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中国国家审计署公布地方政府债务的最新结果称,大陆政府性债务风险总体可控,也存在地方债务增长较快等问题。公告显示,截至2013年6月底,地方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10.89万亿元(人民币,下同),负有担保责任的债务2.67万亿元,可能承担一定救助责任的债务4.34万亿元。相比2010年底,地方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增长较快,债务余额增加4万多亿元,年均增长近20%。
底特律破产事件后,大陆地方的政府债务更引人关注,成为国际上唱衰中国经济的主要理由之一。如今摸清最新的地方政府债务规模,以详尽的数据,正本清源,有助扫除谣言,更能够提高防范金融风险意识。所谓治病救人,先明病症。
从审计报告来看,总体上风险可控,但问题仍值关注。
首先,地方政府债务增长率远远超过GDP增长率,省、市、县三级政府债务余额从2010年以来年均增长19.97%,接近7.5% 左右GDP增长率的近两番,更值玩味的是,三级政府年均分别增长14.41、17.36%和26.59%,即政府越离中央远,举债越多。还有以土地收入为承诺的举债,占债务额的近四成。
极高的债务增量、山高皇帝远的行政现实、土地财政的路径依赖,这就是大陆地方债务的突出问题。
现行体制中,地方政府负责医疗、教育、养老等基本公共服务的支出项目,大部分财政分配权力却在中央政府,中央与地方的博弈造成财权上移、事权下移的格局,并在各级政府部门存在至今,级别越低得到的财政拨款越少,很多地方政府入不敷出。在GDP仍然雄踞政绩考核标准之下,在城镇化推高土地价格和房地产兴起之中,在缺少人大监督效用下,地方政府大拆大建成风、严重依赖土地出售。
因此,地方政府债务问题,是财税、金融、法制、行政等各领域的体制机制多重因素使然。
以大陆的经济发展速度和国家收入,从化解存量债务,清理规范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公司等方面着手,清理地方债务不是太大问题。但不解决相关机制等根源问题,地方政府债务问题会持续恶化,最终酿成苦果,影响中国经济发展。
由此,治理地方政府债务问题,进行一场全面的改革,由行政控制向制度和市场控制政府债务问题转变,即是迫在眉睫,也是一个建立现代制度的契机。在政府债务报告公布当天,中共宣布了由习近平担任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组长的消息,一场被寄予深远影响的改革,正在逐渐拉开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