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红包图片”这样的游戏屡试不爽的背后是对用户心理的精准把握。
“红包图片”和“主要看气质”的传播驱动力一致,但更高明一点的是,“红包图片”为游戏赋予了暧昧的气息。这样的游戏屡试不爽地能引起病毒传播,是因为用户更期望自己的网络生活能多点意外。“朦胧照”包含的无聊也好,寂寞也好,恶搞也好,有趣也好,都是现代人心态的直接呈现。“
这更像一个突发事件:微信推出“红包图片”功能,用“霸屏”取代“刷屏”,才能更好地形容其传播速度,这是一个基于普遍社交心理设计的游戏,它造就了新一轮的语言调侃,激发了用户的互动积极性。
有人用回车的方式写,“穷人/再也/看不起/朋友圈了”,来表示对红包图片的“不满”,但这“不满”二字必须打上引号,因为“哭穷”者往往更愿意付费去打开好友的照片,“不满”甚至可以理解成一种愉悦——这种讨(发)红包的方式,比群里的红包游戏高级多了。
针对朋友圈里瞬间活色生香的打开诱语,有网友“善意”提醒,“以牟利为目的,传播淫秽物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往往文字写得越煽情,图片打开后看到的反差性越强,“反转”是网络社交游戏最富娱乐性的一面,没人会傻到真相信“图文一致”。
“红包图片”和“主要看气质”的传播驱动力一致,但更高明一点的是,“红包图片”为游戏赋予了暧昧的气息,这是它传播速度与范围要快于和广于“主要看气质”。在“气质”活动结束后,有声音对其提出了批评,或是出于产品形象的考虑,“红包图片”比设定结束时间,提早了两个小时结束,这使得它所谓的“负面影响”,被降到最低程度。
这是一场经过精准计算的产品营销推广,微信对于用户心理的揣摩与掌握,精细到了“可怕”的地步,但倒是不必担心它真的会带来什么现实性的困扰,比如有人借机发布“不雅”图片,毕竟朋友圈是个闭环,发的人和看的人都是熟人,家人或朋友,没人愿意顶着形象压力发不合时宜的图。也不必担忧“主要看气质”“红包图片”会加重“拜金心理”,红包与红包游戏,只是人们社交渴求的道具,“拜金”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话,更应该在现实当中去寻求解决办法。
类似于“红包图片”这样的游戏屡试不爽地能引起病毒传播,是因为用户更期望自己的网络生活能多点意外。人们寄情于网络,是因为网络的确能够解决一些现实中难以被满足的需求,比如被发现,被认同,找到存在感等等,当社交媒体的互动陷入重复与无聊时,一次有创意的活动,能够激发用户顺水推舟式的加入狂欢,如果用户能从这样的活动中,得到娱乐或者心理满足,那么就不必追究活动的出发点。
“红包图片”因为一片朦胧而又被称为“朦胧照”,它是这个时代的朦胧诗,只是与当年五大朦胧诗人开启的诗歌热情相比,“朦胧照”把诗意导向了更符合当下时代气质的方向,每一幅“朦胧照”的背后,或都隐藏着一颗渴望与人交流的心,“朦胧照”包含的无聊也好,寂寞也好,恶搞也好,有趣也好,都是现代人心态的直接呈现,所以,承认了吧,在你参与或关注到它的那一刻,它已经是折射你情绪的一面镜子。
当我们抢红包时,抢的到底是什么?
由于空气质量等原因,今年,许多城市,甚至以往比较宽松的五六线城市,都厉行了最严厉的禁止鞭炮烟花的措施,但这并不表明,今年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硝烟就比往年少。
来自支付宝、银联卡、360、百度,以及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电商平台的一大波红包,也包括席卷微信群和朋友圈的骗子和黑客红包,正在城市上空,燃起汹汹的烟。
网络红包,作为“互联网加民俗”的一个重要产品,自马年乘着马上有钱的春风降临人间后,在羊年春晚上更是出尽了风头,如今迎来了第三个年头。曾有人预言,这可能会以互联网时代的新民俗,成为一种新常态。
猴年来临之前,各大互联网平台,都以此为噱头,展开了强大的商战。从最初的一枝独秀,到第二年的三国杀,到今年,则是百花争艳。各个平台,根据各自需要争取的用户的特征,推出了各种机关算尽的红包玩法,将互联网红包,从最初的潮男潮女们的小众玩法,向更宽广的领域推进。
继去年一二线城市玩得不亦乐乎之后,今年的红包主力军,将是四五六线城市的非潮男潮女,甚至老人和小孩。这将进一步推进包括互联网支付升级,成为网络商业的一个新的增长点,甚至喷发期。早在2014年,微信就因为发红包而绑定银行卡的数字,就达3亿多个,这是很多互联网支付平台拼尽全力苦心经营多年才达到的业绩。
而今年,各种新的平台和新的玩法,将使这个数字,翻滚数倍。一个小小的电子红包,将中国的互联网的支付方式,以中国的方式,推向一个新高度。
就我目光所及范围内,连许多一向不敢绑银行卡的老人,和没有银行卡的孩子,都因为这一新风俗,在年前绑定或新开了银行卡。大家已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个新民俗,并身体力行地要将它进行到底。
