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正在考虑一项综合策略以应对来自网络的威胁。奥巴马已经宣布来自国外的网络威胁属“国家紧急状态”,他将采取行动,对发动网络攻击、危及美国国家安全或经济健康的海外行为主体实施制裁。
“攻击性”网战策略
美国政府推出的这项网战策略比以往更具“攻击性”。
以前,涉及国家安全的网络案件被视为情报人员要解决的问题,这种策略意味着当局对这些案件往往秘而不宣,没有检察官参与其中,因此根本不可能提起诉讼。
英国《金融时报》一篇文章引述一位助理总检察官的话称,与他同一楼的联邦调查局的网络情报专家往往会待在一间上锁的房间。两者之间隔着一堵高墙,现在这堵高墙轰然倒塌。
奥巴马的行政命令赋予其政府新的权力,打击那些影响了关键基础设施、扰乱网站或网络的可用性、窃取商业机密或财务信息的严重网络威胁。
自去年索尼影像娱乐公司被黑客攻击后,美国明显加大网络威胁应对力度,白宫成立网络威胁与情报整合中心,负责协调国土安全部、联邦调查局等多部门的情报力量,提高美国防范和应对网络攻击的能力。
与此同时,美国相关部门在网络空间上的动作频频。本月6日,美国中情局局长约翰·布伦南宣布进行大规模重组,并将着力加强网络情报搜集能力。12日,美参议院通过《网络空间安全信息共享法》,旨在实现关于网络安全漏洞的信息分享。
摩根大通公司等大型企业接连遭到的破坏性网络攻击,促使奥巴马政府机构与私营部门共享更多网络威胁信息。但美国不少科技企业对与政府共享信息存在疑虑,认为此举侵犯消费者隐私,过去类似法案总是不了了之。但立法者们希望近期的网络攻击将给予相关提案新的动力。
操刀的“受害者”
美国的诸多努力似乎把自己打扮成了网络威胁的“受害者”。
但斯诺登的爆料,用实证摧毁了美国的一切“努力”。英国《观察家报》的评论更为犀利:互联网自由的真正敌人不是中国和俄罗斯,而是美国。中国、俄罗斯、巴西只是在对美国采取的咄咄逼人的战术做出反应而已。美国人认为存在着一个中立的、世界性的互联网,任何改变这种态势的努力会导致“巴尔干化”。
但是对很多国家而言,问题根本不是“巴尔干化”,而仅仅是“去美国化”。
斯诺登披露的内容是,谍报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职能之一,是美国军事力量的组成部分。自1948年以来,英美缔结的“五只眼”多国监听协议就是全球监听计划的核心。
互联网哲学家、作家叶夫根尼·莫罗佐夫对美国大型企业在网络战中模糊角色的揭示更为彻底:一方面,它们建立了高效的基础设施,困住了其他国家,让它们产生了长期依赖性。另一方面,这些企业需要经常宣示它们的独立性,偶尔将它们自己的政府告上法庭。尽管在现实中,它们大部分利益同华盛顿的利益完全吻合。
无论别国的互联网发展程度如何,一个事实是,世界大多数通信基础设施是硅谷运作的。法国《外交世界》月刊的评论称,既然哪个国家的谍报网也没有美国这么大,那么“所有国家都这样”这个理由就都站不住脚了。
发动网络战的前奏?
一个人的互联网自由就是另一个人的互联网帝国主义。
中国的网络空间战略专家认为,此次奥巴马政府推出的一系列综合措施,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其“醉翁之意不在酒”。
美国的网络情报整合的举动尤其值得重视:一是聚焦于国家网络威胁层面,目的是应对重大网络攻击。二是大规模扩军和推出网络空间联合作战条令。三是包括技术和机构在内的深层次、高质量变革,将继续扩大美国在网络情报乃至网络战争领域的决策优势。这也意味着,美国的网络战准备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
其实这在很早以前就有征兆。2010年以来,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迈克尔·罗杰斯通过兼任网络司令部司令来负责展开进攻性数字行动。在《纽约时报》的采访文字中,罗杰斯说:“美国可能会在普通军事行动的框架下使用网络武器……就像使用巡航导弹和无人机一样。”
经过斯诺登的披露,美国已经初尝恶果。德国禁止使用Uber叫车软件;在国际电信联盟和全球网络治理大会上,已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对美国的网络霸权地位提出质疑……
美国政府和硅谷的大公司依然一心保住全球霸权。但享利·基辛格的思考应该给美国人以启发:我们即使不计代价、即使只能靠自己也要试图阻止的是什么?我们即使在一切多边框架之外也必须试图完成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