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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骁骥:“阶层固化”的感叹不过是中产阶层的苦闷抒情?
孙骁骥:“阶层固化”的感叹不过是中产阶层的苦闷抒情?
2017/4/21 2:40:56 | 浏览:1554 | 评论:0

孙骁骥:“阶层固化”的感叹不过是中产阶层的苦闷抒情?

人们认为的“社会阶层固化”很大程度上是指个人财产增值有限

  “社会阶层固化”的话题,这几年经常被讨论。其实,说来说去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大家在情绪上不能接受的一点是,自己发财越来越难了,看到有钱人过着奢侈优渥的生活,内心落寞失衡,因此得出结论说:社会阶层固化。

  但我们反过来想想,我们为何老是谈论阶层固化的话题,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另外,我们在大谈特谈所谓的社会阶层时候,能不能对这个概念有一个量化的、具体的陈述,以便讨论不至于沦为纯粹情绪的发泄。

  先来看看人们所认为的“阶层固化”具体包括什么。一般来说,我们谈论的社会阶层,是一种笼统的概念。“社会的阶层化”(social stratification)的严格定义是指按照不同的社会经济状况被分类的人群。但怎么对这些人群分类,却是很模糊的概念。中国人常说的“富二代”、“官二代”是指一种社会阶层的划分。但是具体要多少资产才是“富二代”,一千万元还是一亿元?父辈官衔要到什么级别才叫“官二代”,厅级还是部级?所有这一切标准都是模棱两可的,无法构成讨论基础。

  实际上,一种比较可量化的定义在于收入变化。根据一份抽样调查,人们普遍认为所谓的社会阶层固化是指中下收入阶层很难实现收入的大幅提升,有超过75%的人认为,父辈的职业地位很大程度决定了子女辈的职业地位。超过73%的月收入在三千元以下的人士表示,自己的父辈收入也低于三千元。财富的水平,似乎也是随着代际而传递的。

  那些原本收入不高的家庭,这些年的收入还在进一步下跌。在今年1月发布的一份名为《美国年轻人金融健康》的研究报告中,研究团队认为,现在美国新一代的年轻人比起1989年的年轻人少挣一万美元,减少了20%的收入。对于二战以后“婴儿潮”出生的一代人来说,他们所享有的财富是今天年轻人的至少两倍。在中国,情况也是大同小异。1986年,全国职工年平均工资为1271元,而到了2015年,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62029元。比起30年前,增加超过50倍,工资增长非常明显。但是现在月薪五六千元的年轻人依然感到自己比父辈还要穷。这种收入追不上房价、收入追不上其他有钱人的感觉,催生出了人们眼中的“社会阶层固化”。

  实际上,这种看法体现出的是一种中产阶级焦虑症。这些年来,中国的中等收入者普遍觉得自己的收入增长追不上资产价格的增长,稍有不慎就会向底层滑落。实际上,中国阶层的通道并不是完全固化的。至少,一个城市打工族会因为早几年买房而成为城市中等收入居民。相反,一个在近10年都没有买房的中等收入者,现在无疑已经可以被划归为“城市贫民”阶层。因为不会投资,没有赶上一波资产价格的增长期,那么,这个人就很有可能被资产溢价严重的社会抛落在身后。

  我们来捋一捋:人们认为的“社会阶层固化”的概念十分具体化,很大程度上是指个人财产增值有限。过去二十年来增值最明显的资产,房地产可以算其中之一。我们从阶层说到收入,从收入说到资产,从资产说到投资,兜了一个圈,所谓的社会阶层与资产价格问题密切相关。

  过去二十年来,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是遵循一种“资产价格溢出型”的增长。中国最近的一次社会阶层洗牌,其实就发生在1998年以来房地产市场化的改革过程中。基本上,我们目前的社会阶层也与你们家买了几套房、买的在哪里的房有一定关系。不动产的资产价格增长,被持有者变现以后,再成为了消费能力。

  “社会阶层固化”的感叹,是中产式的苦闷抒情。阶层往上或是往下走,对于普通人而言,不动产配置有很大程度的影响作用。所谓“中产”,无非只是一个空壳,人生驿站的一个过路站。“中产”们个个的眼里都盯着财富金字塔的顶端,期望通过令他们又爱又恨的不动产实现阶层提升,通过财富置换,实现社会阶层的置换。这个过程伴随着多年来房地产的泡沫以及房产的“击鼓传花游戏”不断往前滚动。

  由此看来,推动不动产的轮子向前滚的力量,不一定是刚需,而是每个中产心中永不停歇的财富之梦和社会阶层之梦。人人都想通过某种手段向上爬,而很多人看上了房地产的方式。所谓的“社会阶层固化”,则是体现在这场房产游戏中出局的和失意的人,心中的苦闷。

 

寒门再难出贵子

小悦

孙骁骥:“阶层固化”的感叹不过是中产阶层的苦闷抒情?


