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工程首席科学家刘维宁自称加拿大航天局首席科学家,竟是假的?
中国著名教育家,前武汉大学校长刘道玉之子、“加拿大国家航天局”科学家刘维宁成了方舟子打假的对象。方舟子连续在微博上发7条信息,质疑加拿大国家航天局首席科学家刘维宁的身份有夸大的嫌疑。刘维宁在连续写了两条微博进行解释之后,就不再回应此事。昨日,方舟子接受本报专访时称,留学归国人员浮夸严重,是科学界的顽疾。
开博 昔日神童高调回国
9月15日,新浪首页推出了加拿大国家航天局首席科学家刘维宁的微博,刘维宁在微博中称:非常高兴在新浪开微博,结识更多朋友。我是加拿大国家航天局首席科学家,19岁出国,在国外生活了28年啦!我决定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回国,为中国做一些事情……
刘维宁的微博一出来,立即得到了无数粉丝的热烈欢迎。一些粉丝检索后获悉,刘维宁的父亲就是中国著名的教育家,前武大校长刘道玉,他曾经是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的重要功臣之一。此外,刘维宁本人早有神童美誉。1978年7月,刘维宁以初三学历参加全国高考,获取高分,15岁时进入武汉大学空间物理系学习。1982年8月至1983年5月,刘维宁就读于美国俄勒冈大学物理系,曾考出该系博士资格考试的历史最高分……身为科学家,但却创作过无数的文学作品……应中国科学院邀请,刘维宁将在6个月后回国,接替北京大学涂传诒院士担任我国“夸父”卫星项目首席科学家。
假的!方舟子当头棒喝
这一系列光环下,刘维宁微博在短短的十多个小时里盖起了数百条全是关切与赞美的跟帖“高楼”。
但质疑也随之出现,一些网友对刘回国的动机进行了质疑。16日上午10时,一个叫“路易12”的网友查询了加拿大国家航天局的网站后发现,该网站对刘的介绍是该局空间环境项目科学家,他率先对刘维宁自称的首席科学家的身份提出了质疑。并提醒刘维宁,中国还有个方舟子。还有网友怀疑刘维宁是唐骏第二。
网络上的热炒,引起了方舟子的注意。16日上午10时28分,方舟子回复微博称,加拿大航天局的网站只说你是日地科学项目的几个“项目科学家”之一,在刘维宁的上面还有“资深项目科学家”和主任,怎么一准备回国就把自己说成了好像独一无二的“首席科学家”?
论战 专家还是公务员?
方舟子的介入,立即引爆了网络。刘维宁在微博上对此进行了解释:关于我在加拿大航天局工作情况一事:加拿大政府具有科学家称号的公务员分五级,五级最高。加拿大航天局具有科学家称号的约有二十人,在职者中五级一人。至于五级科学家是否该称首席科学家,有识者辨之。“我是加拿大航天局最有影响的科学家,即使在整个加拿大政府范围看,坐井观天,我也可算入十个最有影响的政府科学家的行列。”
方舟子则针锋相对,他指出,刘维宁混淆了概念,原来只是自己认定的首席“公务员科学家”。方舟子在微博中穷追不舍:“就算你是唯一五级公务员,却在一个项目里和另7个‘项目科学家’平级,受‘资深项目科学家’领导,还要受航空局更高级科学家领导,算什么首席?比你更高级别的那些科学家不在公务员系列吧?”
方舟子称,刘维宁自称的英文写作高手,但所有用英文写作的作品都没有发表。唯一发表的中文作品,就是自己在国外的生活记录,文笔简直没法看。此外,刘维宁大学毕业后,在加拿大的大学里,连一个教授的位置也争取不到,怎么可能是顶尖的学术人才?
方舟子炮轰“国学天才”剽窃 指其无才无学无德
专访 - 方舟子:海归浮夸风已成学术公害
方舟子就炮轰“夸父”首席科学家一事进行了解释。
问:他是五级公务员科学家,是加拿大最高级别的公务员科学家。你怎么解读这个五级公务员科学家在加拿大的真实学术状态?
方舟子:5级指的是公务员级别,不是学术职称,国外公务员是按年限升级,资历老,级别就高,工资就高一些,和学术等级的高低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真实身份是项目科学家之一,还要受资深科学家和更高级别科学家的指挥。在国外,首席科学家是一个非常高的身份,刘称自己是首席科学家,但我在加拿大的朋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这显然是偷换了概念。
问:他曾被称为神童,25岁就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是否说明他本身的天赋和学业都是过硬的?
方舟子:神童多了,他读书没有问题,但这和科研能力和成果有关系吗?这样的神童在中国科大少年班里多了。
问:你炮轰刘维宁的动因是什么?
方舟子:首先,我批评的不是他的专业技能,我不懂这个,因此我没有权利去质疑他的专业水准。但是,现在科学家有一个很不好的风气,一些回国人员,利用国内外的信息差,和普通公众不懂外语的这种信息不对称的状态,将自己在国外的身份拔高,夸大其词。一些留学人员学术能力不怎么样,但很擅长动不动就以爱国的名义忽悠人,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
打假10年来,这样的例子,我们已经揭露了很多。科学界的不诚信,直接败坏学术风气,是比较严重的问题。
问:这种情况在我们的科技人才的引进中是否普遍?
方舟子:这种人为拔高的现象很普遍。一些引进人才的过程中,学术腐败,走关系开后门的现象严重,一些大学或研究所为了自身形象的需要,对这种拔高抱着容忍甚至是鼓励的态度,也助长了这种不实事求是的做法,加剧了学术环境的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