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中国国防部正式宣布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并涵盖目前与日本存在争端的钓鱼岛空域;紧接着中国空军便展开了对新划设的防空识别区的首轮巡逻飞行。
自去年9月中国冲破日本长期单独控制钓鱼岛海域的局面,并在该海域形成双方执法力量相互对峙以来,中国海军舰队和所属航空兵也随之强化了从东海进出“岛链”和西太平洋远海的频率,让长期自诩为西太平洋海上霸权的日本颇感震撼和失落。如今,中国又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也等于是从空中开始挑战日本的传统心理与势力范围,更代表着中国揭开了海空立体反制日本战略的新一页。
日本在对外关系历史上很少妥协谈判的传统,往往是走要么征服别人,要么被别人征服;要么去占领别国,要么被别国占领的极端;譬如在海洋方面,日本曾经无比自豪地打败过中国清朝的北洋舰队,也打败过沙皇俄国的波罗的海舰队。在二战期间,日本海空军不仅把中国打得抬不起头来,还敢长途奔袭远在夏威夷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及其战略要地珍珠港。
日本此种对外关系传统心态,目前也投射到中日两国东海划界及钓鱼岛问题上。如果从历史沿革和二战后签订的一系列国际协议来看,日本在钓鱼岛主权问题上的法理逻辑脆弱且勉强;但就是因为其在过去40多年中,拥有对钓鱼岛的所谓“管辖权”,于是乎得寸进尺想攫取钓鱼岛的主权,尽管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都从未正式承认过日本对钓鱼岛拥有主权。
在此种情况下,日本政府和社会本应采取现实主义立场,就钓鱼岛问题与中国(包括台湾)方面展开沟通谈判,通过和平理性协商解决问题。但不幸的是日本对外的极端式心态和恶习难改,也直接导致和加剧了目前西太平洋的紧张局面。
中国在传统对外关系上则讲究恩威并重,谈判妥协。具体在海洋方向,由于海洋意识的长期薄弱和实行大陆文化式闭关锁国,中国在19和20世纪海洋上的历史,基本上可以用挨打和被动来概括。中国的东南沿海属于经济发达地区,与整个国家命运沉浮息息相关,但却因为海空国防力量的长期孱弱,而经常遭受外来攻击和入侵。即使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中国海军长期所奉行的所谓“近海防御”方针,也使得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缺乏战略纵深安全及掩护,长期暴露在潜在敌人的威胁和讹诈之下。
进入到21世纪,中国终于开始逐步认识到没有海洋安全便没有发展安全,其海空力量也史无前例地向大洋推进。以西方人的思维,有推测便认为中国欲建立在西太平洋的海上霸权。笔者认为中国的目标其实更多是为争取海洋上的战略主动权,即从中国式谋略与竞争模式看,主动权才更可能是中国的宏观目标,即改变自己以往在海洋上被动挨打,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做到能够主宰命运,积极防御,有所作为。
于是目前中国在东海方向与日本形成立体对峙,并非中国开始威胁日本,而是中国面对日本长期的海空威胁和挑衅,开始实施应有的反制和对等措施。从整个西太平洋战略格局的演变来看,中国对日本采取的应是一种实力挤压策略,即中国以实力为后盾,不断加强在具体空间及海域的实际存在,来迫使日本的锋芒收敛,实际让步,以至丧失主导权。
除主权之争外,东海于中国来说,还关系到为其东南沿海地区打造战略盾牌和远洋通道的重大举措;而对战略资源匮乏的日本而言,东海海域及天空恰恰在其石油和能源运输的生命线上,一旦遭到切断后果不堪设想,日本可能不战而败。狭路相逢勇者胜,还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中日两国在东海的搏弈,必将影响21世纪亚太地区的安全与发展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