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们国家收入分配是非常不平衡的,最富有的1%的人占了全部财富的30%,最富有的10%的人占了全部财富的70%,收入最高的10%的人的平均收入是收入最低的10%的人的平均收入的53倍左右。
我在家做直播,我的工资没有减少,但是那些失业或者只能打零工的人,受到的影响非常大,所以要对他们进行财政补贴。
有数据统计说,中国的农民工有2.7亿人,这么多人中到底有多少人失业了?我们不知道数字,却知道他们没有失业保障,所以这部分人应该纳入救助范围。财政补贴具体怎么发放?政府有很多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
但是,一定要防止地方政府掀起新一轮的债务高潮。过去十年间已经有过两次了,事不过三,不能犯第三次错误。
2008—2010年的“4万亿”,中央政府让大家都去搞投资,中央政府资金是不够的,只发了1.2万亿的债,剩下的钱怎么办?地方政府没钱,只好去市场上筹措资金。
以前可以问银行借,到了2009、2010年中央政府意识到问题,就把银行卡死了,但是地方政府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即城投债,城投债在2010年之后猛增,也因此影子银行膨胀得非常厉害。
2015年股灾造成经济滑坡、资金外逃,2016、2017年债务再一次达到增长高潮。这些商业性债务增长起来,地方政府没有能力还。
2017年—2019年不得不开始去杠杆,很多民营企业被去死掉了,因为它们很多做的都是地方政府的项目,地方政府没钱了,它们就破产了。这都是那时候国家政策的后遗症。
做企业的,在这一轮局势中要认清形势,尽管中央政府三令五申,但仍然有地方政府去举债,大规模搞建设。从企业角度来说要提高警惕,不能再让地方政府给忽悠了,再次出现2018、2019年那样的事情。
重新建立新的规则。如果美国人关注补贴问题、发展中国家待遇问题、国有企业问题,这些问题中国应该都可以谈。发展中国家待遇问题,其实对中国已经不再是必不可少,也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受益,更多只是名声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谈?
同时在国内我们要切实减少政府干预。除了少数技术路线比较成熟的产业,比如芯片,应该有政府一定的资金进入和相关扶持之外,其他的一定要交给市场。市场才是创新主体。因为谁也不知道创新从哪里来,没人能在几十年前知道华为的今天。20多年前,当互联网兴起时,谁能预测马云、马化腾的成功?这些都是从市场中自己长出来的。
最后,我们要与美国保持经贸领域的深度融合,完全脱钩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一种论调,认为中国应该趁机放弃和美国第一阶段的贸易协定,跟美国说因为疫情,中国已经无法执行协定。我觉得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美国要中国买他们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美国还想跟中国在一起,这是一个跟美国深度融合的绝佳机会,而且我们也需要能源、大豆和飞机。
国谈,谈了之后拿着谈判结果到WTO做模板,照着修改,那不就代表我们参与了国际规则的制定吗?
最后再强调一下:中国和美国作为大国,都要致力于形成一个既有竞争,同时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合作关系,最大程度地避免滑向热战。
一个纵然激烈但保持良性的竞合关系,即“竞争+合作”的关系,对中美和整个世界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