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美国限制艾滋病患者捐献器官。(图片来源:WILL & DENI MCINTYRE/SPL)
美国正准备取消有关禁止接受艾滋病病毒(HIV)感染者捐赠器官的限令。该措施向允许艾滋病患者之间进行器官移植迈出了一大步。
近日,美国众议院批准了一项法律,试图终止一项已经存在25年的艾滋病病毒感染器官移植禁令。该法律也为政府开发“阳性—阳性”移植研究指导方针确定了方向。
研究人员表示,这将帮助缓解美国对捐赠器官的压倒性需求。有超过12万人在等待新的心脏、肺、肾脏和其他器官——这些人中也包括艾滋病患者,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和其他先进疗法的帮助下,他们能活得更长。美国大约1/4的艾滋病患者也患有乙型肝炎,晚期只能依靠肝脏移植进行治疗。
“需要寻找潜在的器官捐赠来源。”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器官移植医生Peter Stock说。最近一项研究指出,允许其他方面健康的艾滋病患者捐赠器官,每年将能增加500~600个可用器官。
6月,参议院通过了这项名为《艾滋病器官政策公平法》的法律,他们希望总统巴拉克·奥巴马能够使其签署生效。但是,在进行大量移植之前,还需要一段时间。首先,联邦器官切取和移植网络需要发展伦理和临床标准指导阳性—阳性器官移植的医学研究。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Dorry Segev猜测可能需要1年时间。
但是,美国此类移植并无先例。南非开普敦大学器官移植专家Elmi Muller是阳性—阳性肾脏移植的先驱。“我认为这些患者没有太多选择,也没有多少能失去。”Muller说。南非约有20%国民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普遍使用之前,南非艾滋病患者没有希望活太久。
终结艾滋病还要多久
图片来源:ADAPTED FROM WAFAA EL-SADR/哥伦比亚大学
在一场“名人”大会上,来自六大洲的艾滋病病毒(HIV)/艾滋病(AIDS)知名研究人员、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等主要资助机构、公共卫生官员和艾滋病治愈第一人日前聚集在美国加州旧金山,共同探讨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拥有一个没有艾滋病的世界?”很多人都认为,在过去几年中,科学的巨大进展已经使这种稀奇的想法有了实现的可能性。不过,“终结艾滋病”的言论提醒一些科学家,应该警觉过分吹嘘其前景以及淡化运筹和资金缺口所带来的风险。
《柳叶刀》杂志与其姊妹杂志《细胞》共同举办了这次年会。《柳叶刀》杂志编辑Richard Horton表示,他最近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患病较久的AIDS患者”聊天,该患者认为关于没有AIDS的世界的言论是“胡说”、“不负责任”以及“危险的”,并警告称这会导致令人担忧的自满。“我完全同意,现在谈论胜利还太早。”来自马里兰州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NIAID)的Anthony Fauci如是说。他指出,仅去年一年就有230万例新的HIV感染病例,全球患者总数达3530万人。不过Fauci称,一个没有AIDS的世界并不是全无根据的想法,“我们有着一定的科学和公共卫生基础来谈论这件事”。
与会者讨论着一个“没有AIDS的世界”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在谈论‘AIDS的终结’,但是每个人似乎都有着不同的视角。”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临床医师Steven Deeks说。美国政府已经开始倡导“没有AIDS的一代”的目标,旨在使抗逆转录病毒(ARV)药物能够完全避免对婴儿的传染,并使HIV感染者的寿命接近正常寿命。另一些人则认为,只有疫苗可以结束这种流行病,不过帕萨迪纳市加州理工学院的Nobelist David Baltimore称,这种难以捉摸的目标“至少还要10年才能实现”。
ARV已经取得了非凡的进步。由于大量资金的注入,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接受药物的HIV感染者人数已经由2002年的5万人猛增至去年的700万人。两年前,一项由NIAID资助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显示,这些药物不但能治疗感染,还能预防感染,当人们遵医嘱使用ARV时,可以很有效地抑制HIV,使其在血液中探测不到,并减少异性传播。另外,研究还证明,服用ARV可以预防高风险易感人群染病,该策略被称为暴露前预防(PrEP)。
两位患者似乎已经被治愈了。第一位是来自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的Timothy Brown——在刚刚为治疗白血病而接受了危险的骨髓移植后,其HIV感染就被消除了;目前,还有一个感染HIV的婴儿在出生后不久开始使用ARV治疗,可能已经被治愈。
然而,这种进步有着明显的局限性。在旧金山综合医院治疗病人的Deeks指出,“我们不再看到AIDS,但是我们观察到了一种新形势的HIV感染”。他认为,即使在使用ARV的人群中,低水平的HIV会加重一些非AIDS症状的慢性炎症,这些非AIDS症状包括心脏病、肾损伤和癌症等。
尽管药物干预存在,但很多情况下,它们很难到达最需要的人群中或者不能被恰当使用。例如,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要求全球2590万人开始使用ARV,但是可用药物只有不到一半的数量,而且没有足够的资金扩大治疗范围。耻辱和歧视使“关键影响人群”受到忽视,包括吸毒者、性工作者和男同性恋者。而可以得到ARV治疗的人群经常不按照医嘱服用药物;在美国,只有不到25%的感染人群检测到病毒,而在一些贫穷国家,情况更糟。在预防感染方面,很少有未感染的人从PrEP中受益,因为临床医生很少提供PrEP,无论是制药公司还是公共卫生活动都没有大力推广它。
流行病学家Wafaa El-Sadr称,只有在社区做更多工作从而找到所有受感染的人,并帮助他们每天服药,我们才能“走出该流行病的阴影”。“我不相信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有其他高招。”El-Sadr如是说。他正在布朗克斯区进行一项研究,评估改进ARV药物依从性的方法。
这场会议的目的不是起草一份包含行动数量的声明来促进实现一个没有AIDS的世界,但是它最终却以一个普遍的共识结束,即“这是一个基本的愿望”,正如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Myron Cohen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