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用不着来照顾的,也不要额外花钱请人来陪护,因为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敬业爱岗,时时刻刻并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着病人。
前些时间赴美国俄亥俄州旅游观光,趁着休息之余,顺便登临到了表姐的府上。到了她家时,表姐愁着脸告诉我,“你表姐夫上个星期天在家安装一盏新吊灯时,不慎跌倒在地,怎么支撑着也爬不起来,于是被立即送到医院治疗,经诊断系粉碎性骨折。”听后我吃惊不小,按照表姐告诉我的地址,立即驱车至她家不远处的一家医院去看望。
表姐夫住在医院的17楼病房里,病房里还有两位同病相怜的病友。表姐夫由于在前天动了手术,现在卧躺在病床上进入休息观察的阶段。虽然他的手腕打着吊针,但精神很好。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我无意中向他问起这家美国医院治病的情况。表姐夫告诉我:这家医院是一家综合性中等规模的医院,在俄州有点小名气。可我对这似乎不那么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这家医院是怎样医治病人的。
表姐夫也是医生,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美国公民是非常崇敬医生的,从患者走进医院始,就会抱着对医生绝对信任的态度接受并配合治疗。与此同时,医生每接收一位患者,从始到终总是热情服务,因为美国医生信奉的职业信条是“病人就是上帝”。正由于这样,医患关系十分的融洽。
当表姐夫说完了这些“宏观”情况后,我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了一个奇特现象,病房里怎么没有一个护理工?在咱们国家,每个住院病人的床头边,几乎都有一个非医院编制的护理工,不是亲朋就是自己掏钱雇来的。善解人意的表姐夫也许知道了我的心思,他笑了笑告诉我:不论躺在哪家医院的病房里,家人是用不着来照顾的,也不要额外花钱请人来陪护,因为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敬业爱岗,时时刻刻并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着病人。医生的工作忙得很,平均一个医生要管治八到九个病人,甚至更多。护士的工作强度非常大,每一个护士除了要配合医生完成日常护理工作外,还得承担为病人洗澡、换衣服之类的琐碎杂务,即使是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护士,也要为病人取送便器,这似乎是一种天经地义。也许验证了他说的是正确,就在我俩说话的约半个小时里,先是走进了一位胸前悬着“主治医生”的男医生,躬身到表姐夫床头边,量了量体温,接着轻轻地掀开被子,察看了一下伤患部位,然后竖了一下大拇指出去了,意思是恢复得不错。一会儿,一位胸前悬着“高级护士”工作牌的女护士微笑着走进病房,为一位男性病人垫换了尿纸,为另一位病人取换了便器,动作很轻捷,时间也很短,然后还在两位病人的耳旁轻语了几句,两位病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而易见,如果没有经过严格的培训,恐怕是很难完成这些程序的。
表姐夫告诉我:在美国医院治病,根本就不存在给医生塞红包的现象,那是一种非常荒谬甚至是难以想象会导致一种什么后果的事情。当然,患者一旦出院时,也不是没有给医生赠送礼品的事情,但所赠送的礼品都是些小玩具、小纪念品等,价值不足一美元。而接过这些小礼品的医生都会自觉地当场拆开包装纸,拿在手里打量,并和患者、同事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在美国看病,医疗费用很昂贵,如果没有参加医疗保险,家境一般的患者是不敢住院治疗的。表姐夫说到这里,从枕头旁拿了一摞他前几日的账单递给我,我一看吃惊不小,做一次心脏B超800美元,一次普通心电图检查费是50美元,麻醉费是400美元……这几项累加起来达到了3000多美元。预计到了痊愈出院时,付费至少要上万美元。天哪,当这些阿拉伯数字映入我的眼帘后,一时失了语。表姐夫立刻安慰我,你用不着吃惊,我可是参加了医疗保险的,自己只承担三分之一而已。他还告诉我,由于在美国医院看病,挂号费是不属于医疗保险的支付范围,所以很多的工薪阶层,为了节省50至80美元不等的挂号费,患了小病小痛都直接到药店里买药。有些病必须上医院,也只好先上小医院,因为医药费用要便宜许多。小医院难以治疗的,也只能上大医院,好在这些大医院的医生一般不会滥开药方,做到惜药如金,费用不会那么吃惊,要知道身体康复最要紧嘛。听完姐夫的话,我陷入沉思,这些年来,咱们国家的老百姓看病费用的确很贵,看一次病就是上百数百甚至上千,与自己的经济收入很不相符,这可能与某些医院的追求经济效益有关,这是很不妥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医药分家……
这些所见所闻,既有值得我赞赏的一面,也有不敢想象的一面,这也许就是“山姆大叔”习以为常的一种现实吧。这是我从这家医院里走出来的一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