持某个政治人物或政治运动,为了让社会听到他们的声音。简单地说,就是不能总是让精英管理我们的生活,要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所以在美国就是川普现象,在英国有法拉奇(Nigel Farage)现象。大众运动现在还是刚刚开始。不会总是一帆风顺。我在美国也常批评:你赢了几个州,可你丢了弗吉尼亚,你输了这个那个选举。这都没关系,我们不会总是赢。就像你们也不会总是赢。这没关系,时间和历史的潮流在你这一边。只要你努力不懈。如果你努力不懈,你会惊讶地发现有无数的人跟你想法相同。在美国川普推出竞选红帽子,写着“重振美国”,一开始没人了解它的含义,没人愿意戴,他们以为川普是个极端分子,但随着时间……那时候美国每位专家,所有权威人士、BBC的每位专家,全世界所有的专家都说川普会输得很惨。

我当年八月中旬,选举85天以前加入川普竞选团队,那时候他的支持率下跌20、30点,在每个州几乎都落后。精英阶层根本不把川普放在考虑之列了。希拉里在竞选当晚在杰弗逊中心花了上万美元,做了一个假的天花板降下来。几天之前她的团队还准备了一个烟火装饰。他们就是这么自信希拉里能大获全胜。但我知道(川普会赢)。川普刚开始竞选的时候,我告诉他如果他能坚持几条,比如让大众将希拉里等同于一个贪腐无能并且企图控制美国经济的精英,他就会赢。

他们的调查说你的支持率下跌了两位数,说你输掉了每个州,这些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下面的真实数据。三分之二的美国人认为美国走错了路。75%的美国人认为美国在衰败。这些就是想发声的人。他们不希望美国衰败,他们要重振美国。他们准备支持川普。就算是在竞选最黑暗的时刻,我也会告诉他,您在意志力量上100%领先,您会赢。因为美国的工人阶层不论男女都不希望美国衰败。美国工人阶层的男男女女都不希望社区被鸦片危机败坏。美国的工人阶层在独立革命中挺身而出,在内战中挺身而出,在二战大萧条时期挺身而出,现在是历史上第四次他们将挺身而出。您要做的就是坚定地传达您的信念。

今天我要把这个信念传达给在座各位。这个信念就是:美国的命运不掌握在川普手里,不掌握在班农手上,也不是掌握在某个著名政治人物或伟人例如Jeff Session(战略家注:杰夫·塞申斯,现任美国司法部长)或他的同事手里。美国的命运掌握在小人物手中,在被遗忘者手中,在沉默的人手中。因为他们突然明白了,随着科技、互联网、通讯技术的进步,草根运动不会再让你沉默。

肩负责任是很艰苦的事。我们有伟大的领袖,川普总统和安倍首相,但肩负美国命运的不是川普总统,不是安倍首相,不是他们——肩负责任的是你,是在座的每一位。我知道在座各位有的经受很多困苦,有的被关过监狱。

监狱里有很多人在受罪。人们一直都是,你知道的……不公平地,你们知道在自己的社会中被推到了一边,这就失去了经济机会。你必须记住一些东西,这个不间断的链条,这个不间断的链条,让它传递到下一代。我很想来这里。说,我这里有一根魔杖,我一挥就可以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治好,我可以在这里给你换尿布,给你擦屁股,包扎好你的头,然后告诉你它会好起来的。但是它并不会好起来。

世界现在处于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境地。你见过在中东的库尔德人。战争的阴云在伊朗或土耳其与伊拉克和埃及的库尔德人之间开始形成,那里的情况日益变得越来越岌岌可危……还有多久就会影响到你呢?还有多有会影响到在座的各位?他们会蔓延多久?现在,这个世界正处于刀刃上。我们有一个……我想称之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条长长的黑暗巷子,就像在20世纪30年代的时期。这个有效的决定权利?你们所做的决定是要决定的是,当我们步入与其相反的一面的时候,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将会是和平与繁荣,还是它将成为你们记忆中的20世纪的死亡与毁灭?你们大多数是在20世纪出生的,那是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世纪。

我想大约有两亿人死于饥荒,对吧?战争中的集中营遍布世界各地,从现在起数千年的历史回顾它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他们将会问我们在21世纪问我们是否会迎来光明?男人和女人一起工作是为了改变历史还是要重蹈另一个20世纪的覆辙?请相信我,这是你们在接下来的5年,10年,15年和20年中所要做出的决定。

我真的要感谢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民为了让这次会议顺利进行顶住了巨大的压力,这些压力就是让这个会议开不成,终止这个机会。它需要真正的勇气,真正的勇气来自安倍首相和其他人,让我们的会议顺利进行。请记住,修昔底德说,幸福生活的关键是自由,自由的关键是勇气。丘吉尔曾说,勇气是所有美德中最重要的,因为勇气是所有其他美德的基础。

日本人可以和美国人一起合作因为他们对1930年和1940年的灾难具有非同一般的感受。加上中国领导人今天所做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日本朋友必须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必须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来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国际演讲,而且只有我来日本才会这么做,并且跟我很喜欢的日本朋友们进行交流。因为如此,我非常感谢你们,并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接下来我会回答你们的一些提问。

Clapping….鼓掌

以下是问答——

女性提问者A:我来自加拿大,你刚刚谈到中国的扩张,对我来说这是更为切实和地理上的污染,我只想问你是否已经意识到了其他方式的扩张,比如软实力扩张,有形的方法比如孔子学院,这是一个软实力的扩张,这是一个典型的入口,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否知道,你是什么反应?

