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中国政法大学208教室,听姚中秋VS马勇讲“儒家宪政主义之可能?”曹思源先生也到场发言了。
我对这个问题没有研究,没有发言权,马勇先生,还有曹思源先生及演讲点评人的看法基本一致:宪政就是宪政,儒家就是儒家,一个现在将来进行时,一个过去进行时。
我讲共生,对过去、现在,特别是当代人提出的任何主义、理论、口号都有兴趣,但有三条要求也比较苛刻:第一是提出者的思想力;第二是是否具有当代整合性,有没有新范式意义;第三不只是呼吁,而且亲自身体力行!
总的感觉是,提出儒家宪政的动机是焦虑(姚说他是焦虑,更是自信),希望通过强调“道统”来解决中国工具主义盛行道德沦丧的问题。但其义理论证并未脱离“微言大义”式文本推论范围,现实诉求也明显没有超越“独尊”和区分“体用”的框架,历史论证就难免过于牵强,且概念未经严格辨析,对儒家的表述过于宽泛,对宪政的理解脱离常识(曹思源先生只好现场重复一下宪法的四大特点和他研究200国多个国家110多部不同版本宪法的“四有四无”的概率)。
呵呵,崇尚大同世界的孟子曾警告:上下交相利,国之危也!
向往小康社会的荀子直言: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国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国用也。口言善,身行恶,国妖也。
看看当下中国,两千年前的孟荀二位是不是最大的预言家啊?除了直奔“鸡的屁”的狂欢背后的“举国皆妖”,国之宝、国之器、国之用有几许?
在当今中国,强调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道统,暗含着强化马列斯毛……道统,这从逻辑上就使“儒家宪政”者陷入自我否定。同时,在现实中给道统继承者(掌握公权的小圈子)与宪政提倡者“要,或不要”宪政者(含心里要或不要、口里要或不要、行为上要或不要)各自方便的选择与解释。最后,“儒家宪政主义”的言说,其修饰语副词“儒家”是突出了(突出了什么,眼球或实利,我不知道,也没人说,大概心照不宣),而主词“宪政”却虚化了。正如突出“中国特色”,叫弱势群体接受被压迫的命运而难谙厚德,叫强势群体心安理得(能否永远如此,他们似乎并不在意,只要狂欢或胜利大逃亡)而越发不知进退,而“社会主义”(公平正义),几乎被抽空了脊梁里的骨髓——让当代中国人社会造血机制尽失,思想创新几近废了武功!
呵呵,孔子有言:苟处乱世,不亦狂狷者呼!狂者,总要干点什么;狷者,总有些事是不干的!我欣赏这个孔子,可以为伍!在这个意义上,我呼唤并赞赏当下中国出来更多一些总要干点什么的狂者,总有些事是坚定不做的狷者!
所以,想想还有人在争论谁是“儒家宪政”的首创者(比如湖南的枕戈就说,杜钢建是第一个提出的学者,秋风是最年来最卖力的提倡者),我就想啦,不管是杜钢建还是姚中秋,那位先提出“儒家宪政主义”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想,大家对照孔子、孟子、荀子三位大儒的价值标准,各就各位吧!
顺便说一句,当代中国人如果再抱着主体、客体优劣的形式上学预置不放,深陷 “中国向何处去?”的主题不放,而不能活在当代——全球化、信息化、生態化时代,将这个一百多年来的当然主题转换为“中国何以处世?”中国人自己就还没有超越在“夜郎自大”与“受迫害狂”两个角色之间跳来跳去,而内耗不止的历史命运!
还是那句话:当今世界最大的政治,是人的身心灵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