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曾经被媒体热炒的“中国间谍窃取美国大坝信息案”以美方的撤诉而宣告结束。案件当事人——59岁的中国移民陈女士也终于重获清白。
5月21日,华裔国会众议员赵美心(Judy Chu)、刘云平(Ted Lieu)、日裔众议员迈克·本田(Mike Honda)和几名亚太裔社团领袖一起,为去年被指控窃取政府数据、今年3月又被突然取消控罪的陈霞芬(Sherry Chen)的案件举行新闻发布会。他们在会上公布了他们写给联邦司法部部长林奇(Loretta Lynch)、已经有13位议员签名的公开信,要求司法部对此案是否涉及种族歧视进行调查。陈霞芬的代理律师皮特·泽登伯格(Peter Zeidenburg)敦促政府尽快恢复陈霞芬的工作。
新闻发布会上赵美心众发言。徐一凡摄
陈霞芬的代理律师皮特·泽登伯格介绍案情。徐一凡摄
陈霞芬是出生在中国、后来入籍的华裔美国公民,也是一名水文专家。她在位于华盛顿的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担任大坝制图工作,曾凭借对政府的杰出贡献获得嘉奖。2014年,她前往中国探亲时,与曾是同学的中国水利部官员会面,并把该同学介绍给自己的上司认识。另外,她曾从同事处获取的美军大坝系统数据库下载了一些大坝数据。去年10月20日,陈霞芬在办公室被6名联邦探员逮捕,被指控从美军的国家大坝统计系统数据库下载敏感文件、没有如实说明她与中国官员会面等8项罪名,被告知可能面临25年监禁和100万美元罚款,因此失去了工作。
今年3月,检方突然撤销了对陈霞芬的指控,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陈霞芬的代理律师泽登伯格告诉记者,陈霞芬的原工作部门从3月开始恢复给她发工资,却一直没有让她重新工作。泽登伯格指出,陈霞芬被“指控”的罪名都非常荒谬,因为她并没有向中国官员提供任何“情报”,也不知道自己无权获得数据库密码,下载的信息都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并没有向任何人隐瞒。
指控被撤销后,陈霞芬希望尽快恢复工作。这是泽登伯格代表她提出的最优先要求。
赵美心、刘云平及百人会、亚美正义促进中心、美国华人全国委员会的代表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话和会后接受媒体采访时都指出, 这个案件和李文和案相似,都是政府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就指控了当事人。包括联邦雇员在内,没有任何人应该“看起来比别人更可疑”。所以,他们致信林奇,要求司法部调查这个离奇案件中“有没有性别、种族歧视等成分”。这封信已经获得了13名议员的联署。
最近,6名中国公民因为涉嫌“窃取商业机密”被司法部起诉,其中一人被引诱至美国遭到逮捕。泽登伯格和本田对记者说,他们不认为这两个案件有什么关联。美国华人全国委员会主席薛海培则认为,“这反映了这一类事件的复杂性”。也有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士指出,这两个案件虽然性质不同,但都有美国政府对“中国”过敏的意味,不管是对中国公民,还是对来自中国但已经入籍的华人。
刘云平众发言。徐一凡摄
参加发布会的部分议员和亚裔社团领袖代表。徐一凡摄
陳霞芬案涉種族因素?亞裔要真相
邦眾議員趙美心、劉雲平和本田為首的22位國會議員簽署聯名信,要求司法部長林奇(Loretta Lynch)調查陳霞芬(Sherry Chen)一案是否存在種族因素。他們與全美各大亞裔社團的領袖於21日在華府國會山舉行記者會,要求司法部查明真相,絕不容許類似案件重演。
供職聯邦政府商務部的華裔水文學家陳霞芬,去年因涉嫌為中國政府竊取美國機密而被控重罪,但聯邦政府今年3月突然撤銷指控,並對撤控原因三緘其口,擒放之間,任意為之,引發亞裔民意代表抗議。
