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和右派的称呼随着时间不断发展;从原本仅限于法国的用词传遍至整个欧洲(至少在欧洲大陆)、乃至于全世界的常用称呼。
在19世纪早期的欧洲,各种政治生态都很容易套用左派-右派的政治光谱。极右翼的反动派势力期盼完全恢复旧政权,包括传统的特权以及中央集权的界线。虽然各地的政府经常会利用这些政治势力以保持政权,但却很少有政府会(最值得注意的例外是萨丁尼亚王国)真的采纳反动派的政策。在反动派左侧的是来自于温和派的保守派,他们更愿意接受法国大革命的结果,尤其是那些会造成国家权力扩大的的成分,同时也支持独裁的中央集权统治—无论是以牺牲传统阶级或是自由派议会为代价。而在他们更左派的则是自由主义者,自由主义者希望一个代议制的政府以及对于公民自由的尊重。不过在实际上,自由派和保守派的界线往往相当模糊,尤其是在议会制的国家里,保守派在必要时通常会乐意和代议制的政府合作。而在自由派左侧的则是各种形式的激进主义者和共和主义者,他们希望彻底推翻君主政体,并建立普遍的选举制度—要不是类似1812年的西班牙宪法、便是如同1793年的法国宪法一般。
随着时间的发展,左派里的某些“左派”成分逐渐浮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原始的左派、以及他们的激进主义和共和主义分支都坚持某些抽象的权利平等,依然被视为是左派的明确主张。不过,随着社会主义成分的逐渐增加,尤其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政策在接下来一个世纪里的不断的转变为左派的中心,也因此到了俄国革命的时候,许多人已经将“左派”一词限定为称呼共产主义者、或至少社会主义者。而在另一方面,尤其是在经济上,曾经被定义为左派的自由放任的观点则改被视为右派。而右派里的极端君主主义和神权政治成分则越来越罕见,并且在今日的西方国家几乎已不存在了。
布尔什维克毫无疑问是在“左派”,而斯大林主义、苏联式共产主义的支持者也将他们自身视为“左派”。大多数西方国家的左派份子会争论道斯大林主义和毛泽东主义都只是表面上的左派,因为他们在实践上毫无经济的自由、而且也制造了严重的不公平现象。不过,许多欧洲的左派政党依然会与那些共产主义政党结盟以对抗右派。
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时间点,左派和右派通常都有不同的涵义,这种现象通常起源于19世纪末期的欧洲,自从那时开始,左派和右派的称呼就越来越少有明确的定义了。举例而言,当谈到1930年代的欧洲时,除了对于布尔什维克的反抗外,人们很难对“右派”的定义产生共识。虽然德国的阿道夫·希特勒和英国的温斯顿·丘吉尔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都被定义为右派,但很显然这两位政治领导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而且他们两人的反共主义也都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表达。
同样的,在冷战中的美国,很少有社会主义的党派能浮上台面,而且即使是社会民主主义也很少出现。相反的,美国自由主义—混合了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形态,成为了选举中被称为左派的势力。而右派在原先欧洲的定义里,是与那些传统政治秩序的支持者相连结的,但在美国这却从来不曾存在过。在冷战期间里,几乎每个当选的政治人物都是采取反共主义的姿态;唯一的例外是在1960年代中旬,当反越战运动如火如荼时,一群新左派就此浮现,在某些场合下还宣称他们是“反反共产主义”,但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也没有主动拥抱共产主义。
同时在西欧,社会民主主义在这些西欧国家往往有极大势力、或甚至成为执政党,而共产主义政党在政治光谱上依然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简而言之,在美国被视为“左派”的选举政策在欧洲往往会被视为“中间派”。
从1970年代末期开始、特别是1980年代,共产主义的支持度戏剧性的大为下跌,不只是在已开发的资本主义国家,在其他开发程度较低的国家、甚至是共产主义国家亦然。尤其是在1991年苏联的彻底解体后,“左派”一词就很少再用作形容那些支持老挝、朝鲜、中国的人了。不过这一词依然可以用作称呼许多社会主义的分支,这一词也经常用以称呼某些形式的参与型经济或甚至是绿色政治的支持者,而非中央集权的社会主义形式。
如同左派一样,“右派”一词的涵义也不断改变。在19世纪末期的西欧,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支持要回复法国大革命之前的旧政权式社会架构,相反的,右派一词通常被用以称呼那些想要维护任何形式的君主政体或贵族政治的人、以及那些抱持保守派宗教观点的人、或者是那些仅仅想要防卫自1789年以来产生的中产阶级利益(而这在现代早已根深蒂固)的人。在20世纪前半期,革命性的右派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势力—尤其是法西斯主义也与传统的右派政治势力产生差异,直到今天这种差异依然存在。右派一词也被一些人用以形容极端的民族主义或种族主义政治势力。
在近年来,新崛起的全球化和新保守主义被归类为右派,而“古保守主义”(Paleoconservatism)—或“老右派”一词在近年来则出现用以称呼地方主义、孤立主义、以及古典自由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