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感染布鲁氏菌
“有媒体报道称,涉案二人此举是贩卖“生化袭击类”病原体。加警方逮捕通缉二人的罪名是“非法贩卖知识产权”,并无与“生化袭击”直接相关的指控,专家也表示“生化武器”的猜测不太可能。而身在中国的于伟玲本人则表示,在17日案件开庭之前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5日,加拿大皇家骑警首次公开表示,加拿大食品检疫局两名前研究员涉嫌非法携带并试图出售可感染人畜的布鲁氏菌,67岁的尼尔森博士在渥太华机场准备前往中国时被捕,而48岁的华裔女研究员于伟玲则被全加通缉。
调查长达19个月 涉嫌贩卖知识产权
记者连线加拿大皇家骑警队,媒体关系部的露西·肖里女士向本报确认了这一事件。根据加拿大警方提供给本报的资料显示,警方对二人的调查长达19个月,目前警方相信尼尔森博士与于伟玲将属于食品检疫局和一个私人商业合作伙伴的知识产权进行非法贩卖并将尼尔森逮捕。
在加拿大外交部及卫生部的协助下,警方对尼尔森和于伟玲的调查始于2011年,这次多方合作的犯罪调查活动被称为“Sentimental”调查项目。
赴中国时在机场被捕 携带17瓶病原体
加警方资料显示,去年10月24日,当时尼尔森博士正在渥太华机场准备离境前往中国,加拿大皇家骑警在渥太华警方的协助下拦截了他。警方透露,当时在场的还包括秘密实验室响应小组、渥太华消防队危险品事故响应小组,他们共同搜查了尼尔森。警方在他携带的物品中发现了17瓶病原体。
随后加拿大公共卫生署对17瓶病原体进行分析,发现它们均属于具有活性的布鲁氏菌的细胞。露西称尼尔森博士正试图通过“一种不安全的方式”将病原体携带出境,但是她并没有解释什么是“不安全的方式”。尼尔森博士因面临公职人员违反诚信规定和危险运输人类病原体的指控被警方正式逮捕。他的同事、华裔女研究员于伟玲则遭加拿大警方全国通缉。
致力于检测与消除布鲁氏病 曾遭加检疫局举报
加拿大警方于2011年3月收到加拿大食品检疫局的报案,指称尼尔森与于伟玲的行为可疑。
根据加拿大CBC电视台的报道,渥太华大学的病毒专家布朗说,尼尔森和于伟玲曾在亚洲工作,并称于伟玲是尼尔森的助手。布朗同时表示,他只知道他们在中国是与一些“对农业感兴趣的人”一起共事,而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是专业人士以及所在机构的名字。
尼尔森曾与包括于伟玲在内的加拿大食品检疫局研究员一起做研究,研发15秒牲口布鲁氏菌检测法。该测试法使工作人员无须在实验室也可为农户准确测试牛是否带菌,这一研究在2003年获得加拿大食品检疫局科技转型奖。两人一直致力于研究检测和消除布鲁氏菌,对阻止牛群暴发疫情做出了贡献。
布鲁氏病在加已绝迹 近年曾在中国发作
北京动植物专家魏先生表示,布鲁氏菌是一种细胞内寄生菌。该病菌主要感染牛、羊等动物,通过接触感染动物或者被感染的食物以及实验室接触可传播给人类。由布鲁氏菌引起的人畜共患的疾病也称为地中海弛张热、马耳他热、波浪热或波状热,其临床特点为长期发热、多汗、关节痛、肝脾肿大和流产等。据加拿大食品检疫局的介绍,该病发病后可持续几个月,症状像流感,人会觉得虚弱。
在加拿大,布鲁氏菌自1984年以来就没有再被检测到过,但是目前仍然对牛进行布鲁氏菌病的常规检查。
在中国,近年来仍然有布鲁氏菌病活跃的记录。2011年3月至5月间,东北农业大学的27名学生和一名教师相继被确诊感染了布鲁氏菌病。经查,28名师生均是因为在实验中使用了未出具检疫合格证明的山羊而染病。
记者致电东北林业大学动物医学院,该校老师确认了这一事件,并表示当时感染该病的师生均已康复,目前情况均良好。
当事人自称状况良好 开庭前不发表意见
露西透露,尼尔森博士本月17日在加庭审,目前,他已经被控违反诚信、未申领出口许可、运送危险物品和加国人类病原体及有毒物质法。
另外,加警方认为于伟玲目前在中国,但是并未对是否会寻求中国警方帮助进行回答,也没有对是否会寻求引渡进行评论。