推動議員聯合簽名的華裔社區活躍人士薛海培表示,陳霞芬一案在3月撤銷後,當局未做任何解釋,而這對她造成的影響深遠。紐約時報在本月稍早報導稱,陳霞芬被指向中國高級水文專家洩露美國水壩等基礎設施的機密信息,一度面臨25年監禁和100萬元罰款。在無薪停職期間,朋友和同事不敢到訪,國內的家人則四處為其高昂的律師費奔走,她自己也在恐懼和惆悵中夜不能寐;即便控罪撤銷,她的生活也「急轉直下」。目前雖已恢復薪水,但能否回歸正常工作仍是未知數。聯邦商務部代表目前也拒絕透露她的最新就業狀態。
國會議員趙美心、劉雲平和本田率先發言,表示要禁止聯邦政府以種族和出生地指控美國人是間諜的行為,不僅要調查陳霞芬案是否涉及種族和出生地的因素,還要找出司法部是否存在系統偏見。他們指出,陳霞芬的損失永遠無法彌補,所以該案值得更多關注,以防止類似案件發生。
當日來自百人會、亞美公義促進會(AAAJ)、美華協會(OCA)、同源會(CACA)、華府亞美公關事務協會的代表及陳霞芬的律師塞恩伯格(Peter Zeidenberg)亦發表講話。他們強烈要求當局在調查不適當操作之餘,應立即公開道歉,並補償陳霞芬的損失。同時他們還會繼續加強對貿易機密及經濟間諜等話題的教育,培養聯邦雇員自我保護的安全意識。
然而,聯邦調查局近日剛逮捕並控告六位中國學者竊取美國商業機密,有疑問稱美中當下的複雜關係是否也對陳夏芬案造成一定影響。劉雲平和本田對此回應說,外國商業間諜與美國公民洩露機密是兩碼事,他們不認為兩者之間存在聯繫。而且他們的訴求是確保任何一位美籍聯邦雇員,不因個人種族或出生地而遭到聯邦政府的「特殊」對待。否則這將是美國歷史上灰暗的一頁,也不符合憲法。
薛海培則說,「兩件事大致同時發生一方面說明華人社區確實存在不良和非法商業行為,以及對知識產權的輕視和侵權。但在另一方面,又有許多像陳霞芬這樣的無辜華人深陷其中,遭受違反美國民權和人權的不當處理」。
華府亞美公關事務協會會長蔡德樑也對美國近年頻發商業間諜案表示擔憂。他指出,在聯邦政府任職的許多華人為高科技尖端人才,頻繁的間諜指控也會挫傷華裔移民的社會信任度,從此不敢與外國同行交流或失去激發工作靈感的機會。這不僅阻礙華裔就業晉升,對美國本身也是損失。他同時呼籲聯邦雇員事先向各部門的司法顧問諮詢信息分享的權限,以避免無意識地「觸犯」法律。
當被問及如何認定陳霞芬一案是對亞裔歧視,劉雲平表示,聯邦政府此前也有類似案件,員工因歸化入籍或說其他語言而被懷疑的案例不少,只是並未曝光,這也更體現司法部做出說明或公開政策的需要。
以聯
被控“中国间谍”案收场 美检方撤诉
针对媒体隔断时期就拿出来炒作的所谓“华裔间谍”案,有分析指出,其深层的原因是西方对华裔专业人员的偏见。不少华人学者指出,“华裔间谍”案显示:在一些西方国家眼里,似乎只要是在国防或高科技行业工作的华人,就有充当“间谍”的嫌疑。
针对华裔水文学家被指控“中国间谍”该案件来说,就有上述元素起作用。
陈霞芬(美国中文网)
案情回顾:主人公生活一度混乱
报道这也写道,2014年10月20日,陈女士像往常一样开车去位于俄亥俄州威尔明顿市的美国国家气象局上班。她的工作室预测俄亥俄河沿岸的洪涝灾害。刚刚从中国回来不久,她的时差还没调整好。这一天看起来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这时,她的老板叫她过去。
一进入老板办公室,后门便被打开,进来6名联邦调查局特工。他们指控出生在中国、现已成为美国公民的水文学家陈女士通过窃取来的密码下载美国全国水坝信息,以及未如实说明与中国高级官员的会面。陈遭到逮捕,并被告知将面临25年监禁以及100万美元罚金。
陈的生活陷入一团混乱。她被停薪停职,在中国的家人也被迫筹钱为她聘请律师。朋友和同事都因为害怕不敢去探望。陈最近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无法入睡,吃不下饭,每天以泪洗面。”5个月后,折磨突然结束。今年3月,就在她即将上庭前一周,检察官突然放弃了针对她的所有指控,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案件背景:高层发号召 间谍案猛增
