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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年,還有誰在華埠過年?
再過幾年,還有誰在華埠過年?
来源:newsforchinese.com | 作者:Pegasus J. Juan, Photo: Cecilia Y. Zhong | 2016/2/10 2:58:21 | 浏览:2601 | 评论:0

再過幾年,還有誰在華埠過年?

全美最老字號的華埠,舊金山唐人街到今天已有168年歷史,從淘金熱時代起,這裡每年的春節慶祝活動,便成為北美最大亞裔人士的年度慶典,也是北加州最大的街市活動。自上世紀七十年代以後,春節遊行還走出唐人街到市中心要道,每年吸引十萬以上人潮,已被稱為世界十大年度慶祝遊行之一。
 
老外們最愛看的舞龍舞獅表演,舊金山唐人街準備的可是廣東佛山老師傅製作出來的兩百呎長巨龍,要百來人才舞得起來,是每年春節遊行的重頭戲。2009年還特地從香港請來238呎長的金龍,更是讓人看得目瞪口呆,好不熱鬧,在年味越來越淡的大陸台灣等中華文化發源地,可能都比不上舊金山這麼有過年氣氛。這座亞洲以外最大的華埠,由當年多少華人血淚才堆砌出如今的繁榮,可是萬萬沒想到,這股繁榮如今卻又迫使華人在這海外故鄉留下多少眼淚:高檔化(Gentrification)正步步侵蝕全美華埠。
 
全世界不管那裡的唐人街,幾乎都是華人代代胼手胝足拼出來的安身立命之處,既然是拼,就不會活得輕鬆。以舊金山唐人街為例,依舊金山規劃局的資料,1951年在這小小的二十個街區裡,擠了一萬五千人左右,是紐約曼哈頓以西最擁擠的市中心區,到1970年代,這裡的人口密度更是當時舊金山平均值的七倍。除此之外,收入不高也讓人辛酸,在2009至2013年間,舊金山唐人街的家庭收入中位數是兩萬元,全市的標準則是七萬六千元,29%居民是活於國家貧窮線下,很多人都得住在窄小不便的單人旅館(Single Room Occupancy),而且一住,可能就好幾十年。
 
但昔日的落腳處,如今因為鄰近金融區、聯合廣場和碼頭水岸等地,搖身一變成地產開發商的搶手區。趕走單人旅館的長期住戶,修繕改裝後以高價出租,或變成正流行的短租房,利潤立即翻幾番,這正是一些物業公司在唐人街進行高檔化的手法,而近期最著名的案例當屬去年剛過完年,發生在Emery Lane 2號32單位,每單位約百平方呎的單人旅館Vallejo Emery Apartments,有24戶華裔長住人家被逼遷事件。新業主想要提高租金並吸引年輕科技公司員工入住,因為只要走幾步路,附近大街就有這些公司的通勤巴士站,所以用窗外曬衣及走廊張貼春節裝飾等理由逼遷這些長租戶。
 
新業主Emery Vallejo LLC是於2013年11月以272萬元買下這棟旅館,據發出逼遷通知的物業管理公司Paragon Real Estate Group副總Sterling Heatley表示,新業主買了之後,花了很多錢來整理這破舊建築,包括改善共用廚房與浴室等,提升建物安全與衛生標準。但改善旅館品質是為了造福這裡住了很久的華裔原租戶嗎?就商言商恐怕才是現實。可負擔房權益人士表示,新業主想將租金提高到每月$1,300,而舊房租平均才$550,房客目標便鎖定在租得起這樣價錢,上班又方便的年輕專業人士,所以在逼遷之前,少數的空房已有一半是租給他們。
 
雖然此事件因嚴重社會正義問題,引起市長與監事的介入,最後被逼遷的長租戶得以繼續留住,看似正義獲勝的結局,也看出通常處市中心黃金地段的華埠,面對連貼春聯都可能成為逼遷理由的無情高檔化冰山一角,連可說是北美華人發源地的舊金山唐人街都如此處境,遑論其它規模較小的華埠,像首都華府的唐人街,到去年只剩下十分之一的華人還住在那裡。
 
鼎盛時期的華府唐人街達三千人,如今卻只剩下三百人左右,聊表華埠感覺心意的,大概只剩下牌樓那面圖騰了。華府唐人街是精華區華埠被整體高檔化的典型,美其名是政府推動的都市更新,但實際演變卻是硬體設施改善了,商業中心便進駐,租金自然跟著漲上來,而老住戶華人通常是吃不起這更新後的果實,只有一一搬出去。華人住戶少了,華人商舖便跟著少,剩下不到原來的兩成,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更新換血後的跨族裔顯貴,以及美式連鎖咖啡店和平價服飾店。
 
全美十五座大型華埠,目前大概只剩下三座還有華人味,當然其中一定包括舊金山唐人街,但隨著高檔化與都市更新,以及年輕世代不斷外流,這裡也正呈掏空現象,讓人不禁感慨,或許再過幾年,除了高檔化下的高檔人士,還有誰在華埠過農曆新年?
 
