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北大快成北大荒了。脑子转转,想想,你会发现北大在如今国家越来越强大的伟大时代里,似乎并没有给我们贡献多少新东西。
清华就不同,前不久刚刚宣布建成世界一流大学。稍显突兀的是,“世界一流大学”莫非也像体育比赛的世界纪录,建成的一霎那,还有时有点?
人大也不遑多让,有金教授在,很多人很为其折服,觉得要看清世界,人大教授不失为一扇观察美国的窗口。
北大则是另一种状态。有孔庆东,分析样板戏《杜鹃山》倒是很精辟,但是,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不管是当下还是裆下,毕竟还是要关心眼前的事儿。
今年事情特别多,还都大得离谱儿,这我们中国人得关心一下。环球时报就组织了以“疫情下世界·危局与变局”为主题的2021年年会。5日下午,在专家就“化解‘卡脖子’会不会走入新误区”的议题展开讨论时,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表示,禁用TikTok和微信,说明美国担心未来在文化上被中国“卡脖子”。
张颐武表示,与科技方面的情况不同,“科技是我们想要,他(美国)不给;文化是我们有些东西到他那儿,他现在高度警觉,不让我们去,这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张颐武认为,美国现在高度警觉,担心我们未来在文化上把他的脖子卡住,就把文化问题政治化。
这位学者举例说,TikTok变成全球年轻人非常喜爱的独特的短视频文化,年轻人都用它,生活形态、与人交流的形态、传播的形态,都改变了。这样一个大变化,对美国来说也是很明显的。
张颐武还表示,美国在经济上敏感度很高,跟文化相关的企业进去,美国就觉得对其产生了冲击,就限制你,避免未来有一天被别人“卡脖子”。
原来,专家是这么理解“卡脖子”的。只是有些词还是用原意的好,“打酱油”听着顺耳,“打茶叶”就让人莫名惊诧。
因为我们这边风景独好,所以,前些年有不少人爱讨论美国产业空心化。其实,中国人更应该担心一下,作为中国大学双塔之一的北大,是不是早已赶在美国产业空心化之前,思想空心化了?
当然,过度担心没有必要,鲁迅当年就对北大寄予厚望。1925年,当北大还是一个年方27的青年人时,鲁迅应北大学生会邀请,写了一篇《我观北大》。文章中说:“北大是常为新的,改进的运动的先锋,要使中国向着好的,往上的道路走。”
我们当然理解鲁迅所说的“新”,那是一个方向,一股力量,一种创造。但是,平常的“新”不见得如此,只要和别人不一样,似乎都可以被认为是“新”。比如,各种幺蛾子,在一般人看来,至少一半以上都属于“新”,道理很简单,语出惊人,你敢说旧吗?
当年,因忙于国内事务,鲁迅很少像金教授那样有空儿去评论美国,但实际上,那时的美国也已经不白给了。鲁迅去世以后,美国就更逮着机会大踏步前进,拳打欧洲纳粹,脚踢东亚日本,直到最后被我们形容为“武装到牙齿”,后面当然跟着为人熟知的那俩字儿:美帝。
其实,用鲁迅的话,美国也是“常为新”的,别的不敢说,至少在科技上绝对如此。就说现在的芯片吧,虽说此芯非彼新,但是,如果不是“常为新”的,拿什么在全世界耍横呢?所以,美国绝对有两把刷子。怀疑这一点,还不如去怀疑人生,那叫不尊重事实。
可是,我们对得起哲学,却对不起自己,承认了事实,现实就得难受。我们会经常被美国卡脖子,连关心时事的大妈,也知道华为流年不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美国拿芯片压我们,形象点儿说,叫被人家“卡脖子”。
于是,有人说,有“南泥湾计划”了;也有人说,不对,是“塔山计划”。更有人说,我们就是用锉刀锉,也要造出自己的芯片!
急是急了点儿,但心情可以理解。并且,这种精神可嘉是建立在看到我们确实存在短板的前提下。不过,有人虽然也看到这种短板,但是,他们还看到了另一面,从这另一面中部分地修复了心灵上的创伤,说,我们也可以卡美国人一下子嘛。
这符合某些国人的心态。咱哪能老吃亏呢?嘴上也不行啊。
什么叫“卡脖子”?就像高端芯片,像光刻机,反正得是硬东西。再比如说,我不给你输电,而你自己发不了电,你就会很难受。当然,你可以点煤油灯,但是嘴上不服输其实心里明镜得很,煤油灯照不了多远,模模糊糊,比亮晃晃的电灯差远了。这叫卡脖子。
不教给别人怎么做麻辣烫,也叫“卡脖子”?那是一种口味。你喜欢吃,辣得汗流浃背,浑身上下啥感觉都没有了就剩一个字“爽!”。可是别人不这么觉得,人家打小就生活在长江三角洲,吃咸菜都得往里加白糖,下决心吃一棵辣椒得定个五年计划,别说吃麻辣烫,就是看一眼都心惊肉跳,你不教给人家怎么做,就叫卡别人脖子了?
