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媒体数据显示,我国科技人员发表的期刊论文数量,已经超过美国,位居世界第一。然而据统计,这些科研论文的平均引用率排在世界100名开外。真正极好的论文,在中国还是凤毛麟角。(2月10日《中国青年报》)
科学是对知识的拓展与对规律的认识与把握,科学的每一小步都是人类的一大步,因此科学知识作为人类共同的财富无国界地传播,延伸文明。进入网络时代,科学的传播实现了纸质时期不可企及的突破,知识在全世界范围内以虚拟库存的形式共享。提出新观点被他人引用,引用他人观点进而提出新观点,认知由此而演进。引用率某种程度上是科学原创力的反映,而我国居世界之首的论文数量与100名之后的平均引用率间的反差则令人哑然。
为了实现科技发展,我国在科技上的投入是巨大的,层面也是多元的,无论是资金、人力,还是时间、个人兴趣培养,有形与无形的成本交织在一起,使科技投入之巨无法估量。这些付出不是没有回报,超级投入换来了论文的超级体量,但这个“大胖子”建立在虚弱的质量上,显得荒谬。
数目庞大而不被引用的科研论文,无外乎沦为两种可能,没有创新点,或者根本就没有研究意义。某些论文也许存在论证的差错,某些研究的结论可能是错误的,但错误也有错误的价值,它为纠正错误、接近真知提供了可能。而一个不创新或不值得研究的论文,客观地说,其存在就是无意义的,他们对科学发展没有贡献可言。当所有不计成本的投入营造出一派热火朝天的科研盛况换来的只是低水平、无意义的结果,为什么而投入就是不可回避的问题了。
科学萌芽期的研究全然建立在个人兴趣之上,难以想象精通多种学科发明,设计无数的达芬奇隶属于哪个机构。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人类掌握的技术越多,科技突破的难度越大,科研活动便成为一种高度组织化的行为,实现突破需要多方面、多层次的资源协调与配合。投入是不可少的,投入本身并非没有目的,投入是为了创造。这种目的性不是急功近利地追求速度与量产,而是怀着一种期待,持续地探寻人类未知之域,盼望未知世界在某个时刻的一声回应,人类无知的阴霾里渗出多一点光亮。
追寻无意义的投入是荒谬的,明知无意义仍不懈投入更是可笑的。不必责难体制性荒谬,维持体制的投入目的更该被追究。最简单的逻辑,科学,作为一种文化,一项伟大事业,从事这项事业的人创造的岂能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