當然也或許,往年常聽到的河洛話、臺山話、廣東話的「恭喜發財」,未來就改成英語、印度語等來互相道賀,好像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就如同唐人街雖多在沒落,但新華埠卻在Richmond、Sunset等區,與硅谷和東灣等城市,甚至紐約曼哈頓面中央公園的57街以及全美各高檔社區,像猴子般四處蹦出來,似乎也是件「猴賽雷」(好犀利)的美事。

紐約唐人街現狀:華裔人口縮水 因房租激增被迫搬離

再過幾年,還有誰在華埠過年?

在美國紐約曼哈坦最具文化和歷史氣息的唐人街中國城,華裔正在逐漸失去這片賴以生存的陣地。

據新聞網站Vocativ報導,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最近的社區調查報告顯示,從2009年到2014年,住在曼哈坦中國城的華裔數量從4.7萬下跌到了3.8萬,越來越多的華裔正在因為不斷上漲的房租被迫搬離他們的“舒適區”。

美國各大城市中國城華裔居民比例不斷下降

56歲的朱雪玉(音譯)住在這座中國城最中心的地方——麥迪遜113號。

“房東想把所有的中國人都踢出去,把房子租給白人,所以他們一直在騷擾(我們這些)房客。”朱雪玉說。

自她從福建福州來到美國開始,她就一直住在這裡的一間擁有兩間臥室的狹小公寓裡,一住就是近20年,和她住在一起的還有她的丈夫、女兒、小叔和小姑,租金為1700美元一個月(約合人民幣11116元人民幣)。

“這裡曾經人頭攢動,現在幾乎沒有人了。”朱雪玉指著公寓附近的一些門庭冷落甚至是關門大吉的店鋪說道。

從去年開始,朱雪玉的房東就開始暗示要求她和她的家人搬出去,這幢公寓裡曾經1700美元一個月的租金也漲到了3900美元。

報導稱,選擇住在中國城的居民收入往往相對較低。根據美國住房及城市發展部門的資料統計,一個住在中國城的四口之家2013年的人均收入為37362美元,大大低於紐約其他地區的人均收入(85900美元)。由於中國城的房租近年來正在不斷上漲,許多華裔家庭選擇離開這裡,舉家搬至布魯克林的日落公園以及皇后區的法拉盛等地。

紐約的中國城並不是美國唯一一個正在“縮水”的中國社區,許多城市的中國城的華裔居民人數都在因為房產改造和增值而不斷減少,而其他社群人口比例則在隨之增加,原本滿是華裔的“唐人街”似乎正在失去其原本的意義。

據統計,從2009年到2014年,三藩市中國城的華裔居民比例由81%下降到了72%,洛杉磯由29%下降到了27%,西雅圖由44%下降到了32%,費城則由74%下降到了48%。

越來越多的開發商開始購入中國城的地產,新建新的住宅或商店,並將它們租給那些負擔得起的租客。

“整個美國的中國城都在受到威脅。”美國亞裔法律保護和教育基金總監瑪格麗特·馮(Margaret Fung)說。

不會說英語,20年沒有離開中國城

但無論如何,對許多移民到美國的華裔來說,中國城依然是他們來到美國之後第一個知道的地方,而離開這裡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在這裡,人們生活、工作、社交和購物,這是一個網路,不僅僅只是一些人和一個地方,這是一個社會結構和社會制度。”紐約市立大學亨特學院城市和規劃領域教授彼得·鄺(Peter Kwong)說,“移民需要這樣一個地方,在這裡生活,在美國維持生計。”

朱雪玉就是其中一個離不開中國城的居民。她表示,自己對紐約市的公共交通系統並不熟悉,因為她所需要的一切中國城都有。她此前的幾個工作也都在中國城的服裝廠,但自從他們倒閉之後,她就成為了一名家庭婦女。

“我從1999年就住在這裡,我的家人在這裡,我工作在這裡,我所有的朋友在這裡,我不會說英語,我也沒有多少錢,我能搬到哪裡去呢?”朱雪玉說。 

從上任以來,紐約市市長白思豪就一直把為民眾提供“經濟適用房”作為其任內的首要任務,並允諾將在“紐約住房計畫”中保留和創造出20萬套保障性住房。但這一計畫卻遭到了紐約市各個社區委員會的強烈反對,因為他們發現,如果真的按照白思豪所說的做,他們將不得不驅趕社區內的長期居民,整個社區形態也將被徹底改變。