《人民的名义》收视率创下近年罕见的新高。这部电视剧之所以这么成功,是因为里面有很多深刻的东西可以去挖掘,剧中的人物形象真实、接地气,他们有着复杂的内心世界。


1.  祁同伟是《人民的名义》中的反面角色。他阿谀奉承,见风使舵,赵立春去祭祀,他去哭坟;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上任,他便跑到和沙书记感情深厚的陈老家刨地献殷勤。

他巧取豪夺,贪婪无比,一方面借助丈人的权利,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一方面暗地里和情人构筑自己的商业帝国。

他心狠手辣,无原则,无党性,他能借用上卫生间的功夫,通知高小琴协助丁义珍出逃。 当山水集团的会计向陈海举报贪官时,他竟然能雇人行凶,制造陈海出车祸的假象。

他的贪婪,自私,狠毒让他一步步走向了毁灭,祁同伟最后逃亡到当年做缉毒英雄的光荣之地——孤鹰岭饮弹自灭。

2.  祁同伟悲剧命运的背后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可以说祁同伟在剧中是典型的凤凰男,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他出身贫寒,家徒四壁,在上大学前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这样的出身坏境,让他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他勤奋刻苦,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汉大,在学校里当上了学生会主席,和家境良好的候亮平、陈海三人并称为“政法系三杰”。

如果剧情这样发展下去,祁同伟应该能在大城市取得一席之地。 但是,自从遇到梁璐后,剧情逆转,祁同伟的人生命运走向发生了180°的转变。那时,祁同伟喜欢陈海的姐姐陈阳,梁璐为了追求他,动用父亲梁书记手中权利,将他和陈阳两个人分开,把陈阳分配到了北京,将祁同伟发配到了山区乡镇的司法所。

对于出身贫寒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祁同伟来说,这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他亲眼见到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的所长在这里一干三十年,从热血青年熬到暮年老者。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自己。

而侯亮平和陈海,一毕业就进了省级机关,同样是高育良的得意弟子,如此安排让祁同伟内心感到特别的无奈,甚至悲催。他第一次感觉到被权力玩弄了,自己犹如孙悟空一般,被如来佛手掌一翻压到了五行山下。

然而祁同伟依然不肯向命运低头,志愿进了缉毒队,身中三枪立了大功之后,本以为因此可以被调到北京,无奈老梁书记从中作梗,梦想又一次被击碎。他不得不感慨“英雄只是权力的工具”。

祁同伟遭受各种挫折后,终于屈服,违心的去向梁璐示好。结果,梁璐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求婚。这“惊人一跪”,代表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缉毒英雄,在灵魂上已经死了,他已经彻底的向权力屈服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发誓要拿到权力,然后向这个世界报复的祁厅长。

3.  祁同伟用下跪、三颗子弹、哭坟都得不到的东西,对于侯亮平和陈海来说,得来要轻松很多。 陈海的父亲陈岩石是法院检察长,侯亮平的家庭背景也不差。他们的仕途之路比祁同伟要顺利的多。

这种家庭背景所带来的反差,造成了祁同伟内心的极度扭曲。

祁同伟在剧中多次跟高小琴说:“像我们这种出身卑微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任性。”这句话,足以看出祁同伟内心对自己身份的极度不认同,和对现实社会的妥协和无奈。

这就是现实,这才是祁同伟的命运和无奈,谁又愿意蝇营狗苟,活得像小丑呢?

