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千人计划”学者成FBI打击目标? - 内外互动 - 最新消息

安德森中心“机密人事动向不做评论”FBI“没有逮捕任何人

这一传言是从上周开始在华人微信群里散播开来的，称有“千人计划”学者被安德森癌症中心解聘。随后还有传言表示，“人已被带走侦讯，实验室也被当场解散。”记者为此向很多人求证，但大部分都表示只是“听说”，不知道具体是谁摊上了这事。有爆料者于12日下午告诉记者称，他认识的一位朋友，尽管不是千人学者，但也受到牵连，现在只能回国，“一家人就像天塌了，女主人哭哭啼啼，说想死的心都有。”

安德森癌症中心，世界上最大的癌症治疗机构。（陈琳摄）

目前记者所知的最新说法是，今年至少有9个在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 的华人科学家收到了不利就业的处罚：从被迫辞职，到被迫行政停职，到被否决终身教授的续签，还有警告信。发布信息的人士说，“其中只有一到两个人参与了千人计划。我知道至少有四个教授是完全无辜的。我认为有人利用当前不友好的美中关系，欺压抢夺华人科学家的成果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对中国人的歧视已经是非常的严重。”

就此，记者向安德森癌症中心进行求证，对方答复称，“作为机构，安德森癌症治疗研究中心不对机密的人事行动发表评论。安德森癌症治疗研究中心遵守州和联邦就业法，尤其是不会有基于种族或国籍的歧视。”（As a state institution, The University of Texas 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 does not comment on confidential personnel actions. MD Anderson follows all state and federal employment laws and, in particular, does not discriminate on the basis of race or nationality.）

位于休斯敦的得州医学中心，这里有着世界知名的医院与科研机构。（陈琳摄）

记者致电FBI在休斯敦的办公室，媒体联络部门的Christina Garza回应称，“联邦调查局不能对正在进行的调查进行认可或否认（FBI could not deny or admit the investigations），随后她发送电子邮件告诉记者，并没有从安德森癌症中心逮捕任何人。（The FBI did not conduct any arrest（s）at MD Anderson.）至于FBI手中是否有那份千人学者名单，她也表示不能评论。

记者同时走访了得州医学中心，工作人员解释说，医学中心是一个伞状结构的组织，医学中心本身只负责提供场地，而该区域内近百家机构只是成员组织，人事问题也由各机构自己负责，与医学中心没有关系，所以医学中心对解聘情况并不知情。（You would need to contact the individual institutions， hospitals, universities, etc. to find out the status of their employees.）

该医学中心有十万多名员工，其中有很多亚裔精英。（图片来源：侨报记者陈琳摄）

无论真相如何，此事已在当地华人社会引发强烈震动，因为美国移民政策的变化和美中关系的恶化，关乎华裔族群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人注目，更不用说此次传言针对的是华裔中的学者精英。有民众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也有人批评是那些学者“脚踩两条船”引发了祸端；还有人担心，这是否会引发新一轮回国潮？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华人学者表示，这些年有很多人在中国和美国之间两边跑，同一课题两边申请经费，还都算全职，更不要说中间还有利益冲突，所以真要较起真来，一些学者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就此次传言，是否有人仅仅因为是“千人计划”学者而被解聘并接受FBI调查？或者其中是因为涉及具体的商业机密、知识产权等问题？恐怕，在得到更多官方回应之前，这个并答案并不能一蹴而就。

“千人计划”是由中国政府发起的一项海外高层人才引进计划，目的在于从国外引入科学技术上的领军人物，自2008年至今已有近8000位海外高层次专家入选，入选学者不仅来自美国，也来自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

虽然安德森癌症中心是否解雇了“千人学者”身份的雇员仍有待证实，但记者刚刚获得的一份得州理工大学（Texas Tech University）的内部邮件似乎把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这封邮件是该大学负责研究的副校长Joseph Heppert发送的。

得州科技大学副校长发送的邮件全文。（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我希望你们能知道在美国国会里获得两党一致同意的一项立法规定，这项规定要求，如果美国大学里的工作人员与中国、俄罗斯或伊朗的“智者计划”有关联的话，他将遭到处罚。其中来自中国的最著名的智者计划就是“千人计划”。

“千人计划”由中国政府发起的，是为了谋求中国大学对核心技术领域的发展。通常，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会通过自己申请或受邀而加入这一项目，它会要求学者们每年在被聘用的那所中国大学里待2个月，其目的是帮助中方建立一个与该学者研究领域相关的机构。除了那两个月的薪水，中国政府还会资助该机构运作。在有些情况下，一些学者直接被其雇佣为全职员工，但半职的任命通常会更普遍。

