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与公众谋面的薄熙来8月22日出现在山东济南中院法庭被告席上,此前传言中的“法国别墅”浮出水面,成为薄被控收受巨额贿赂的重要证据。庭审实录显示,大连商人徐明陈述了自己为谷开来买法国别墅出资323万美元的情况,而薄熙来通过连发21问的当庭对质,传递的意思很明确:无论商人徐明为其妻购买别墅一事是否属实,自己都“不知情”。
案件审理未完结之前,人们还无法对涉及大量细节的案情事实做最终判断。有媒体很快从被坐实的法国别墅入手,关注薄熙来的海外资产。同时,样本意义十分明显的薄案,再一次提醒公众关注高官家庭的海外资产。
也是在近日,一则对外逃官员去向的报道颇引人注目。高官前往欧美、低级别官员首选邻国这种类似富人移民、穷人偷渡的状况,说明贪官越来越希望能用自己聚敛的财富在低引渡风险的国家过上天堂般的生活。在转移资产——家属先行——准备护照——猛捞一笔——不辞而别——藏匿不归——获得身份这“七步曲”中,据称还有海外华人在专门提供“一条龙”服务,以致“贪官一条街”、“高干家属村”渐渐成型。一面是国内越来越高的查办惩戒力度,一面却是越来越多的裸官、逃官将资产转移到海外,黑钱外流,无疑使腐败积蓄的风险陡增。
薄家法国别墅的案情若被法庭最终认定属实,无疑是为清查贪腐高官海外路线提出一个新的艰巨课题。其境外交易、隐性持有的特点,除了证人指证,似乎尚无直接查处的有效手段。徐明的10个“没有”,更反映出现实世界中官商关系的极大不对等。薄作为涉嫌鬻卖权力的一方,没有给出提供财物的一方任何许诺和凭证,与其称之为权钱交易,不如说是奉养和讹诈。
这固然有当事人性格为人的因素,深层次则是不受约束的权力不仅包揽了汲取利益的能力,还行使着制造伤害的能力——有时商人竟不为花钱买特权,而为花钱买平安。这种不作为即是不伤害、即可达成权钱交易的局面,无疑比“捞了就跑、跑了就了”的贪官外逃更为危险。一旦手眼通天的权宦轻易就能网罗各级同僚、海内外金主为我所用,贪腐的实惠极大而成本低到只要不作为、装糊涂即可,任何道德约束、严刑峻法都将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