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先生说:“盖一名必有一名之定义,此定义所指,即此名所指之物之所以为此物者,亦即此之要素或概念也。”
同样的一个词,可以表达或者说是对应多个不同的概念。
讨论问题之前,必须首先弄清这个词所表达的概念的定义,即一个概念的内涵。
概念不清则造成表述模糊,漏洞百出。
二、类比推理
我们常说的一些谚语,比如“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等等,都是用的类比推理,这些话真的很有道理吗?
类比推理是根据两个(或两类)相关对象的某些属性相同或相似,从而推出它们在另外的属性上也相同或相似的推理。
类比推理的结论是或然性的,即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
因为相比较的两类事物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人类通过思维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
比如由狗的忠诚推出人也应该忠诚,人和狗是不同的动物,怎么能确定有一样的品质呢?
我们这里的类比仅指在议论中的类比推理,而不是指语法学上的修辞方法。
西方人也会用类比,我并不认为中国人在使用类比方面比西方人要高明。
中国人之所以使用类比,是因为他们思辨能力差,不善于纯粹地说理,不善于运用其他的推理方法。
西方人用得少,是因为西方的逻辑学产生的早,他们很早就意识到了类比推理结论的或然性(不确定性),所以,他们在一些讨论中就会有意地去避免类比。
值得中国人注意的是,中国人在生活中使用类比时,经常会忘记了类比推理的或然性,经常把类比的结论当成了必然。
甚至生拉硬扯,乱比一气,其实是没有说服力的,是不可能说服别人的,只能显示自己思辨力的低下。
三、二元思维
郎咸平一次在某大学演讲中说,我们的企业不要追求做大做强,大学的高材生就问他:“难道要做小做弱吗?”
这是推论错误,不要追求做大做强并不一定就是做小做弱。
这就是典型的二元思维、好坏人思维、非黑即白思维,这种思维只看到了事物的相反的两面或两端,忽视了其他方面或两个极端之间的中间情况,而其他方面可能很多,中间情况也往往是最普遍的。
二元思维是中国人常见的思维,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思维,小孩就会的好坏人思维,很多中国人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思维还处在小学生水平。
在对待历史问题上,中国人的这种思维比较明显,很多中国人把历史人物分成明显的好与坏两类,将好的神圣化。
如孔子、孟子、唐太宗、诸葛亮等,似乎他们是没有缺点的完人;将坏的妖魔化,如一些奸臣、暴君等,似乎他们一无是处。
这种思维是片面的,没有认清人性的复杂性与多面性。
在二元思维下,政治思想界的左与右,也往往走向极端,我们的历史上有不少这样的教训。
由于缺乏逻辑思维,中国人就特别善于诡辩,南开大学张晓芒教授在他的《逻辑思维与诡辩》一书中讲到这样一个故事。
邻居家通宵达旦打麻将,影响到了你。
你上门讨公道说:“你们这样通宵达旦、吵吵嚷嚷地打麻将,影响别人休息。”
邻居却说:“影响别人,又不影响你!”
“怎么不影响,你们深更半夜吵吵嚷嚷,吵得人睡不着。”
邻居却反说:“你们家孩子能不能半夜不要哭?也吵得人睡不着。还有你们家厕所的水管流水声太大,能不能把水关上?或者不用厕所?”
……
生活中处处充斥着这样的诡辩,让人无可奈何,有时候虽然生气,又觉得好笑。
识破诡辩,避免让逻辑陷入诡辩的陷阱,培养真正的逻辑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