班农:她的问题是关于孔子学院这种情况下的儒学等软实力的问题。你的问题是什么?

女性提问者A:你听说过孔子学院吗?

班农:很多次……

女性提问者A:太棒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孔子学院吧?

班农:非常感谢你的提问。嗯……你知道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在我来到日本的高盛公司之前,我开始了自己的事业,跟在日本的一家贸易公司NishouIwan(西多伊万)合作,跟我多年的合伙人.……我们一起合作了很多很多年。我曾经有这么一个绝好机会在1990,91,92,93年期间在日本度过了很多时间,并与西多伊万和其他许多日本人一起工作。并且也在中国做跟美国贸易方面的工作。作为一个年轻人,我对中国非常感兴趣,其实这就是我加入海军的原因之一,也是我想去太平洋舰队的原因之一。因此我可以做水手到香港和大陆这样的地方,在南海航行,我对中国人有非常真挚的爱。

他们在上一世纪尤其过去的20-30年之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不幸的是,中国的领导人试图扩大使用软实力,就像他们已经动用了相同的硬实力。事实上,我认为美国从这个问题上从完全包容到不太适应,这令他们恶化了他们使用了这种我称之为基于规则的国际战后的方式,就是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安全保障设施基础,以及这种内在的贸易往来和商业关系的系统,以及数量可观的市场中,一路从西欧到波斯湾周边,南中国海,直接通过太平洋西北方的梅尔洛克,不仅是迎合,而是加剧了中国领导层不守规矩,同时也看到了中国软实力在美国的明确扩张。无论是与我们的精英之间的财务往来,像我们与大学的合资项目,在国家实验室的中国科学家的数量,以及孔子学院的事情。我相信在未来的时间内,这个问题将会变得更加明显。那么是啊,肯定会有很多人质疑除了经济扩张的硬实力之外,这个软实力的全部扩张。

提问男子A:我叫琥珀约翰,我来自东库尔德斯坦,很多人都为这过去40多年来共产主义中国在欧洲的扩张感到惊讶。一般人尝试着去了解你所说的话。部分内容是你们在过去20年以来一直对欧洲社会所说的,不要让中国再崛起。但是它发生了,你是对的,我们尝试去完全理解你上届的共和国政府所说的,他们注意到有一个针对于中亚地区的策略,在中国的后院中亚从事活动,后来他说从中亚的阿富汗,哈萨克斯坦,现在在叙利亚,俄罗斯又在中东,你所说的就连欧洲的政治家们也难以理解真正的川普政府的目的,而是再次说美国,要把美国变得伟大,对我来说呢就是阻止中共崛起的途径。我认为政府必须明确负责任的去在欧洲投资,理解美国的用意,阻止中国的再次向东。到西欧的扩张。

班农:这是一个非常清楚的问……

他刚刚表述的很清楚了,有一个事我要说,首先,川普总统领导的美国政府并不意味着美国要实施孤立、隔离政策,而是美国想与全世界交好,它寻求的是建立更巩固的和更强大的美国,加强建设美国的经济体系,并且我们明白它这是给世界的一个承诺,那就是它要让世界知道,它是一个重要的国家安全体系社会,而美国在某些地区建立的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地位也能让与美国安全合作的战略伙伴能享受到实惠,例如在中东那些海湾地带,南阿拉伯地区,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在经济上输出伊斯兰恐怖组织的地方,沙特,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我们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这是川普政府政策中的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在中东地区,特别是阿富汗,尤其对于你们在座的人来说,美国不能输出民主,我们以前也努力尝试过,2500年前,对吧,

你们看到2016年的美国总统竞选,我们也还在试图搞清楚怎么搞民主,民主的议题很大,民主有时也是有很大争议的,我们不能强迫对世界其他地方的人民接受我们的价值观,而是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就像你们在座的,当你们的社会你们的文化,在时机允许时,你们就会每天花时间一步一步地努力一直建立,建造,这也是美国正在做的,我们不能在21世纪早期时强迫你们接受民主,尤其是在中东地区,这不是正确的推进民主的方式,那里的人民要自己起来抗争,就像美国大革命之前一样,我说的是美国大革命,当世界还在英国殖民统治时,如果你有学过美国的历史,在美国大革命期间,三分之一的人民,在大革命之前,三分之一在与英国军队作战,还有三分之一在中间,看他们做了啥,就是普通人,就想支持获胜者,

你也可以在你们自己国家看到类似的情况,他们刚开始建立时都是一小群人,但是我想特别告诉你们的是美国,尤其在中亚的关系有好几个世纪了,都与这些国家有非常友好的的交往,别相信主流媒体所告诉你们的关于川普总统和美国人民的消息,而感觉被孤立,我曾经是个海军军官,我来自一个蓝领的家庭,有幸成为一位特殊舰队的一位海军军官,曾在中国南海、后来在波斯海湾地区服役过,我儿时的兄弟是一位海军领航员,曾在1983年在利比亚侵袭时服役,我的女儿毕业于西点军校,曾在伊拉克服役,所以,你知道我们只是一个小家庭,很典型的普通家庭,这也是事实,美国的普通工人阶级,他们理解他们要给世界一个承诺,他们理解这个承诺是什么以及这个承诺的目的。所以我觉得你刚说的是个很棒的总结。

提问:我是从台湾来的Tom,我想问关于台湾的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很多人说川普总统拿台湾问题作为和中国谈判的筹码,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这是不是很好地描述了川普政府与中国交往的策略?

