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的1999年,财富全球论坛第一次来到中国的上海召开。这一年,中国GDP为1.65万亿美元,世界排名第七; 2012年,中国GDP为8.3万亿美元,世界排名第二。
2013年,财富全球论坛第四次选择了中国,并且首次在中国西部城市成都举办。仅14年时间,中国人的财富可以说经历了一次大爆炸的增长。其中,不动产增值让中国人体验了富豪的感觉。中产阶级一词,也在14年时间里成为国人亲切的热词之一。
中国人这14年间财富增长了多少?没有准确数据,但观察全球奢侈品消费国家排行,以及全球抢购房产统计数据,就可知道国人财富增加的速度或已超过声速。从奢侈品消费和炫富上看,接近80-90年代的日本人超爽状况。
中国人,目前即便对西方发达国家而言,似乎已成为富人的代名词了。在国内,只要看看高尔夫和高档私人会所是如何高速发展起来的,就知道国内富裕人群或“中产阶级”是如何追求超爽感觉的了。遗憾的是,这两个指标在经济学家眼里是另外一种含义。
个人财富的爆炸性增长,让国人遭遇了空前的财富观迷惘和对未来财富的困惑。后者尤其反映出对未来财富形态和载体变迁的困惑。也即除了房产外还有什么形态和载体的财富呢?
从现代财富观来看,最新的调查数据显示,高达65%的人认为“财富有原罪,只有品德败坏的人才可能巨富”;35%的人认为“财富有原德,只有努力创造价值的人才可能致富”。 48.48%的人选择了“财富都是工人劳动创造的”;有51.52%的人认为“有了企业家,工人的劳动才变得有价值”。
这种调查结果,意味着更多国人对部分国人财富来源的质疑,已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而国人对个人财富另一个迷惘的是,陈志武教授几年前提出的“中国人为什么勤劳却不富有”的话题。陈教授的主要论点是:中国人之所以勤劳却不富有,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制度资本不足或制度成本太高。
陈教授的依据是:同一位劳工以同样的勤劳程度工作,在中国只能得到2万元人民币的年收入,在美国则可以得到20万元人民币的年收入,其原因是美国的制度资本多或制度成本少,美国的整体技术水平高(导致劳工工作的技术条件好),以及美国的人均资本多。
李佐军博士近期也对此问题做了探讨与新解释。他认为中国人勤劳却不富有可以归结为:一是中国人的制度资本较少或制度成本较多;二是中国的整体技术水平较低,国民工作的技术条件较差;三是中国国民的人均资本较少;四是中国国民的人均人力资本较少。制度资本或制度成本只是导致中国人勤劳却不富有的原因之一。如果追根溯源,技术水平低、人均资本少、人均人力资本少都可以追溯到制度。
网络上“中国人民勤劳不富有十大原由”一文似乎更有某种代表性:1、三公消费庞大;2、央企垄断与民争利;3、坑爹房价透支20年收入;4、环境污染损你健康没商量;5、食品造假无所不用,其极损钱损健康;⑹看病贵;7、通胀贬值至存款缩水;8、股市“请君入瓮”;9、上学贵,择校分班处处“潜规则”;10、物价上涨,没什么是降价的。
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更早就提出过,对国人财富观更有争议的观点:“企业家创造财富,工人则未必”和“商业能够创造财富,劳动则未必”。这些观点对中国人的传统财富观具有颠覆性。
探讨和争论有助于国人形成更接近于“正确”的财富观。而国人未来的财富观或还有待于颠覆。财富议题不仅国人困惑,全球皆然。最大的议题显然是贫富悬殊。
事实上,贫富差距议题一直占据全球经济的重要位置。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使美国的普通民众对财富的不平等产生更强烈的质疑。而这种财富不平等不仅影响像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对中国的影响则更大。
贫富差距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一个社会和政治问题。纵观历史,不断加剧的贫富分化要么通过税收和财富再分配和平的解决,要么通过革命解决。难有例外。让我们先来检视一下美国家庭财富差异的现状。
美国最权威的家庭财富数据之一“消费者理财调查”显示,从1983年到2007年的八次统计调查中,1% 的家庭一直拥有35%左右的财富。而具体到财富结构,即便是中产阶级也和1%的超级富有家庭存在巨大的差异。
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后,出现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一度蔓延到全球发达国家。其中的口号就是“1%与99%”的问题——99%的人不能再继续容忍1%人的贪婪与腐败。
“1%与99%”的问题,在中国表现最近似和最明显的是:1亿人买几套房12亿人买不起房。房价问题已经成为中国人对于财富与居住最纠结的问题了。不仅如此,房价还事关中国经济与金融重大风险问题。
房产,在当下中国,既是富人财富的象征,也是穷人的枷锁。普通工薪家庭靠薪水购房,或许,要到他们退休之后也难以还清房贷。
在当今中国,贫富悬殊与房价问题的背后,显然涉及到基尼系数问题。事隔十年之后,中国官方首次公布的基尼系数为:0.474。这已经超出全球公认的警戒线。但西南财经大学调查统计的数据为:0.61。而北师大即将公布最新调查数据为0.5左右。
全球经济关于财富的话题和议题,首要的和重要的议题应该包括贫富悬殊问题。在中国,这个议题更有紧迫性。因为,这事关每一个国人的“中国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