红包不仅拉近了不同年龄人的距离,同时也拉平了城市和乡村的距离。无论是一二线大城市,还是三四线城市,通过支付宝口令红包和咻一咻(咻商家、咻卡券、咻电视),用户和商家就能建立链接,这使得此前仅仅将城市作为主要市场的电商和互联网营销平台,数倍级地向乡村这片广袤的区域延伸;使更多的人,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来自信息经济时代的便利和福利,并投身其中,成为一部分。从这个角度来看,小小的红包,更像是一剂互联网经济的催化剂和发酵剂。
但我们在看到它的正面意义的时候,不可忽视地需要看清,作为一种商业手段,“买的没有卖的精”的特色依旧存在。一些互联网平台和商家在利用红包作为营销工具时,表现出的各种不厚道,让人忍不住牙痒。
比如不少社交APP推出的玩游戏抢红包,用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完成了稀奇古怪的任务,却没有得到红包;还有不少商家,让用户辛苦抢来的红包,打开却是十辈子都用不上的代金券;还有一些商家,雷声大雨点小,几乎把红包钱都用来打了广告,让用户戳烂手机抢来的不过只是此空洞的吆喝;还有一些商家,在社交平台发的伪红包,与骗子们为了骗用户的钱而发的木马红包,只差半步之遥了。因此,在饱经欺骗和失望之余,有网友喊出口号:凡不用现金发红包的,都是耍流氓。
当然,针对庞大的用户基数,再大的红包,都会显得微小。但好在人们除了和商家与机构抢之外,家人,同事,朋友,同学等各种层级的交际圈,都越来越认同这种交接与沟通的形式和方法,并各自玩出越来越多的新花样。这为互联网时代的春节,增添了不少的亮色和热闹度。
2016年,红包带动商业模式的升级,并带动互联网特色向更广更深的维度迈进。这种由中国民俗与现代科技融合的中国式的商业模式,正在为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并留下鲜明的中国印记,说它是中国人为互联网文化的馈赠,当不为过。
别让手机架空了生活
(王传涛)
打十个百个电话,也比不上陪父母吃顿饭;群里聊得再熟,也比不上见面一次握手或者一次拥抱……有一种现象,叫“现代交流症”,其一大表现是:“朋友圈里大家情意绵绵,现实生活中却很少相见”;“参加长辈寿宴,忙着拍照发微信点赞”……
2013年,某网站就全国28个城市市民日均玩手机时间进行了调查,发现绝大部分市民玩手机的时间超过3小时。3年过去了,国人在手机上花费的时间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手机成了每一个人的“最亲密朋友”。
晚上睡觉之前要玩手机,吃饭时晒一晒美食,聚会时晒一晒亲情友情……手机这个“最亲密的朋友”,强势地绑架了我们的工作与生活,侵蚀着我们的亲情和友情,也正在一步又一步地把真实世界架空。
手机本为工具,其存在之于生活的便捷尤其是信息的猎取,给人类带来了不用言说的便利。可当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全,就会越容易形成一个悖论——到底人类是主人,还是手机是主人?究竟是我们在玩手机,还是手机在玩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手机的工具属性越来越强,手机作为人的附属工具地位就一定会上升。
“人生而是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人和手机的关系,卢梭的这句名言非常适用。更多地活在社交软件之中的我们,确确实实已经“病”了。我们更愿意生活在别人的点赞中,告诉别人生活在朋友圈里的我们是多么的美好和幸福。然而,真实的生活却未必如此。
虚拟的终归虚拟,现实的终归现实。可更可怕的是,知道自己患上了“手机依赖症”和“现代交流症”,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手机的奴隶,但我们却几乎没有办法去挣脱手机和网络的控制,正如我写完了此篇文章仍然想通过朋友圈去分享,并时时想看一看有没有人浏览和点赞。
注: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今天发布的第3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88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0.3%。同时,手机网民规模达6.20亿,有90.1%的网民通过手机上网。移动互联网塑造了全新的社会生活形态,“互联网+”行动计划不断助力企业发展,互联网对于社会的影响已进入新的阶段。《报告》显示,去年全年共计新增网民3951万人,互联网普及率较2014年底提升2.4个百分点。2015年新网民最主要的上网设备是手机,使用率为71.5%,较2014年底提升7.4个百分点。截至2015年12月,中国手机网民较2014年底增加6303万人。此外,农村网民增长迅速。截至2015年12月,网民中农村网民占比28.4%,规模达1.95亿,较2014年底增加1694万人,增幅为9.5%。 -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