班农:不,我个人不这么认为,我完全不认为台湾问题是川普政府和中国谈判的筹码,台湾人民与美国有长期的交往,也与很多其他国家地区有交往,台湾很早以前就与美国建立联系,你可以看到有很多台湾人在美国。川普总统在媒体上的信息很多都不是真实的,我有幸作为他竞选总统活动的首席执行官,我想说的是,他是个亿万富翁,大约有70亿美元的资产,还有一个好老婆Malenia,有很优秀的孩子们(如Ivanka)和家庭,还有他的孙辈们,他有很多从事于体育娱乐等行业的朋友,他们都非常棒,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川普在竞选总统时已经70岁了,他把他的家庭成员都带入参加竞选的活动中,这个亿万富翁可以像其他大多数富人一样在他70岁时享受生活,享受家人和朋友带来的欢乐,享受豪华酒店,而他却参加了美国总统的竞选,还赢了,顺便提下,他和希拉里·克林顿那场辩论内容在现在来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整个竞选活动并不是关于移民的辩论,也不是关于中国问题的辩论,他们所做的就是以个人的力量摧毁川普,政治是每天都在进行的关于个人之间的斗争,他们有多方面的,比如金融经济,妇女问题,与俄罗斯勾结问题,每天都在用这些废话来摧毁川普,摧毁一个亿万富翁有什么意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所有被遗忘的美国人,美国男人女人们发出他们的声音,希拉里·克林顿把这个国家引入一个很糟糕的境地,非常糟糕的腐败环境,比如你看到之前的一个伊朗人。

他们一个专门的部门要求美国人去查他们的犯罪案件,我很自豪我参与了要求希拉里配合调查的一个机构,因为他们全是罪犯,也就是说,这是他们采取保守方式努力对被遗忘的美国人,男人女人和小孩的禁言,以川普总统说话的方式,他的为人,这样有良心的人会拿台湾作为一种筹码吗?尤其是对于这么对立的台湾人民,这是非常友好热心的人民,不仅是友好了。若不是他善良和宽广的胸怀,任何一个善良的人都不会和他做朋友,不会有这样美好的家庭,也不会有像我一样的成千上万的人为他工作,每天都感受到他的善良。不要相信你所读到关于他的文章,因为这些报道在我的国家还在每天想方设法摧毁他,谢谢。

提问:谢谢您精彩的演讲,您今天的演讲对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川普总统访问中国时,我想提两个现象,就是你提到的美国的工人阶级或是中产阶级,以及竞选时提到的建造一个伟大的美国,我想说的全球化问题,在我们谈西方,东方,北方和南方之前(后面的提问听不清)

(Femalejournalist’squestionnotclear)

女记者的提问听不清

班农:是的,是的,非常好的。好的,可以。你的问题也是我的答案(所有的人都笑了)。太棒了。记得在2017年1月的几天之内,有两次发言,一次是中国领导人在达沃斯,对不对?另一个是川普总统的就职演说,美国的大会演讲,他实际上发表了一个声明,我们要联合世界各国根除伊斯兰激进国家在欧洲的恐怖主义行为。他还制定了其他的准则。

中国领导人去了达沃斯,我们经常把它称为达沃斯党。达沃斯党是一个精英体系,对吗?在洛杉矶,纽约,巴黎,伦敦,上海,甚至是东京,它们都是以一种与工人阶级截然不同的方式来看世界的。你说得对,今天你来看世界,北,西,东,南,就像在美国,我们说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不再以同样的方式看待政治。与自由人士看政治相比,美国在民族主义和全球主义之间。所以我绝对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所看到的更大的觉醒是工人阶级因为互联网可以,你知道,不需要媒体,像你看到的,呃,媒体公司。媒体公司的遗产是世界各地的工人阶级的人们可以理解,达沃斯党和他们所做的全球化为他们自己积累了所有的财富,而不是为世界工人阶级。

事实上,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达沃斯党中的全球精英们做了什么?他们自己把钱带走了。对不对?他们在资本市场上泛滥成灾。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们逃离了资本市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储蓄。他们减少了资金流动性。无论是在日本,欧洲西部,伦敦金融城还是华尔街。尤其是在美国要关照那些向小银行,家庭,企业家和工人阶级借钱的金融机构的社区银行。所以你们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如此巨大的资产通胀。如果你在美国的资产拥有大量的房地产和股票,那么过去八,十年会是你有史以来最好收成的年份。但如果你只是一个拿工资的平平收入的人,那会是最糟糕的年份。事实上在美国,如果你是个高中毕业生,能你自1972年以来就没有加薪。你50年没有加薪。

这就是为什么在美国工人阶级的人们要做两三份工作。这就是为什么母亲要打两份工。这就是为什么孩子在家无人照顾,因为工人阶级的生存压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这就是为什么演讲的标题是大觉醒。大觉醒就是,普通人要有权力,就得让唐纳德·川普成为美国总统。为了在你的国家掌握权力,你必须选民粹主义者。一旦民粹主义掌握权力,你会看到经济利益会更均匀地分配。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是资本主义者。我去了哈佛商学院,在高盛工作过。我是一个真正的资本主义者。

