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填寫成績報告單的時候要給每個學生寫評語，而給總是排名倒數第一的學生寫評語更是讓老師絞盡腦汁。最後，老師想出了一句既符合事實，又不讓人過於氣餒的話：“該生本學年成績穩定”。不幸的是，加州教育部（Department of Education）最近發布的2018年加州公立中小學標準化考試結果恰如這個笑話那樣令人汗顏——3年來，英語考試合格率只增加了1.3個百分點，而數學考試合格率更是長期“穩定”，一直處於40%以下！

參加加州教育部2018年標準化考試的有3-8年級和11年級的學生，共300多萬名。他們的表現按族群分類統計存在明顯差異：

過去3年內，儘管州政府將數十億美元的額外資金用於黑人學生和貧困學生比例較高的學校，但是黑人學生英語和數學考試合格率只分別增加了1.04和0.7個百分點，甚至比整體增幅還要小。西班牙裔學生的進步稍微好一些，英語考試合格率同比增幅為2個百分點，大約是平均水平的2倍。但這幾乎沒有縮小黑人和拉美裔學生與白人和亞裔學生之間的差距。亞裔學生的英語合格率為76%，數學合格率超過73%；白人學生的合格率分別為65%和近53.6%。在加州一些表現最好的學區，比如Santa Barbara縣和Santa Clara縣，英語和數學考試合格率超過90%；而在一些黑人和低收入學生人數較多的地區，合格率只有個位數。

加州公共教育督察（State Superintendent of Public Instruction）Tom Torlakson為這樣可怕的考試成績發表聲明說：“考試的結果讓我們感到鼓舞，尤其是因為這些考試比以前的紙筆考試更嚴格。然而，我們需要繼續努力，確保所有學生都取得進步。”3年級的考試成績是一個亮點。48%的學生通過了閱讀考試，比2015年增加了10個百分點；49%的學生通過了數學考試，比2015年增加了9個百分點。但11年級學生的考試成績大幅下降，特別是閱讀考試合格率從2017年的60%下降到56%，甚至比2015年的基線還要低。

2015年，加州公立中小學改用學生成績和進步評估系統（California Assessment of Student Performance and Progress system），使用以計算機為基礎的“智能平衡”評估考試（Smarter Balanced assessment）。這種考試與傳統的多項選擇題不同，是“自適應性的”。在考試過程中，電腦會根據學生這一道題的答案是不是正確來決定下一道題是更難一點，還是容易一點。考試成績分為四個等級：超過標準、達到標準、接近標準和未達標準，只有前兩類算合格。

教育工作者和研究人員認為，這種標準化考試比以往的多項選擇考試更嚴格，是描述學生成績的更現實的晴雨表，符合加州的共同核心（Common Core）的學習標準。加州教育官員強調，2015年在全州範圍內實施標準考試後的第二年，學生的考試成績出現了明顯的增長。雖然後來就停滯不前了，但是至少這些指標正在朝着正確的方向發展，特別是拉丁裔學生的成績超過了平均水平。

斯坦福大學進行了一項名為“實事求是II（Getting Down To Facts II）”的大規模研究，發現其它州在為弱勢學生提供平等教育方面取得了更大的進步。加州的學生與其它州相比，因缺乏入學準備而處於明顯的劣勢。10年前，加州8年級閱讀考試中白人和拉丁裔學生之間的鴻溝是全美倒數第8，而現在是倒數第4。這項研究估計，加州為了在教育狀態上做出有意義的改變，將不得不增加近三分之一的學校撥款，即220億美元。重點是投資學前教育和其它幼兒教育項目。

專註於縮小學生成績差距的非營利倡導組織EdTrust-West的臨時執行董事Elisha Smith Arrillaga估計，以這樣的速度，至少要花費一代人的時間，加州低收入家庭的學生才能趕上其他同齡人的閱讀水平。她說：“這些研究結果確實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加州不能滿足於這樣的結果。但多年來，一直無人關注這方面的問題。”位於奧克蘭的非營利、無黨派倡導組織Children Now的主席Ted Lempert說：“加州不能冒進一步加劇貧富差距的風險，讓這一代學生失喪。我們必須縮小弱勢學生群體與同齡人之間的差距。”

（湯毅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