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虽然建国200多年,但却是个没有历史国家。美国没有经历过封建历史的阶段,他们建立国家之初便是奉行比较严格的三权分立,他们借鉴罗马共和时期的执政官制度以及英国的宪政传统,以“三权分立”,卢梭的“人民主权”为理论基础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总统制共和政体。而三权分立政治制度即是把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开了,其宪法规定国会行使立法权,以总统为首的联邦政府行使行政权,法院行使司法权。
美国总统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和三军总司令的统一体,是最高权力拥有者,是政治和军事力量的领导者,可以统率正规军和民兵;总统领导联邦政府各个职能部门,有权任命联邦政府高级官员(包括联邦法院法官);有权缔结外交条约,派遣和接受外交使节。总统对国会有权提出立法建议,也有对国会通过的法案具有否决权,(但国会如果仍以2/3多数通过则仍具有法律效力),总统无权解散国会,总统对国会也不负政治责任。有权任命联邦法院法官,有权决定特赦。
而国会分为两院,分别为参议院和众议院。每两年选举一届。众议院议员任期与国会任期相同,每两年全部改选。参议员任期六年,每届国会届满时改选三分之一。众议院名额按各州人口的比例分配,1787年制定的宪法规定每3万人选出1名众议员,根据每10年一次的人口普查结果确定各州的议席,但每州至少须有1名众议员。后来根据国会在1929年通过的法律,众议员的总人数被固定为435名,根据每10年一次的人口统计结果于各州之间调整。参议院按州分配,每州两名,哥伦比亚特区没有,共100名参议员。
国会两院共同掌握立法权,对财政预算众议院有优先讨论权,有权拒绝拨款;为了制衡总统的行政权力,国会还有权对以总统为首的政府官员进行弹劾和审判;有权否决总统的人事提名,有权否决政府缔结的外交条约;有权中止总统的不宣而战;有权从总统处获得信息(即总统有义务经常向国会递交国情咨文)。美国实行“不相容原则”(the incompatibility rule),议员不得在政府内任职,同时议员享有年薪、津贴和办公费用,会议期间不受逮捕,会上发言免于起诉等特权。同时,美国的军队系统由参谋长联席会议来接受总统直接领导,与政府行政系统分开。国会有权对联邦法官进行弹劾和审判,有权重新制定法律以纠正法院的误判。
最高法院是美国的最高司法机关。首席大法官任职终身,有总统提名国会讨论通过。三支权力交错制衡,达到一种动态、多向平衡。宪法授权联邦法院审判一切违反联邦宪法与法律的案件。最高法院因此获得了司法审查权,即对宪法进行权威解释的权力。最高法院有权审查国会通过的一切法律、决议和行政部门的一切行政法规、行政命令、政策和规章是否符合宪法,一旦某项法律被宣布为违宪,则该项法律不得再被援引或执行。
议会制度的存在就是为了挟制总统的权力,不让总统独裁,法院又会监督议会。通过这些多重制衡,可以有效防止权力的滥用,政府的稳定、效率。所以在三权分立下,没有绝对的权力存在,更多的是对权力的制约以期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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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项立国原则中,美国建国先父们设立了权力制衡制度,在三权分立基础上进一步保障政府权力的制约与平衡,防范权力滥用导致错误和灾难。
三权分立的第一个概念是,立法、司法、行政权如果不分开,集中在一起,不管是一个人、一群人还是一个单位,都避免不了最终变成专制独裁。因为这个缘故,权力要分开。
第二个概念,是这些被分开的权力,不是绝对分离的,它们又要互相支持,共同完成治理国家的任务。
第三个概念,是这些被分开的权力,如果在它自己的领域变得独断专行的话,那还不行,分开的权力还要受别的权力的影响和制约。
第四个概念,这些制约,还不能强到导致这些权力自己不能合法运作。
这些来回的考量其实挺难的,谁能设计出来呢?
这就是美国国父们超越孟德斯鸠等先人的地方,他们最终把这个体制设计出来了,而这个设计,被后人认为是来自神助,是美国的奇迹。
国父们采取了一些重要的原则,首先,该给哪个部门的权力不能受别的部门管;其次,这个部门不能完全自主,需要被别的部门制约;再次,这种制约不能变成完全的否决。
最终,国父们悉心设计了一整套的细致的互相制衡的规则,并把它们放入了宪法。比如:
一、两院互相制衡:众院的法律,没有参院同意,就不成立,反之亦然。
二、总统制衡两院:两院通过的法律,总统不同意的话,可以否决。
三、两院制衡总统:如果2/3多数同意,两院可以否决总统的否决。
四、两院制衡总统:议会可以通过拨款权力,影响总统不能随意干他要干的事。
五、参院制衡总统:总统的重要官员任命,需要参院同意;总统和外国签的约,需要参院批准。
六、两院制衡总统:众院可以启动对总统不守法的调查(弹劾),参院审判。
七、总统制衡议会:总统可以选择在或不在哪个议员所在的选区花钱、修路、建坝、建军事基地,影响他连任的几率。
八、法院制衡议会:最高法院可以判定什么样的立法违宪。
九、议会制衡法院:可以通过立法限制法院权力。
十、议会制衡法院:议会可以弹劾法官。
十一、总统+参院制衡法院:法院的法官须由总统来任命,参院来批准。
十二、议会制衡法院:法院要的经费需要由议会来拨款。
十三、议会制衡总统和法院:议会可以通过2/3多数,3/4州的批准来修改宪法,根本性影响总统和最高法院的权力。
十四、议会制衡总统:通过两院联合提案,可以终止总统的某些权力,如宣战权。
十五、人民制衡:通过每两年选众议员,四年选总统,六年选参议员,把错误的人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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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看上去有点眼花缭乱的相互制衡,被乔治·华盛顿总统认为是美国政治体制的精华,因为这些制衡让美国政府可以“自我修补”。
当然,这些制衡并不是完美的,美国还是出现了很多权力扩张没有被制衡住的例子。比如,法院的解释法律的权力让它通过判案间接在立法,拿了议会的权力;总统随意签署行政命令,也是变相地行使议会的权力;现在联邦政府跨过它的权限,规定各州要干什么,侵犯了州权;还有联邦政府违反宪法的规定,向人民收税来办福利,等等,都不应该出现。
但是,在过去的240年内,在大多数的时候,当美国遇到各种危机,威胁到宪政体制时,这些制衡机制就会启动,阻止这种侵权。
世界上很多国家因为羡慕美国的繁荣,所以模仿了美国的共和制度。但是只模仿了表面,没有模仿美国的内部制衡。所以就算你有总统、有两个议会,有法院,当谁真正乱来的话,最后还得架起机关枪来解决问题,就象土耳其发生的事情。
美国的这些制衡制度,表面上似乎都是繁规缛节,让政府“举步维艰”,但是除了南北战争的特例外,美国240年来没有发生暴动、篡权、专制,很多国家发生的不幸,在美国没有发生,就是因为这个制衡机制的存在,保障了一个世界闻名的共和政府的长久、和平、顺利地运作,让美国人民240年来得享太平。
权力制衡的作用就是防患于未然,这就是美国先贤们设立的第十七项原则。
国会一夜变色 你看美国的明天更好or更糟?