美国是在防TikTok和微信,但他们并不真的在乎什么年轻人用它,更不是什么生活形态,交流的形态,传播的形态。就像怕麻辣烫的人并非对里面的肉丸、蟹棒、海带有什么意见,他们排斥的是其中的佐料。随着中美关系近年来的迅速恶化,这种排斥也就完全公开化。
12月2日,美国众议院一致通过了《外国公司问责法》,该法案规定,如果一家公司连续三年不允许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管委员会对其审计进行检查,则该公司将被禁止在美国进行交易。此外,法案还要求上市公司披露它们是否被共产党政府所拥有或控制。由于参议院早在今年5月就已无异议通过该法案,现在就等总统特朗普签署,一经签署即可成为法律。
最近还有两件事很引人关注。一个是美国国务院12月3日发表声明,限制中共党员及其直系亲属赴美旅行。这一新的政策把给予中共党员及其家属的B1/B2签证的有效期从10年减至1个月。另一个是美国国家情报总监约翰·拉特克里夫同日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指中国目前是对美国的最大威胁,也是二战以来对全世界民主和自由的最大威胁。
这说明什么?美国太防着中国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什么TikTok或微信的什么生活形态所能解释。他们不怕生活形态不同,而是拒绝意识形态的不同。我们可以有自己的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但是同时必须承认,美国人和我们的想法不同。
共和党就不要想了。民主党有指望吗?好像也不能抱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剩下美国人民了。其实,关起门来扪心自问,我们会发现,美国人民也半斤八两。最郁闷的答案可能就是我们不想承认的:美国人民不是我们所想象,更准确地说,所希望的那样。
就在12月4日,美国国务院一口气宣布终止了五项美中交流计划,它们是政策制定人士中国教育旅行计划、美中友谊计划、美中领导者交流计划、美中跨太平洋交流计划以及香港教育与文化计划 。国务卿蓬佩奥在声明中说,这五个项目由中方全额资助与经营,不是公平互惠的文化交流,而成为中国输出软实力的宣传工具。
为什么说张教授的“卡脖子”说有问题?“卡脖子”是你没有你想要人家不给,就像美国对中国的芯片限制,而绝不包括你想給人家人家不想要,这是两回事。所以,科技上美国卡中国的脖子,这是真,至于说文化上美国怕我们卡脖子,或者说我们能卡美国的脖子,这完全是主观想象,是我们爱国心暴涨后的不小心穿帮。
我们能意识到科技上被“卡脖子”,是因为我们真感觉到难,也感觉到难受了。可是美国不是这样,他们对张教授所说的那些文化内容并没有强烈需要的渴望。就算美国年轻人玩儿抖音的不少,也不等于他们认可文化上的东西。
美国在科技上领先于我们,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在文化上,我们并谈不上对美国的领先,准确地说,中美是跑在两股道上的车。在理想状态下,应该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是,世界上只有一个地球,尤其是又有了全球化,这就决定了非要狭路相逢。
我们中的很多人会很自然地认为,美国要改变中国。这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是从目前看,美国更像是先进行一种战略退却,所以它要脱钩。现在不想脱钩的是中国,我们的理由是,绝不能脱钩,因为不符合中美两国的利益,脱钩了,还怎么发展中美人民之间的友谊?这样一来,美国更郁闷了,它觉得,自己连独木桥恐怕都走不成了。
也正因如此,很多中国人盼着拜登上台,因为拜登虽然记忆力差点儿,但是起码他不主张脱钩。
中美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就该承认现实,积极面对。不能因为在科技上美国人卡我们的脖子,就非要说,美国人怕我们未来在文化上卡他们的脖子。即便我们将来真影响到美国了,那也叫占领海外舆论文化阵地,而不能说是“卡脖子”。
学者应该点拨社会,而不是迎合社会。这倒不是怕俗,俗点儿我们还能承受,主要是怕耽搁了大事儿——建设世界一流大学。
附张颐武原文:禁TikTok和微信,说明美国担心未来在文化上被中国“卡脖子”
5日下午,在以“疫情下世界·危局与变局”为主题的环球时报2021年会中,专家就“化解‘卡脖子’会不会走入新误区”的议题展开精彩讨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表示,禁用TikTok和微信,说明美国担心未来在文化上被中国“卡脖子”。
张颐武表示,与科技方面的情况不同,“科技是我们想要,他(美国)不给;文化是我们有些东西到他那儿,他现在高度警觉,不让我们去,这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张颐武认为,美国现在高度警觉,担心我们未来在文化上把他的脖子卡住,就把文化问题政治化。为此他举例称,TikTok变成全球年轻人非常喜爱的独特的短视频文化,年轻人都用它,生活形态、与人交流的形态、传播的形态,都改变了。这样一个大变化,对美国来说也是很明显的。
张颐武还表示,美国在经济上敏感度很高,跟文化相关的企业进去,美国就觉得对其产生了冲击,就限制你,避免未来有一天被别人“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