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80后白领轻熟女对人生、感情、婚姻的极端自主,大陆“一胎化”政策下的另一个族群:90后的年轻女性因成长于经济蓬勃发展、网络科技发远、影视文化开放的时期,所见所闻多元而复杂,行为产生偏差。
上海夜店就有这么一群家境富裕,未满18岁的90后玩家,因过早涉足成人的花花世界,产生混乱的价值观。
夜店玩家 失去纯真
深夜11点,莫卡蹬着高跟鞋来到上海一家夜店。蓄着大波浪长发、穿着能勾勒曲线的针织衫,外表完全没有17岁该有的清涩与纯真。
2年前,莫卡第一次到夜店时,朋友还得提醒她:“把校服脱掉。”2年后的现在,她已熟门熟路地坐在夜店外,与女伴阿飞讨论要擦什么颜色的指甲油才能招来“幸运”:在夜店里撞见美男子。她还老练地告诉阿飞,“一会儿过来的男孩中间,没有漂亮的,只有富家子。”
阿飞回应说:“有钱人会有素养,不像染黄毛的乡下人,暴发户也比农民工好。”但随即又修正:“帅哥优先于有钱人,他没钱,我养他。”她也是个玩家,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从没忧愁过金钱,早被送到美国念高中,趁假期回上海找朋友。
由于来的富二代长相平凡,莫卡与阿飞决定转到别的场子玩。对这些未成年女孩来说,上海无处不在的酒吧是青春试验场;一踏入新场地,莫卡就牵着阿飞走至吧台,熟门熟路地要了半打以martini为基酒调制的“轰炸机”。
酒精让2人飘飘然地飞跃入舞池,许多只手就搂到她们腰上去了。没过一会儿,阿飞捕到了“猎物”,和一个少年吻了起来。
感情生活复杂
在堂姐眼里,莫卡曾是个痴情人。1年前,莫卡曾通宵达旦地为高她一届的学长写作业,学长则是忙着打网游,打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但她却有种安心的幸福感。
学长并不专情,不时劈腿与其它女生交往。2人分合多次;最后莫卡也学会与其它男生交往,1年间周旋在5任男友之间,包括一个只念初二的少年,一个开法拉利的高中生,还有几位“蓝颜”围绕她,在她经痛的时候送来巧克力,当她情绪低落时,安抚她的悲伤。
另一个莫卡的“夜店好友”、今年升上高三的艾可,复杂的感情生活与莫卡不相上下。艾可最近恋上了一个“公校男生”,所以和莫卡打赌:毕业前,艾可不再去夜店混,也不喝酒了,赌注是“宝莱纳”酒吧的一餐饭。
在此之前,艾可常被男生邀去夜店,也常在夜店拥着陌生男孩跳舞,手勾住对方脖子,脸自然地贴上去,指头轻巧地拨开衣后领,查看卷标。若是MMJ或CLOT之类的潮牌,她的心才定下来:“可以继续跳舞了。”
亲密底线 醉酒后撤防
艾可与男友交往3年,但同时也与不少男孩交往,唯有喜欢她3年的陈哲,让她感受到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而家世甚好、即将报考美国哈佛商学院的陈哲是高的一方。
有一年参加生日派对,艾可喝醉了、到处和人接吻,不巧陈哲的初中同学在场,并向陈哲告密,把艾可形容成嗑了药的疯女人,贱并且风骚。艾可知道后,整个傻住,没想到醉态的自己,在别人眼里那么不堪。
在夜店里,这群90后少女的底线是不同的。有人是抚摸,有人是接吻,有人没喝醉时才有底线,有人的底线是变化着的,也有人可以坚守底线。而艾可的底线就是“不和男人上床”。
对艾可来说,上床是流血、是身分变化、是难以忘掉,也是筹码,她总要押对人;有一回在夜店,艾可一夜里被人堵了2次,都想把她拉到洗手间里,幸好最后没成功。
莫卡的底线则是不让人轻易碰触。她说,现在去夜店,有男人会朝她举杯,蓄足深情、透过眼神抛给她,她却别过脸去;也有人会直接动手,莫卡就会当场发飙:“恶心,不经过允许就碰我的,都是又丑又自以为是的人。”她的矛盾性格来自父母。
莫卡出生后,父母就因工作关系,分居上海、郑州,也给她不同的价值观教育:母亲说,“女孩要有稳定的工作,最好能学精算,将来去税务局做公务员。”父亲却要她“别太考虑将来,谁都猜不到将来。”他支持女儿有自己的喜好,走少数人行走的道路,成为独特的人。
父亲希望把莫卡培养成优雅的贵族,因此每次到夜店,莫卡都得瞒着父亲:“爸爸想把我引导成一个有思想的人,他会觉得夜店能把我教坏,但这是社交,我能够把握自己。”
有一次莫卡在夜店里彻夜玩乐,清晨才记起回家。父亲就坐在客厅里等她,要与她谈话,但莫卡头痛欲裂,任性地回房睡觉。父亲等到她下午醒来才说了重话:“在感情的付出上,无论父母还是孩子,都要对等。但孩子潜意识里会觉得,父母不可能抛弃他们,就拿这优势来对待父母,令人失望。”
因为父母的2套教育标准,同侪间的互动模式,莫卡在生活中执行着双重标准,“痴情”与“滥情”共处一身;而这也是现今大陆90后青少年的最佳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