在美国不是资本主义,而是一种富人的社会主义。金融危机让美国纳税人承担了所有的负担。一个年薪5万美元的人支付了所有大型金融机构的救助,挽救了高盛破产。

比如一个动员茶会,(我们的川普动员会会员带帽子),前100名戴着帽子的会员都来自高盛。你知道为什么?这很简单。他们正派,坚强,有决心,勤奋。他们更了解国家和社会精英的社会结构。所以我完全同意你这个全球现象,我们称之为达沃斯党。顺便提一下,为中国领导人起立鼓掌。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很简单。达沃斯党是我们的精英群体。他们是精英群体,你为什么觉得精英们觉得唐纳德·川普这么辛苦呢?他们并不想给唐纳德·川普喂食。记住他们试图摧毁他。因为他是一个象征,如果他们能够摧毁他,一个亿万富翁,上台并开始代表劳动人民,如果他们能够摧毁他,他们可以摧毁任何人。

这就是他们的恐惧。他们恐惧美国的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将会有发声的机会,就像,相信我,如果一个草根运动在世界各地发起,他们的领导人,在初期阶段,会受到极大的打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代表的力量。

你问的问题太好了。谢谢。

主持人: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班农:等等,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其实有个反对党。

提问:你如何评价川普总统对中国领导人的表现?

班农:可以看到,川普总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谈判者之一。我在竞选运动中有幸和他一起工作。这个人因为他的能力而建立了他的帝国,不仅是有策略上的计划,而且还有谈判能力。我意识到,人们对他的亚洲之行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非常棒,一种认为他此次亚洲之行不够强硬。我对川普总统信心十足,他的计划的一部分现在已经在实施并且开始见效。川普总统是一个真正相信个人关系的人,很明显他和中国领导人正在发展良好的关系。

川普总统,你知道,他总是说那些私人关系真的可以帮助谈判。我觉得,因为韩国的情况,他优先考虑的是这里的日本人民。我认为就目前韩国的局势,我们必须均衡一下他和中国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所有内在的细节,我需要从白宫那里的人得到。我可以说,我相当开朗,我相当强硬,我是一个战士。我认为强硬会推动事态发展,但川普总统的风格截然不同。川普总统想接洽。我想我们必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看会是什么结果。我想说,包括日本,韩国在内的整个亚洲之行,以及在中国发生的事情,越南发生的事情都是川普总统的巨大成功。我认为这在美国看来是成功的。我认为他在越南谈到贸易的讲话,关于美国将如何成为合作伙伴是一个成功。

所有的媒体都坐在那里想要他出丑。只要出个小错,他们就会蜂拥而上。我觉得他们很伤心,因为他没有犯错。像我说的川普总统有他自己的风格。川普总统打算再留任7年,所以我认为这是他第一次与中国进行的开放式的接触,我相信他对第二个任期会有计划。

我想感谢你们所有人。我是为了你们所有人而来,我来到这里认识你们。我希望能够认识你们,并在未来几年与你们一起工作。我希望今天晚些时候在你们完成研讨会之后,与你们或小组做讨论,以获得更多的反馈意见。我想感谢你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倾听。

史蒂夫·班农到底想要什么?

尼克希尔·索纳德/文

川普想要让美国变成什么样?他的支持者们不知道,他的共和党不知道,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说“川普主义”(Trumpism)确实蕴涵着某种政治愿景,那么提出这一愿景的也不是川普本人,而是他的“灰衣主教”斯蒂芬·班农(StephenK.Bannon),此人同时也是川普政府的首席战略专家。

“班农主义”的三大要素

班农的政治哲学可以归结为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成功的三大要素:资本主义、民族主义和“犹太基督教(Judeo-Christian)价值观”。这三大要素至关重要、密不可分。

班农说,时下美国正在遭遇一场“资本主义危机”(他经常使用“危机”一词,之后我们将详细讨论这一点)。过去,资本主义意味着节制、美国式的拼搏精神和对基督的崇拜。事实上,2014年班农在梵蒂冈演讲时曾表示,“开明资本主义”是使美国摆脱二十世纪“野蛮”的底层原因。

这一开明时代过后,情况逐渐恶化(“危机”也随之爆发)。这一下行趋势始于上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反主流文化运动”。“婴儿潮的一代人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受宠溺、最自私、最自恋的一代人”,班农在2011年接受采访时谈到。

他在2010年执导的一部纪录片《零世代》(Generation Zero)中更为详细地谈到了这一问题。电影通过一个个受访者展示了一代富裕的年轻人是如何慢慢地削弱乃至摧毁“资本主义制度”的。他们父母的价值观受到大萧条和二战的残酷经验影响,父母辛勤工作并悉心满足着他们的物质需求,但他们却试图摆脱曾经创造美国财富的传统价值观。这样的转变导致社会主义政策得势,这种政策使人们更加依赖政府,而资本主义精神却遭到了削弱。

最后,这种社会主义的愿景成功地渗透到了美国最高级别的制度性权力当中。“到上世纪90年代末,左派接管了许多制度性权力,包括政界、媒体界和学术界”,彼得·施魏泽(Peter Schweizer)在影片《零世代》中这样说道,此人同时也在班农的保守智库政府责任研究所(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Institute)供职。“此外,正是借助这些有实权的行业部门,他们才能够破坏原有的制度,并执行最终能够削弱资本主义制度的战略”(在说到“削弱资本主义制度”时,电影镜头拉近到“撒旦”一词上,这让人联想起索尔·阿林斯基那段臭名昭著的引言——原注)。