造成祁同伟命运悲剧的根源是因为他的贫穷。因为贫穷,没有家庭背景,没有关系,当被权力捉弄时,他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被别人操控。这种对人生命运的失控感,让祁同伟内心产生了对权力的贪欲。

当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他就会去追求什么,这就是人性。

在剧中,像祁同伟这样的人物角色不止一个,油腔滑调,谎话连篇的奸商蔡成功出身也非常的卑微,蔡成功因为偷税,漏税,行贿,骗货等行为被抓,在狱中他向侯亮平忏悔:

“我从小就输在起跑线上,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机会侵吞国有资产,享受特权利益。我走的每一步路都不容易,我想对工人,朋友负责,对银行、借贷公司有信誉,可是最后却对不起所有人。”

小官巨贪的赵德汉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对金钱的渴望可谓疯狂到极致。他嗅着着金钱的味道,就如沉醉于家乡麦浪的香气里。 

一个人的性格特点,跟家庭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反面角色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他们出身非常卑微贫寒,贫穷的出身无法支撑他们的抱负和理想。

“梦想在现实面前低头,人生因强势而妥协。” 曾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后来梦想和激情被现实磨平,奋起过,抗争过,终究向生存和生活妥协。

4.  对祁同伟这个人物,小悦除了可怜,鄙视的情绪外,更多的是同情。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现实的很多无奈和残酷的一面。社会在飞速发展,但是因为马太效应,强者越强,弱者越弱,资源和财富只向少数人聚拢。有钱的人会更有钱,贫穷的人更贫穷,贫富差距将会越来越大,穷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贫穷。

一个亿对于王健林是一个小目标,但是对于没有家产年收入十万左右的打工族而言,不吃不喝工作1000年而已。

记得刘慈欣《赡养人类》写了这么一段话:“在我曾祖父的时代,第一地球60%的财富掌握在一千万人手中;在爷爷的时代,世界财富的80%掌握在一万人手中;在爸爸的时代,财富的90%掌握在四十二人手中。在我出生时,第一地球的资本主义达到了顶峰上的顶峰,创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资本奇迹;99%的世界财富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这个人被称做终产者。”

曾经看过这样一个纪录片《人生七年》,它选择了14个不同阶层的英国孩子,记录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从7岁开始,每七年记录一次,一直到他们56岁。这项历时49年的研究揭露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阶层在代际间得到了传承,富人的孩子依然是富人,穷人的孩子依然是穷人。

不同阶层的孩子在年幼时已表现出了明显的差异。上流社会的John和Andrew从小就养成了阅读《金融时报》、《观察家》的习惯,他们明确地知道自己会上顶级的私立高中,然后读牛津大学,再然后进入政坛。而底层社会有人希望当驯马师赚钱,有人希望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爸爸,而贫民窟出生的Paul,甚至把“吃饱饭、少罚站、少被打”当成了自己的人生愿望。

49年之后,上流社会的John成为了企业家并致力于慈善事业,Andrew成为了律所合伙人,他们的孩子继续接受着精英教育。底层社会的Paul成为了泥瓦工,Symon则成为了司机,他们生了一大堆儿女,儿女中的大部分人继续在底层靠出卖劳动力为生。

5.  在一个百废待兴的社会,寒门逆袭的故事多如牛毛,但是社会一旦进入到发达又稳定的阶段,阶层的分化和固化将变得日趋明显,寒门成为贵子将越来越难。

哈佛公开课《公平的起点是什么》中指出:“即使是努力本身,很大程度上也依赖于幸运的家庭环境。”两位罗斯福总统都毕业于哈佛,“布什家族”四代都是耶鲁校友,小布什在竞选的时候甚至开玩笑说:“我继承了我父亲一半的朋友。”

上层社会的人脉、财富、精英意识、教育资源等等,父传子,子传孙。而下层社会想要逆袭,难上加难。

不过,这个机会不是没有,从概率上来算,约为7%。

“当然世界上永远存在这样一类人,他能够超越自己的家庭、血缘、环境,他能够挣脱时代对他的束缚,让世界另眼相看,这一类人被称为英雄。”

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英雄,马云在全中国也只有一个。

也许在以后,社会分层,阶级固化,寒门逆袭将会越来越困难,但是那又如何呢?人活在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抱怨自己的出身,我们只能接受现状,接受平凡的自己,并且寻求改变。

我们努力不是为了成为金字塔上的人,我们努力是为了超越自己,使得自己变的更好。

我所能做的,是在现实可控环境的范围内,好好的生活,不忘记、不放弃我曾经的梦想,奋力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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