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共总书记赵紫阳智囊吴稼祥和“红二代”对中共总书记习近平的盛赞尚在耳边,习近平在雾霾中亲赴北京南锣鼓巷再度吸引了各界目光。正在此时,已退休的前全国政协党委厉有为作了一首铿锵激昂的诗词,力挺以习近平为首的现任领导集体。执政一年多以来,习近平已然是整个中国政治和社会的核心和最高代表。由最近几天的迹象来看,习近平也已收获了巨大的民心和声望。不仅是体制内部,中国普通民众、媒体,乃至许多一向对中共不满的自由派知识分子和中国境外媒体也出现了较为明显的挺习迹象。
分析人士认为,习近平能够得到这些,来自于过去一年多时间以来强势反腐整风,尤其是剑指原政治局常委的“倒周”行动,以及较为理想的三中决定改革方案。但是对于中国未来长远发展来说,这些都谈不上质变,更是一些实质性动作前的热身运动,而真正的改革尚未展开。
习近平收获巨大声望
为习近平写词的是曾担任全国政协常委和深圳市委书记的厉有为,他之前也曾写诗歌颂邓小平。这首挺习的词名是《调寄〈鹧鸪天〉•再杀出血路来》,具体内容是:雾锁都城霾色增,逼人寒气结成冰。刀光剑影尘嚣上,暗箭明枪带血腥。冲血路,再征程,横刀立马驾东风。开弓没有回头箭,圆梦神州伟业兴。
该词出现的时间点恰好处于习近平在雾霾中到北京南锣鼓巷视察引起舆论强烈关注之时。习近平的做法获得官方媒体隆重捧场,被赞与民众“同呼吸,共命运”。值得注意的是,对习的这种称赞声不仅来自官方媒体,部分具有较多市场化色彩的媒体、包括普通网民和左右两派知识分子在内的网络舆论、受访的南锣鼓巷居民都欢迎之至。其中,拚命挺毛的司马南发表微博称,“习大大昨天来逛我们北京南锣鼓巷了”。
需要指出的是,对习近平的“习大大”的称呼并非司马南独有,中共官媒在十八大后不久即将其推出,当时尚且流传于官媒微博,而在现今,“习大大”三字已经充斥于中国媒体、网络和民间舆论中。此次习近平进巷后,民众也纷纷使用了“习大大”一词。其实,一些自由派学者也逐渐接受,另外也有一些使用“习总”来代之。如果说“习大大”体现的是对习近平的“慈父”般的依赖,而“习总”则带有更多的对上级的尊敬,两者又都说明了对习近平的认可和信任。
除此之外,从“习总套餐”庆丰包子和陕西“biang biang面”的盛行,也能在另一层面察探出民间这种情结。而网络微博中一向以反体制为己业的大V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例如,以调侃央视命名的“CCAV新闻联播”称,作为当朝老大,能做到这些已难能可贵,这六个包子是给出进会所二奶成群的“外籍人士”一次高调警告。习大大(此处一个点赞图标)。赵晓则表示,为习大大时代祷告,愿基督信仰祝福中华,愿中国转型走英式、韩式道路,而非法式、日式道路!
这些态度表现得还比较零碎,曾是原中共总书记赵紫阳智囊的吴稼祥稍早前在接受采访时郑重宣称,习和李是我们在一百年来所能遇到的最好的“大大”了。这一届班子执政期间,是我们中华民族迅速趋向重登世界之巅的一个关键性时期。值得一提的是,吴稼祥自中共十八大后一直力挺习李团队,即使是在官方高调反宪政时也为其辩护,认为左倾是假动作。不久前还作出表态称,习李体制在过去一年中启动的实质性改革已经远超胡温过去十年。
与吴稼祥的执着相一致的还有中共“红二代”。在2013年元宵前后,约一千名“红二代”聚会赞扬习近平使中共摆脱了生死存亡的危机。2014年同一时间,他们再次聚会挺习,呼吁在“打虎”斗争中拥护支持习近平。几天后,颇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中共改革派杂志《炎黄春秋》举办新春联谊会,据与会的章立凡透露,去年会议主题是“吐槽”,今年的主题变成了“挺习”,其中又以救党和行宪为主要内容。
而在中国境外,一些以批评抨击中共或其内部某派为基本立场的媒体也对习近平所有好感。另外一个关联性不太大的事情是,美国副总统拜登在2013年12月初访问中国时,正值中日关系因钓鱼岛和防空识别区急剧升温之际,拜登表示,习近平主席正处于事业起步的艰难时期,我不能给他添麻烦。
由此可见,习近平在中国上下各层、左右两派、体制和国境内外等各方均得到不同程度的信任和支持,并因此积累了极高的声望。那么,这样的信任和支持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将这种形势保持下去?
热身运动一年 改革待展开
分析人士认为,好与不好都是对比出来的。正是因为过去多年来中央高层的无为或少为,使得腐败、贫富差距、民生、生态、特权等负面因素愈演愈烈。在吸取前任教训的基础上,新领导层甫一上台就在既定方针指导下展开密集行动。
反腐与整风无疑是其中最具声势也最为引人注目的着力点。在寄生和游荡在基层官场的一大批“苍蝇”被拍落,省部级以上高官纷纷落马,尤其是原政法沙皇周永康系统涉黑贪腐分子被缉拿之后,官场风气出现了一点难得的改观迹象。与之直接打交道的底层民众自然有着深切感受,由此产生了对中共高层尤其是习近平的高度信任。当然,有宣传之责的党媒官媒和之前便对中共持支持态度的体制内人士如司马南等更是为之欢欣鼓舞。
而令“品味较高”的知识分子产生类似感受的或许要数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的正式公布。该决定为中国描绘的一幅发展蓝图大体契合了他们的愿景。而且,在三中之后,反宪政和网络整肃行动戛然而止,逐渐出现了各界齐心协力推动改革的局面。也正是在此时,中国各方似乎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毛泽东死后改革开放初期的整体共识,而三中决定就是这种共识的基础和结晶。在许多人印象中,中共高层尤其是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居功至伟。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三中决定是未来改革发展的真正起点,而在此前的反腐整风等行动则成为了一场“热身运动”。而且,从追求实干的操作角度来讲,通过人事安排树立改革权威和执行力亦是改革的必要内容。也就是说,习李执政一年多成功,中国的改革已做了相对充分的准备,但尚未真正铺展开来。而在中国各方对中共高层产生信任和支持并有所期待的背景下,未来的改革拥有了更多推动力,也拥有了更多的压力。三中改革决定成功与否决定于中共高层,也决定于中国各方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