18世纪极富影响力的爱尔兰政治思想家埃德蒙德·柏克(Edmund Burke)是班农政治哲学的基础,班农也经常引用他的观点。在《法国革命论》中,柏克提出:一个成功的社会的基石不是“人权”、“社会正义”或“平等”这些抽象的概念。应该说,只有当被证明行之有效的传统能够代代相传的时候,社会才能良好地运转( the basis of a successful society should not be abstract notionslike human rights, social justice, or equality. Rather, societies work bestwhen traditions that have been shown to work are passed from generation togeneration)。班农在光复自由基金会(Liberty Restoration Foundation)演讲时曾表示,婴儿潮的一代人未能履行柏克思想中的责任,放弃了父辈们行之有效的价值观(民族主义、节制、家长制和宗教),转而支持一些抽象的概念(多元主义、性、平等主义以及政教分离等等)。

可见,无论对柏克还是班农来说,无法继承传统是社会失序的主要原因。

自由主义的新秩序

那些自由主义、世俗主义和具有全球化视野的精英们一旦登上权力的舞台,就会对民主制度和资本主义“大修大改”,从而加强权力,为自己牟利。“达沃斯(即瑞士小镇达沃斯,每年年初在这里举办世界经济论坛年会——观察者网注)党”——班农很久以前就提出了这个绰号——扭曲了资本主义制度,剥夺了各国中产阶级原本应得的财富。

2008年爆发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时,这样的剥夺达到了顶峰。在政府内任职的精英人士的帮助下,华尔街没有将他们的财富投资于国内的就业和商业市场,而是通过投机套利攫取利润。当随之而来的泡沫最终破裂时,不道德的政府却让美国的纳税人为他们买单。

这促使班农2011年在“光复自由基金会”演讲时提出了“为富豪而生的社会主义(socialism for the very wealthy)”这样的说法。这个国家的其他人仍然是“有常识的、务实的中产阶级”。

班农还提到了“赤贫阶层的社会主义(socialism for the very poor)”。他指出,“我们建立了一个难以持续运转的福利国家,现在我们正陷于危机之中”。

班农希望所有自由主义者支持的“社会主义”能走向终结。2009年,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主持人瑞克·桑特利(Rick Santelli)发表了一篇有关“挑水人和喝水人”的著名演讲,这篇演讲最终导致了茶党运动的爆发。茶党运动是一场关注减税、财政紧缩、狭义解读宪法权利的民粹主义运动。与茶党的态度相似,班农批评共和党人像民主党人那样任人唯亲、贪污腐败以及牺牲中产阶级的利益。

“我们不相信美国还存在起作用的保守党,我们当然也不认为共和党是这样的政党”,班农2013年在一场论坛上讨论布赖特巴特新闻网的愿景时曾这样表示,“我们认为,新兴的帝国之城华盛顿虽有两个集团或两大政党,但是他们代表的都是局内人的商业利益,充满着内幕交易和贵族政治,从而使得华盛顿成为全美国最富裕的城市”。

简而言之,在班农看来,资本主义的危机已经使社会主义有所抬头,并给中产阶级造成了苦难。要让当代人践行柏克式的职责,将更好的未来交给下一代人已经不可能了。

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

那么,美国人打算把什么样的传统留给后代呢?除了“资本主义的危机”之外,班农最喜欢说的另一个词是“犹太基督教价值观”,这是他的美国理论的第二个要点。

2012年班农执导的纪录片《零世代》中有许多关于“美国价值观”的表述,其中一些观念和茶党运动高度契合。从2013年、2014年左右开始,班农时常强调的美国价值观开始包括越来越多的宗教元素。他认为,美国乃至整个西方文明的成功依赖于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制,而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制则以“犹太基督教价值观”为文明基础。

2014年,班农在梵蒂冈的一场会议上表示,资本主义不仅使得美国从战争中全身而退,也是欧洲复兴以及实现美国治下的和平的重要原因。“但是仅靠资本主义本身是不够的,如果没有犹太基督教的道德框架,资本主义可能成为一股造成危害和不公的力量——正如美国的经济衰退所显示的那样”。

为了恢复美国经济的健康,修复四分五裂的社会,班农希望资本主义能重新锚定犹太基督教价值观。他认为犹太基督教价值观在历史上曾经造就了美国的伟大。共同的道德观可以保证商业投资不仅仅是为了一己私利,也是为了本地工人和后代的共同福祉。

在柏克看来,人权和公民社会并非来自抽象的概念,而是传统的产物(human rights and civil society do not come from anything abstract,but from tradition)。班农认为传统就是上帝;那些将人视为真理和正义的裁决者的民族国家最终会滑向暴政。《鸭子王朝》的主角菲尔·罗伯逊在2016年班农执导的一部纪录片《火炬手》(Torchbearer)中说道:“上帝的教诲是对国家权力最后的制衡”。这部纪录片中充满了类似的警句,强调没有宗教基础的社会最终将走向分崩离析。

有必要指出,“犹太基督教价值观”并没有要求所有公民信奉基督教。班农也无意破坏美国宪法中规定的政教分离和宗教自由,毕竟政教分离和宗教自由曾经引导美国走向成功。他只是认为,美国开国伟人们是按照犹太基督教传统所派生出的价值观来建立这个国家的。

而为了确保整个国家按照这些价值观运作,它必须通过煽动民族主义,来限制或阻止信仰不同的人进入美国。美国只有通过维持国家价值观和传统的主体性这种最后的方式才能抵御全球世俗主义“建制派”对国家的侵蚀。