“白思豪提出了這個所謂的創舉,但是他卻無視了我們的需求,”保護唐人街聯盟組織成員馮潔(音譯)說,“他們真的在意我們這些人嗎,是我們建造了這個社區,中國城之所以有現在這個樣貌都是因為我們。”

根據白思豪的計畫,開發商必須從新建築中留出25%到30%的空間用作為“經濟適用房”,而衡量居民對住房的可負擔標準則為“不能超過該區域人均收入的60%”。但這一標準目前遠不足以滿足人均收入較低的,住在中國城的華裔人群。

谁说美国华埠在消失?芝加哥华埠逆袭

侨报网 张杨 编译

因为世代的更替和文化变迁,美国很多城市的华埠都在逐渐消逝,不过芝加哥华埠却正在积极追寻生存下去的新形态。

据致力于研究现代城市演变的非营利组织Nextcity网站报道,芝加哥华埠新建成的图书馆去年8月才刚刚开放。在这里你既可以看到《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也可以找到《中国日报》。孩子们会在放学后来到这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写作业,年长一些的妇女则会参加图书馆里的英语课程。

对于芝加哥能够花费1900万美元建造这个图书馆,很多人都有些意外。因为世代更替和文化变迁,华埠在美国很多城市正在慢慢消散,而芝加哥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图书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与以往不一样,移民不再蜂拥至纽约或者旧金山等地方的华埠。但是芝加哥华埠不同,这里是全美唯一仍在吸引近期移民的华埠。2000至2010年间,这里的人口上涨了26%。这里所有人口中的65%都是外国出生的移民,其中近10%都是过去三年才迁来这里。

居民们对于这里的未来也十分关心。这座图书馆就给了他们一些信心,目前这里每天的访客约在1500名。人们在这里除了能读到中英文书籍外,还可以上太极课以及欣赏粤剧。

不管是在芝加哥、纽约、旧金山还是其他城市,华埠都是种族主义的直接产物。但是,现在很多城市规划专家、商业领袖以及其他一些人都在努力拆除这些因为种族隔离而建造起来的聚集地。现在城市的建设,除了注重多样化外,融合也是主流。

而且,现在的移民在居住地上有选择的自由,不管是安静的郊区、还是市中心又或者是学区,都已经没有限制。人口统计数据也显示,移民群体正充分行使这种选择权,也因此他们正在大面积地走出华埠。对于以民族文化为纽带的华埠社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现状。

也因此,才让芝加哥华埠显得如此特别而且重要。尽管这座城市的华裔一样早已融入其中,但是华埠这块民族聚集地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在其他地方的华埠正在慢慢消逝的时候,芝加哥华埠是第一个对未来描绘出美好愿景的地方。芝加哥都会规划部(Chicago Metropolitan Agency for Planning)的高级规划师斯蒂芬•奥斯特兰德(Stephen Ostrander)表示,他们的规划是在研究了波士顿、旧金山和纽约等地华埠的经验后做出。这些规划中的一个共同点是建造保障性住房,支撑当地的商业和保存文化遗产,好让华裔家庭能够继续住在这些颇具历史的社区中。

但是计划的实施从来都不容易。旧金山、温哥华以及波士顿的华埠在这一问题上就先后受挫,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亚裔人口下跌的状况。

就这方面来说,亚裔法律保护和教育基金(Asian American Legal Defense and Education Fund)对纽约、波士顿和费城的官员提出批评,认为他们的政策加速了“华埠的消亡”。

虽然芝加哥华埠人口仍在持续增加,但是这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挑战。这里的大部分住户在家里都使用汉语,而且约四分之三的英语能力都不好。语言障碍甚至导致他们与警方的关系并不紧密。华人咨询服务处(Chinese American Service League)执行主席伊瑟尔•王(Esther Wong,音译)就表示,对芝加哥警方来说,华埠的优先级很低。不过,针对这一状况,一些基层项目已经运作起来。比如,绘制出适合老年人步行的地图等。

另外一个备受关注的就是学校问题。培德中心(Pui Tak Center)执行主任大卫•吴(David Wu,音译),芝加哥华埠最近的中学条件太差,“几乎没人愿意去”。一些人选择了精英学府,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能力。“移民家庭很重视教育,这是他们的孩子的希望所在。”吴说道。

现在的大部分华埠不再只是为华裔服务,而成了一个供人们体验中国文化的聚集地,而不管他们是否有中国血统。而芝加哥华埠在历经百年的发展后,仍然充满了活力和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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