中国政府在挑选该计划所涉及的技术领域时是非常用心的。尽管大部分机构都是注重于基础研究，但该计划仍将高科技领域视为目标，比如与军事或情报相关。不仅如此，那些看上去主要与制造业、农业以及一些产业相关的项目，往往也存在着很大的经济利益，这种混合性也在该计划中表露出来。这项计划的目标就是给中国科研院校里埋下具备高端竞争力的种子，从而赶上原本处于传统领先地位的美国以及其它国家。政府对这项计划的投入非常大。

美国国会对此事态非常关注，并视“智者计划”是有关国家在更广范围内打造其科技优越性的一项战略。FBI已经持续展开对科技与工业间谍的调查，这些间谍案所追求的目标其实与“智者计划”相同。美国国务院与FBI相信，中国的“千人计划”与中国军方紧密相关。我们了解到，得州理工大学的一位员工在申请一所中国知名大学的时候，就被反复提示如果他愿意去另一家不太知名的机构并与之合作的话，他的申请将会更受重视。然而查证后我们知道，那家机构恰恰是被美国国务院列入限制名单的一家与中国军方有关的机构。

作为回报，得州理工大学的员工被要求邀请中国大学的学者来得州理工大学访问。而那位访问学者因没有资格接触敏感项目而向校方提出申请，希望允许其在被监视的情况了解那些项目。在FBI介入后，我们建议得州理工大学的这位员工中止有关“千人计划”的申请，并取消对中国访问学者的邀请计划。我们知道，有其它一些得州理工大学的员工也成为了“千人计划”所希望获取的目标。美国国会在全国范围内已经听取了若干类似例子。

华盛顿的立法者正在考虑对那些接受美国国防部资金，却同时与中国、俄罗斯、伊朗的“智者项目”进行合作的个人给予永久性的监禁。有人疑虑此举是否会扩大到其它有联邦资金的项目。在此，我们想提醒所有得州理工大学的员工在试图加入“智者计划”时需要非常谨慎小心。在向任何项目递交申请之前，请联系我们的办公室，以便我们让联邦机构对其进行审查。

同时，对那些已经加入中、俄、伊三国此类计划的员工，你们需要尽快向我们报告备案，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需要了解这些互动与交往的事实属性，从而才能给我们的员工必要的帮助和咨询，以使其避免受到联邦政府的法律处罚。

休斯敦显然已经成为FBI的调查重点区域。下周六，一场名为“重要性与潜在性——间谍案对亚裔美国人的影响”的会议将在休斯敦举行，届时，FBI官员与学术机构人员将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这次会议也允许其它感兴趣的人参加。此次会议将传递什么样的信息，很多华人都非常关注。

事实上，这已不是FBI笫一次公开亮相了。早在上个月的8月8日，也就是特朗普总统8月7日晚宴“间谍论”风波的次日，当人们对总统是否说过“中国留学生都是间谍”这样的话疑虑尚存的时候，FBI的官员就来到了休斯敦，召集100多位学术和医疗机构的领导开会，主题就是告诫大家，该如何防范来自“国外对手”的“安全威胁”。FBI官员表示，休斯敦只是FBI行动的笫一站；而之所以选中休斯敦，是因为“这里有世界级著名学术和研究机构的中心”。

发布消息的华人学者称，带队的是从华盛顿专程赶来的FBI高层普里斯塔普（Bill Priestap），一位从2015年起就一直担任FBI反间谍部门副主任的高级官员。这位华人学者认为，“FBI针对海外敌人的反间谍行动其实已经开始了，而且针对的不仅仅是留学生，更是那些已经工作的人。”

那次会议的焦点是各机构如何与FBI协作，防止知识产权和研究成果被偷窃，按FBI的说法，通常这些是来自内部的威胁。 FBI助理特工主管奥格莱崔（Deron Ogletree）表示，“内部威胁”是学术和医疗机构的头号风险，但人们又很难发现，因为这些人已经获得了机构的信任，但FBI可以设置一些障碍，以提醒他们网络间谍的出现。FBI特工督察林奇（Donald Lichay）也表示，调查局“非常想让这些机构听取他们收集到的信息，这样大家才会相信偷窃是确有其事。”

发布消息的那位华人学者称，学界高管们都纷纷表态，将配合FBI的行动。比如，休斯敦大学系统的法律事务副总裁康妮（Dona Cornell）称，“我们对保护知识产权和敏感数据负有极为重要的责任。无论涉及的是航空、国防，还是能源、生物医学，学校都在进行严格而覆盖面更广的规章制度。感谢联邦政府与我们之间开展的合作。人们非常有必要了解那些威胁的存在、并通过信息共享来减少那些风险。”

据了解，参加这次会议的100多位医界和学界领导人分别来自约20个机构。整个会议历时3个多小时，FBI在会上没有直接点名威胁来自哪个国家。得州医学中心的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麦可恩（William McKeon）表示，他从未见过由FBI和全州学术与医疗界领袖召开的会议。