民族主义

全球化的精英们不仅为自己创造财富,怂恿贫困人士依赖政府,还引导移民涌入美国,拉低工资。对于全球主义者和他们的同路人而言,外国劳工可以促进企业利润增长,并将衣食、教育和医疗等外国人带来的社会成本留给中产阶级。曾被容许野蛮发展的无神论、多元主义的社会秩序在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面前退却,将后者视为偏执和顽固。没有了先辈们的道德指引,社会在相对主义面前飘忽不定,鼓吹痛恨警察的老赖们、犯罪的外国人们以及潜在恐怖分子的“权利”使城市成为暴力的温床,使国家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在班农的另一部纪录片《边界战争:打击非法移民的战役》中,一位受访者曾宣称:“右派将非法移民视为廉价的劳动力,而左派将他们视为廉价的选票”。

欧盟已经陷入几乎零增长的泥淖和金融混乱之中,这揭露了在不对选民负责的精英们的统治之下,全球主义体系的悲惨结局。

“一些人,尤其是某些国家的人,很想看到国家主权和民族主义得到彰显”,班农在梵蒂冈的演讲中说,“他们既不信任泛欧主义,也不相信权力集中的美国政府”。

民族主义是犹太基督教传统和价值观成为我们社会基础的一条途径。这是因为民族主义包罗万象,让不同背景的人们在“美利坚民族”的共同认知下团结在一起。它包容少数群体,强调“不论肤色,众生平等”,反对平权法案。犹太基督教和民族主义者共有的这套价值观反对少数群体主张的特权。例如《零世代》将2007年楼市的崩溃归咎于“黑人受害论”,它破坏了资本主义,并鼓励穷人依靠政府。同时《火炬手》则将马丁·路德·金(Dr.MartinLuther King)视为美国传统道德模范,因为基督教是他的人权观的基础。

自由主义精英群体过分强调多元主义和少数族裔的权利(并为这些群体提供经济和政治支持),这不利于“美国性”(American-ness)发挥其影响力。对犹太基督教民族主义的侵蚀将使这个国家变得虚弱。需要再次强调的是,这不仅适用于美国,也适用于其他西方国家。如班农2016年在南卡罗来纳州茶党大会上所说,“那些大户、投资银行家和欧盟的政客们与让犹太基督教西方观念在欧洲彻底崩溃的是同一伙人”。

不应欢迎这些不接受共同价值的人来到美国——这是班农反对移民的逻辑。他认为移民没有民主的基因,将破坏美国社会。

据今日美国报道,去年班农在谈到来自穆斯林国家的欧洲移民潮时说:“他们不是杰弗逊派的民主主义者。数千年来他们没有民主的基因”。这也许能成为向拉美移民关闭边境的理由,即便这些移民一般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世代理论

班农在梵蒂冈的演讲中所谈到的“资本主义的危机”和“犹太基督教西方受到侵蚀”不是独立的、毫无背景的事件。在他看来,这是周期性的危机循环,每次危机都不可避免地导致战争和大规模冲突。

“这是美国历史上的第四次大危机”,他在光复自由基金会演讲时表示,“我们曾经历独立战争、内战、大萧条和二战,而现在是美国历史上的第四个重大转折点”。

他的这一结论是基于尼尔·豪(Neil Howe)和威廉·斯特劳斯(WilliamStrauss)两位业余历史学家在上世纪90年代提出的“美国世代理论”(Generational Theory)。这一理论以80年左右的循环史观看待美国历史,这大约是人一辈子的时间。在每一个80年的循环中有4个转折点,每20年的时段里有一个时代特征,分别是“高昂”(high)、“觉醒”(awakening)、“解体”(unraveling),并最终陷入“危机”(crisis)。

这一理论十分模糊,很难被证伪,因此也没有得到很多历史学家的认真对待。但是从表面上看,它很有说服力,并在某种程度上描绘了自美国立国以来历史的进程。

此外,世代理论与班农“犹太基督教价值观受到侵蚀将危害国家”的观点是一致的。在尼尔·豪和威廉·斯特劳斯看来,最近的循环从二战后的“高昂”开始(班农尤其喜欢这一时代),走到上世纪60年代积极社会思潮(activism)开始“觉醒”,再到随之产生的个人主义导致的制度和共同价值观的“解体”。最终我们被带入了危机,是美国独立战争、内战、大萧条和二战后的第四个大转折点。

如何解决危机:大规模冲突

在《零世代》中,“转折点”屡次出现。历史学家戴维·凯泽(David Kaiser)在纪录片中说:“转折就像是季节变换,每次转折都是必要的”。纪录片背景转换为摆动的时钟、起落的太阳和忽隐忽现的蝴蝶,“亦如城市和国家的兴衰”,他继续说道。

确切而言,时下的危机是什么?班农的观点也在不断演化。2010年,他似乎认为眼下的危机是本世纪以来债务堆积和2008年金融危机的结果。

“在我们的社会上,方方面面累积的高额债务对美国构成了直接的威胁”,2010年他在纽约演讲时说道。“现在,不同于全球变暖和医保问题等人为的危机(manufactured crises),这是一场真正的危机(true crisis),甚至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国家的主权”。

2011年,班农在光复自由基金会演讲时指出美国正面临着“史上第四大危机”时,他似乎仍然认为危机的很大一部分是源自2008年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

