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首尔市政府表示2020年首尔市居民人口时隔32年首次跌破千万大关,直接跌回1987年的水平,英国牛津大学人口学教授曾经对韩国人口问题作出预警“韩国或将成为全球首个消杀的国家”,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韩国人口危机加剧,去年更是首次出现了死亡人口大于出生人口的现象,或许有朝一日韩国人也将成为“申遗”的对象。
中国虽然抗住疫情,但却无法解决生育率下降的陷阱
然而,仅距韩国一海之隔占世界人口的18.5%,世界人口的第一大国——中国,似乎也没有那么幸运。随着中国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人口素质和生态环境的改善以及生育政策的逐步宽松,大家预期的“婴儿潮”并没有出现,相反中国的生育率却逐年下降,犹如掉入了一个“低生育陷阱”无法自拔。即便2016年二胎政策全面放开,中国的生育率也就刚刚超过1.5,这可是一条国际公认的“高度敏感警戒线”,不仅明显低于世界平均水平(2.41),也低于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1.60)和中等偏上收入国家平均水平(1.90)。根据历史和国际的经验来看,现代社会的生育率达到2.1才能成为可更替水平,换句话说,一对夫妇两个人应该生两个小孩多一点才能维持这个社会人口世代的更替和整个社会机能长期运转。可惜的是,中国现阶段的生育率总和已经跌到了1.47,伴随着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的情况下,未来可能会出现5亿年轻人赡养9亿老年人的态势,到时候社会保障负担加重,社会结构也将面临崩溃。
就在2月18日,国家卫健委在官网正式答复:就“全面放开人口生育限制”问题,“东北地区可以立足本地实际进行探索”。可依旧无法激起多大反响,中国人口生育率断崖式下降的背后其实透露着大多数年轻人的彷徨和恐惧。面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作为生育主力的70后、80后和90后的女性选择了退缩,对于她们来说:“生育、养育、教育成本,的确是横亘在大多数人面前的“三座大山””。简单来说就是:“住不起、生不起、读不起、病不起、娶不起、活不起、死不起”,这些成为了我国当今社会的一种“怪圈”。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托起他耗费的是几代人的心血
首先,中国城市高昂的房价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家庭的能力承受范围,有些人开玩笑地说:“房价成了年轻人最好的避孕良药”。年轻人找对象都难,更别提生儿育女了。习惯于生活在“纸醉金迷”的现代大都市的年轻人恐怕很难愿意放弃多年积累的人脉、工作和生活方式,回到三四线的老家体验“廉价”的每一天。有数据显示,中国城镇居民在2019年6月收支结余的110.8%用于买房,这意味着中国消费者几乎全部的资金都用于买房了,维持生存的基本开支都难,还拿什么去承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再次,随着受教育和独立人格意识的提高,年轻人思想发生了根本性转变,由过去的生育拼数量转为现在的拼质量模式下,生养孩子的成本急剧上升。不知从何时起养孩子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起的。一个网友的亲身体会,阐述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抚养一个孩子,从怀孕到孩子六岁起码花费几十万。刚在医院出生,起步动不动就是二三万,这还不算其它费用;一周岁到三周岁,奶粉钱、尿不湿、保姆、衣服等是一大笔开销;四岁,开始上幼儿园,一般点的私立幼儿园一个月几千元,好的更不用提了,动辄上万;六岁上一年级,虽然学校收的费用有限,但是家长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周六日各种补习班和辅导班。孩子成了家庭的中心,老人也跟着受罪,大人不敢生病,不敢旅游,不敢休班,因为收入有限,如果孩子不幸生病,好似天就塌下来了。”
老一辈的人会说“当时建国初期和改革开放,家庭比较困难,甚至大多数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依然含辛茹苦的生育和抚养了几个孩子长大成人,怎么到现在你们年轻人变得矫情了?,”一时间,当代年轻人被钉在了“娇生惯养”的耻辱柱上。话虽如此,但时代不同了,网上有人一语道破“以前人生孩子是为社会创造劳动力,现代人生的孩子将来却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看似简单,却道出了当代父母的辛酸。
其实除了物质上的压力外,压垮年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的负担。以前老一辈的穷那是每家都一样艰苦朴素,况且那时信息流通闭塞,主流价值观的影响使他们盲目地认为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一代人。而当代互联网短视频迅速兴起和蓬勃发展,极大地占用了人们碎片化的时间,由于准入门槛低,导致更多的人参与其中,进而不乏出现一些灌输焦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的视频,什么“一夜暴富”、“年入过亿”、“财富自由”等视频充斥在各个主流媒体和平台。普通人突然间意识到身边还有如此多的“富豪精英”和“商界大佬”,看着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每天晒出别墅、豪车、名表和不计其数的奢侈品,使得本来不堪重负的年轻人顿时产生巨大的落差感,潜意识地会认为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就是彻底的Loser(失败者),拉低了整个社会的GDP,没脸再见江东父老。而习惯了轻奢的生活方式以及虚荣心的作祟,年轻人连自己都懒得养了,更何况还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降低生活质量甚至节衣缩食去抚养一个孩子十几年,简直不敢想象。
对年轻人的包容程度衡量了一个社会的文明
人口问题对于国家来说始终是一个大问题。过多,超出社会和资源承载能力;过少,可能带来劳动力和社会活力不足、养老压力剧增等结构性难题,牵一发而动全身。与其制定各种生育政策,不如多给现在的年轻人一种包容和乐观的社会环境,如何营造一个“乐生愿生”的整体社会环境,仍是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值得思考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