由于于伟玲与尼尔森经常往返于中国和加拿大,并且在中国有过多次学术活动和论文发表,有网友和学术界人士指认了哈尔滨平河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所长于伟玲女士即为该加籍研究员。该公司专门提供布鲁氏菌的测试。记者在网络上搜索后看到,于伟玲曾以“动物布鲁氏菌病间接和竞争ELISA诊断试剂盒的研制”项目获得“黑龙江省2012年度省畜牧科技二等奖”,还曾于去年7月以“加拿大食品检验署OIE布鲁氏菌病参考实验室高级生物学家、高级顾问于伟玲博士”的身份到重庆市动物疫控中心参观了兽医实验室,并就布鲁氏菌检测技术进行了探讨和交流。根据加拿大《环球邮报》的报道,尼尔森在加国也开设了一家同名的生物科技公司(Peace River Biotechnology)。
记者查询发现,哈尔滨平河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网站上没有办公电话,只公布了两部手机号码,其中一部关机,另一部由一位女士接听。当被其“您是否是于伟玲女士”时,对方以“不接受采访”为由挂断了电话。在随后的短信联系中,这位女士确认了自己就是于伟玲本人,但坚称目前听从律师意见,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不过,她透露称自己目前一切良好,他们已经聘请律师,本月加方第一次开庭过后会向外部公布一切。
“生化武器”可能性不大 或用作个人研究
媒体报道称,“二战”后,美国的生物武器计划一度锁定这种病菌,用于伤害敌国牲口,并令广泛地区敌人染病,削弱其战斗力。
因此,两人携带该病菌引发了人们关于“生化武器”的种种猜测。但是,根据记者对加方的采访,警方并没有对二人提起与“生化袭击”直接相关的指控。目前,警方怀疑二人是将该病原体用于营利。
专家也认为,该病原体用作“生化袭击”的可能性不大。布鲁氏菌与禽流感和SARS病毒不同,它是病菌,而非病毒,这是人们首先要厘清的概念。它主要感染动物,尤其是牛,但感染后的致死率不高。目前,该病还没有人传人的特征,一般愈后良好,大部分患者即使不经治疗亦有自愈倾向。另外,人类感染后可获得一定免疫力。
对于两人携带布鲁氏菌出境的目的,专家分析,是否通过该菌种进行贩卖营利尚不能确定,更可能的原因是用于个人研究。两人都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可能是自己培养出来进行后续相关研究。
运输病原体 各国对此均有明确规定
由实验室带给人类的危险绝不止这一宗,全球实验室病菌和病毒泄漏事件时有发生。2010 年 10月1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就危地马拉梅毒试验事件向危地马拉道歉。这次试验发生在1946年至1948年间,为检验青霉素治疗梅毒的效果,数百名危地马拉监狱囚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携带梅毒病毒的妓女发生性关系后被感染,随后接受青霉素治疗。另外,美俄实验室里仍保存着“绝版”天花病毒,他们坚称保留这批样本可以研制出更好的疫苗,以防范日后恐怖分子发动的生化袭击。此举让世界不安。2011年,各国卫生部长达成一致,将天花病毒样本再保留3年,2014年全球销毁天花病毒。
加拿大皇家骑警发言人罗林斯表示:“在加拿大,按照标准规定,各种病原体的存储和使用都应在实验室进行,如动物疾病诊断和疫苗研制。每个实验室处理病原体的类型依赖于实验室的防护级别。从尼尔森处查获的病原体是3级病原体。”3级病原体指那些“一旦吸入可能造成严重或潜在的致命疾病的病原体”。
目前,各国对于如何对待和运输这些病原体等实验室资产都有明确规定。专家称,尼尔森如果在没有申报的情况下携带该病菌肯定是不合乎法律规定的。
专家解释称,一般而言,在实验室中带出和运送病原体等样本时,需要严密地进行“层层包裹”,另外,乘坐交通工具安检前要主动进行说明并且出示相关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