但这并不是全部。班农将时下的危机和独立战争、二战相比较,他似乎认为美国将不可避免地遭遇暴力冲突。班农的许多表态和关于他的言论都能佐证这一解读。在《零世代》中接受采访的历史学家戴维·凯泽也是斯特劳斯-尼尔豪历史理论的支持者,他最近在《时代》周刊上回忆了他与班农的对话,包括班农对这一理论的军国主义解读:另一种更令人恐慌的互动则没有在纪录片中出现。班农一直在思考斯特劳斯-尼尔豪的理论在国内政治和外交政策方面的影响。他不止一次在接受我们采访时指出,过去的三场危机无一不包括一场大战,而且独立战争、美国内战和二战,从战争规模上看越来越大。他认为时下的危机将导致一场新的、更大规模的战争,而他似乎对这一可怕的未来前景丝毫不感到意外和惊慌。

我们再来看一看世代理论的逻辑。如果“高昂”只能在“危机”后出现,如果“危机”一定会导致规模逐渐扩大的战争,那么班农就需要寻找一个合格的对手(a major, existence-level enemy)。“达沃斯党”配做这个对手吗?这场战争还能和谁打呢?

2014年,班农在梵蒂冈演讲时做出了进一步解释。他讲道:“我认为我们遇到了危及资本主义根基的危机,而时下我们处于打击伊斯兰纳粹主义的全球战争的初始阶段”,他进一步补充道:“我的观点也许比其他人更加具有攻击性。我认为你们应该对极端伊斯兰主义采取非常、非常、非常进攻性的立场。看看现在发生了什么,你会发现我们在一场大战( a war of immense proportions)之中”。

班农“打击伊斯兰纳粹主义的全球战争”

文明间的第四次大摊牌——班农在2016年7月将其概括为“事关人类存亡的战争”——是“犹太基督教西方”与“伊斯兰法西斯主义”(尤其是“伊斯兰国”)之间的冲突,但威胁并不只是来自“伊斯兰国”。

班农的表态以及他与反穆斯林活动分子帕米拉·盖勒(Pamela Geller)和罗伯特·斯宾塞(Robert Spencer)之间的关联表明敌人也许是整个伊斯兰世界(Islam ingeneral)。如布赖特巴特新闻网2014年在报道中指出的,“博学的班农”认为伊斯兰教对基督教的敌意“源于伊斯兰教的初始观念(inception)”。他赞同——二战前伊斯兰教是欧洲所面临的比法西斯主义“更加黑暗”的一股势力。班农的其它观点还有:塑造穆斯林良好形象的美国非营利组织是恐怖主义的掩护者(a terrorist front);波士顿伊斯兰教协会的清真寺是2013年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背后的元凶以及美国穆斯林试图以伊斯兰教法取代美国宪法。

从逻辑上说,由于伊斯兰教从根本上具有反基督教的暴力倾向(Islam is rooted in anti-Christian violence),因此确保在美国的穆斯林不构成恐怖主义威胁的唯一办法是尊重美国宪法的权威,并接受犹太基督教价值观。

“黑暗、达斯·伟德(Darth Vader)和迪克·切尼(DickCheney)”

班农的观点中仍有几处尚未完全解释清楚的地方——似乎非常关键却又有些模糊,有时不适合放在一个更大的格局中来检视。

例如,他曾对《好莱坞记者》的Michael Wolff表态“黑暗是个好东西”。“迪克·切尼、达斯·伟德还有撒旦,这就是权力的代名词”,他补充道。据《每日野兽》报道,班农视自己为肩负着摧毁现有体制(establishment)使命的“列宁主义者”。

班农一再提到“犹太基督教价值观”,这让我们确信班农并不崇拜撒旦。“黑暗是个好东西”似乎仅表示一种状态。他接着说:“(这种说法)只有当自由派和媒体犯下错误,对我们是谁、我们在做什么完全无知的时候才会帮到我们”。如果将他视为达斯·伟德一样的人物更有利于他建立开明资本主义的乌托邦,那就被视为达斯·伟德也无妨。

班农“列宁主义者”的表态则似乎与我们现在对班农的理解一脉相承:作为一名柏克式的保守派,他认为在需要恢复旧价值观时,抛弃领袖也是正当的。

同时,班农作为“黑暗”的反对力量所表现出的愉悦感与他对建制派的憎恨是统一的。班农对媒体全是“自大、傲慢和幼稚”的评价。

2016年11月上旬,班农在布赖特巴特广播中表扬其电话受访者和网络评论者的“洞察力”,怒斥曾暗示在密西西比参与川普竞选活动的民众不认识英国右翼民粹主义领袖奈杰尔·法拉奇(Nigel Farage)的《纽约时报》记者。在这场竞选活动中,“120%的民众”认识杰尔·法拉奇,他是“这场全球民粹主义浪潮中的英雄”,班农说。最近,他又对《纽约时报》表示,“媒体应该感到尴尬和羞耻,媒体最好少说多听”。他补充道:“我希望你们在报道我时不要落下这句话——美国的媒体就是反对党,你们并不懂这个国家,你们甚至还不明白川普为何会当选总统”。