由于FBI的这次会议正赶在有关“中国留学生间谍论”的舆论风口浪尖上，当地不少华人这些天来一直过得很不平静。前文提到的那位发布消息的华人学者就表示，“提醒那些在医学中心工作的人，小心矫枉过正、惩一警百”。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华裔学者表示，医学中心里的不少华裔专家都在关注此事，也有过一些交流，大家心里都有一些想法，但不能公开说出来；在他来看，“已经很小心了，今后还得更小心，需要严格按照学校规章制度来办事。”

得州医学中心（Texas Medical Center）是世界上最大的医疗综合机构，有十万六千名医生在此供职，其中就活跃着不少亚裔精英。

从去年10月开始，美国华人尤其是华裔科学家聚集的多个微信群和朋友圈流传一个消息：据说来自FBI的消息称，因为担心科技领域的安全问题，凡是加入中国“千人计划”的华人会自动进入FBI注意范围…… 近来，这类消息在网上和社交媒体上迅速传开，有传言指FBI向得克萨斯州医学中心（Texas Medical Center，TMC）内的多家医疗和学术机构提供了一份参与中国“千人计划”的华人教授学者名单，要求相关机构开除或解雇这些学者。还有传言说，华裔科学家不仅是被“盯上”，而且有人遭到逮捕、离职或解聘，甚至有列出确实的人名，服务机构等等，不由人不信，在华人社会激起很大反响。

中国“千人计划”学者成FBI打击目标?

5月23日，美国华裔科学家陈霞芬在国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要求美国商务部为她所遭受的不公道歉。（图片来源：中新社）

很快，有名列传言名单中的学者出来澄清，指这则涉及自身的消息是假新闻。德州医学中心安德森癌症中心流行病学系主任吴息凤公开发表长篇声明，说明她既不在“千人计划”上，也没有被FBI调查，仍然是教授，中心主任和荣誉教授。并指涉及其他教授如谢克平与其妻子的传言也是错误的。吴息凤认为，这些假新闻是有人想利用目前美中关系变局来陷害她和其他教授。希望华人社会能充分意识到这次事件的危害性。

自从有新媒体和社交媒体后，网络上经常有各种难辨是非的消息传开，华人圈出现公开指名道姓陷害当事人的假新闻也并非首次出现，但在美中贸易战导致美中关系紧张和近来关于“华人间谍”传言发酵时，这样的假新闻不仅给当时人带来极大的困扰和伤害，也会在华人圈中造成一定程度的焦虑、担心甚至恐怖的负面情绪。

近来，确实有一些关于华人间谍的消息在发酵，8月7日，媒体出现了特朗普在一次晚餐会上指中国留学生都是间谍的报道，特朗普或白宫至今没有对此表态。8月8日，媒体报道FBI官员到休斯敦召集100多位学术和医疗机构的领导开会，警告和告诫该如何防范来自“国外对手”的“安全威胁”。

9月13日，得州理工大学副校长发表公开信，指目前美国国会两党正共同考虑立法，并指这项立法将对参与中国、俄罗斯和伊朗人才计划的美国大学教研人员制定制裁政策。明确指出中国的“千人计划”是其中最重要部分。同一天，美国国会众议员鲁尼（Francis Rooney）提出《阻止高等教育间谍及窃盗法》（SHEET Act），提出要防止外国情报单位利用学术交流项目窃取技术、吸收间谍及散播政治宣传，鲁尼在其声明中将矛头公开指向中国。

对华人和华裔科学家，包括来美学习和交流的学生学者来说，确实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之所以在美华人非常迫切希望美中关系正常和向良好发展，就因为两国关系一旦紧张或走向不良方向，华人必然受到影响和牵连。过去几年，例如陈霞芬和郗小星那样的华裔科学家一旦受到冤屈被逮捕，后果难以承担。在这种背景下，网上乱传的假新闻，无论是想赚取经济利益还是陷害他人谋取利益或借此抹黑华人科学家和华人整体形象，其心可诛。

对人类来说，科学交流是正常而有必要的，科学家为所在国和祖籍国做出贡献也是正常的，科学家所在国对敏感科学做出某些规定也无可非议。就像吴息凤说的那样：“华人心中有不忘故土的情结是正常的，把美国当成第二故乡也是正常的。应该看到一个事实，华人在美国努力工作，勤俭持家，并且对中西文化的传播上都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无论是工作、学习和还是交流，华人要遵守所在国法律和有关机构的规定，即使在做国际交流时也要细心把握交流国家的法律政策，才能保障在人才跨国学习工作和交流中自身的安全。同时华人群体要警惕某些不良居心的人故意把水搅浑，以达到对华裔科学家和华人不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