美国中文网的消息称,过去几年政府官员注意到中国利用黑客和内部人员从美国获取商业机密和其他保密信息。似乎现在的流行看法是美国公司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被中国黑客攻击的公司,另外一种是被中国黑客攻击过而毫无知觉的公司。
2013年奥巴马宣布了反击的新策略,美国开始更咄咄逼人地调查和起诉,司法部根据经济间谍法案提出的诉讼比一年前增加了33%,自2013年以来的经济间谍诉讼超过一半同中国有联系。
陈女士的案件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出现的。专门处理电脑犯罪和工业间谍的前联邦检察官彼得·托仁说,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调查人员就会注意一个华裔背景的人,能获得了一点显示此人试图帮助中国政府的证据,但是这里面有“红色恐慌”甚至种族主义成分在里面。
为了找到间谍证据,美国检察机构审问和问讯了陈女士及其从前的同事,并且查阅了法庭文件,以及长达一年的陈女士的电子邮件,最后他们没有找到希望得到的证据,只能提出程度更轻的指控,而且连轻度指控最后也被放弃。
陈女士从前的同事说,假若她不是华裔背景,而是欧洲族裔背景,调查的许多指控可能就不会那么严重。
盘点那些引发争议的“中国间谍案”:
19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即将访华时,一个名叫“美国国家安全及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商务调查委员会”的机构宣告成立。1999年3月,美国媒体披露“李文和案”,司法部当即展开调查。5月,共和党众议员考克斯推出《关于美国国家安全以及对华军事及商业关系的报告》,通过“可能”、“或许”、“大概”一类字眼,强加给中国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当年年底,李文和被控59项罪名。虽然后来李文和以承认“非法下载文件”这项罪名换取政府收回对他其他58项指控,联邦政府和五家媒体以向李文和支付160万美元的方式解决他指控政府侵犯其隐私权问题,但“考克斯报告”散发的种族歧视及“中国威胁论”持续发酵。
2005至2007年间,FBI以涉嫌窃取美国技术为名,逮捕近30名中国人和华裔美国人,但最终没有任何人与所谓“中国间谍”有关。2006年12月,南加州华裔工程师麦大志夫妇被FBI带走,引发主流媒体炒作“中国间谍案”。在近半年的法庭诉讼战中,控辩双方就麦大志交给其弟的两份数据是否所谓“国防机密文件”进行激辩。当时,美国出口管制法专家伯恩斯在个人网站上表示,“除了企图把这个家伙送进监狱外,我不认为政府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麦大志所送出的信息,均可在公共领域获得,我不相信会有哪个国家需要靠间谍来取得”。最终,法庭裁定麦大志“未经登记成为外国代理人”以及“撒谎”等罪名成立,但没能就所谓“间谍”指控提供任何证据。
2013年,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打工”的中国公民姜波,被联邦调查局(FBI)怀疑为“间谍”而遭逮捕,此事也引发华裔社区关注。FBI 认为姜波将会把他笔记本上的敏感材料泄露给中国方面。但关于可疑信息方面毛都没找到,除了毛片。他们发现他的电脑上装毛了黄色内容和盗版电影。姜波已经被指控“在他的NASA 手提电脑上非法下载版权电影和色情影片”。这可能是NASA历史上逮捕的最荒谬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