班农对精英的憎恶部分源于他在精英群体中工作生活的经历。他经常提到自己在哈佛和高盛的经历。但是,在谈到他的精英生涯时,他说自己是一个在特权人士间游走穿行的人,一个能读出他们对美国普通中产阶级戕害的“局外人”(outsider)——他早些时候用这个词来描述他所代表的民粹主义运动。例如,2014年他在梵蒂冈演讲时说:我在高盛工作时发现,许多纽约人对伦敦人、柏林人的认同感强于对堪萨斯州人和科罗拉多州人的认同感,他们拥有自以为决定世界如何运转的精英思维。我要告诉你们,欧洲、亚洲、美国和拉美的工人阶级可不这样看。他们认为,自己知道该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班农似乎想要扮演宇宙复仇者的角色,代表那些被遗忘的中产阶级发出声音,这暗示着更深层次的冲突。

例如,他常常以诺曼底登陆的荣光为隐喻,还讲到他从布莱特巴特新闻网CEO的工作中挤出时间为越南将军武元甲撰写传记的经历(武元甲曾领导一场被班农称为“最为血腥、艰难”的独立战争),这其实体现出他对战争和暴力的迷恋。

他执导的纪录片也充满暴力,令人作呕,《火炬手》便是其中一例(其中包括至少有六个断头台的镜头、多个记录核辐射受害者、纳粹毒气室受害者被集体掩埋的镜头以及多个“伊斯兰国”暴行的画面)。

这些对于川普政府意味着什么

在2016年8月班农负责川普的竞选活动前,他的哲学在日常言辞中就已经有所体现。如果要问班农,他将在川普政府内扮演何种角色,那么过去两周的情况已经给出了清晰的答案:美国总统的政策已经受到班农世界观的强烈影响。

川普的就职演说基本上就是班农观点的复述。总统的就职演说通常以对未来的乐观态度为基调,而川普的就职演说则充满了对精英的憎恶。他概括了班农主义的观点,即“中产阶级的财富被搜刮,然后在全世界再分配”。另外,“被遗忘的美国人”也出现在他的演说中——川普提出的这个概念曾出现在班农执导的影片《零世代》中。

川普大肆批评了“建制派”,批评那些人只是保护自己,而未能使美国人民免受金融危机的伤害。“当他们在首都庆祝的时候,对于多数挣扎中的美国家庭而言,却没有什么可以庆祝的”,川普说。“我们使其他国家变得富裕,但是我们国家原有的财富、力量和信心则被无谓地耗散掉了”。

“美国第一”是班农的经济民族主义口号。川普发誓“团结文明世界的力量反对伊斯兰极端恐怖主义,将他们从地球上抹去”,这是西方对抗“伊斯兰法西斯”最清晰的信号。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川普称,“圣经告诉我们,上帝的子民团结地生活是多么美好,更为重要的是,我们都将受到上帝的保护”,底特律和内布拉斯加的孩子们“是同一个造物主创造的”。这些话从一个不太信仰宗教的人口中说出来有些奇怪。但是,如果考虑到班农在《火炬手》中坚称没有上帝的社会将分崩离析,这一切就变得容易理解了。

川普上任后几天就签发了令人头晕目眩的一系列政令——这些政令多由班农和白宫政策顾问斯蒂芬·米勒(Stephen Miller)起草。鲍登学院(Bowdoin College)的政治学教授安德鲁·鲁戴尔维奇(Andrew Rudalevige)说:“这些政令包含一些便于在新闻发布会上宣读的表明政令目的的文字,实际上却借此提出了通常不会在政令中出现的过分要求”。

班农对待伊斯兰教的看法似乎也对现行秩序产生了影响,即“保护美国免受入境美国的外国恐怖分子威胁”。纪录片回顾了班农的“移民不是杰弗逊派的民主主义者”的表态,给美国开出了药方——进入美国的任何人(甚至包括游客)都应当忠于美国建国原则和美国宪法。川普在接受基督教广播网一次采访时暗示,他将优先安置信奉基督教的难民而非穆斯林难民,并斥责美国政府过去一直优先安置穆斯林难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指责)。一些人认为川普的禁令是冒着给“伊斯兰国”招募宣传提供材料的风险(这一观点相对可信),他们或将借此宣称,美国正在领导西方发动对伊斯兰世界的全面战争。

新政府的另一项工作重心——涌过美墨边境的墨西哥人给美国带来的危险——也是班农眼中美国正在受到的攻击。川普的行政命令宣称:“许多”未经许可的移民“对美国国家安全和公共安全构成显著的威胁”,尽管犯罪学专家和移民专家都表示有证据表明:移民的犯罪率通常比本土民众还低。提供“庇护”的城市也遭到班农的强烈批评:他们“对美国人民和美国的稳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换句话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美国的价值观。

最后,川普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由“精英们”支持的多边贸易安排——则意味着对美国工人阶级的温情喊话,这也是班农主义的经典主题。

“班农主义”已经启动


班农对象征手法(symbolism)的效果颇为得意,这种象征手法的力量在川普竞选、当选和上任前后一以贯之。安德鲁·布赖特巴特曾将班农比作“茶党的莱尼·里芬斯塔尔(Leni Riefenstahl)”,班农是一位宣传大师。从他屡次跳槽的经历也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典型的机会主义者。

川普就职演说中的表态以及随后发布的行政命令只是班农想要最大程度地鼓动民粹主义情绪——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颠覆美国。

而另一种可能性是,班农正在将川普政府引向开明资本主义(enlightened capitalist),以及犹太基督教主导下的民族主义,他认为美国需要这些思想。

但是究竟是哪种可能,我们并不清楚。只有班农自己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我们所确信的是,曾叫嚣着要以暴力方式复兴“西方文明”的人现在终于拥有了实现它的力量。

(张成 译自 Quar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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