(李越)
一夜之间,美国国会的颜色变了一半。
共和党没有悬念地保住了参议院的控制权,但将众议院的多数席位输给了民主党。
民主党能拿下众院,来自城市周边郊区、以及女性和少数族裔选民的选票功不可没。在一些两年前投给川普或“深红州”的选区取得胜利——例如西维吉尼亚、肯塔基、德州等地——是民主党最终获胜的关键。
昨晚,几名被寄予“创造历史”厚望的民主党人也都如愿缔造了新纪录:今年民主党“蓝色浪潮”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29岁波多黎各裔的奥卡西奥-科特兹(Alexandria Ocasio-Cortez)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国会女众议员;明尼苏达的奥马尔(Ilhan Omar)和密歇根的特拉比(Rashida Tlaib)成为史上头两位穆斯林国会女众议员;而新墨西哥的哈兰德(Deb Haaland)和堪萨斯的戴维兹(Sharice Davids)当选则意味着国会首次有了女性原住民的代表。这些也都显示出今年中期选举中“女性年”和“多元化”的特色。
奥卡西奥-科特兹
不过在参院,共和党实际上进一步扩大了他们的优势,在印第安纳、密苏里和北达科他的三个席位上“翻红”,面临严峻挑战的克鲁兹(Ted Cruz)也有惊无险保住了德州国会参议员的位置。而不同于国会众议员每两年就要选一次,参议员的任期长达六年。
至于部分华裔聚居地区或是华裔尤为关注的地方选举,被视为2020有力总统参选人之一的民主党纽森(Gavin Newsom)当选加州新州长;竞选加州财务长的华裔余淑婷(Betty Yee)和竞选州主计长的马世云(Fiona Ma),双双当选掌管加州“钱袋”;华裔州众议员邱信福(David Chiu)、丁右立(Phil Ting)、朱感生(Kansen Chu)、罗达伦(Evan Low)、周本立(Ed Chau)都成功连任;伍国庆(Mike Eng)则败选加州参议员。
纽森昨晚携家人在南加州举行胜选庆祝派对。(何晰媛、樊懿博摄)
纽约州长库默顺利连任。因特殊高中改革议题针锋相对、也各有华人支持者的刘醇逸(John Liu)和艾维拉(Tony Avella)之战,则以刘醇逸从后者手中夺过州参议员之位告终。
昨晚刘醇逸胜选庆祝派对的现场气氛十分热烈。(李若冰、蒋柯然摄)
而在其他一些州的州长选战中,共和党人贝克(Charlie Beck)连任麻州州长;富有程度超过川普的普利兹克(Jay Robert Pritzker)代表民主党夺回伊州州长;民主党人波利斯(Jared Polis)拿下科罗拉多州州长选举,也成为美国首个公开“出柜”的同性恋州长;共和党华裔参选人冯伟杰则第二次挑战罗德岛州州长失败。
两院胜负基本明晰后,与家人朋友一起在白宫观看选举的川普只发了一条推特,简单表示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显然,这样的结果对川普和共和党来说远非理想,掌控了众院的民主党,可想将会对川普发起不少挑战。
川普推特:“今晚是巨大的胜利,感谢所有人!”
民主党方面则表现得意志高昂,众院民主党领袖佩洛西(Nancy Pelosi)——很可能即将成为众院多数党领袖——在胜选演讲中提到了在降低保费、基建建设等方面的雄心。川普也在昨晚就致电佩洛西表示祝贺,对她演讲中呼吁的两党合作表示赞同。
昨晚,众院民主党领袖、加州国会众议员佩洛西在胜选演讲中表示,第二天“美国将迎来新的一天”。
然而两党真的会合作吗?似乎没有人这样想。
首先,两党这次各自获胜的“票仓”就显示出美国社会在政治上的分裂态度,这种分裂很大程度上源自于人们对川普的看法,而这样的情况当然不会在未来两年内有多少变化。为了保持各自的选民,两党在健保、移民、边境等关键议题上预计都不会做出太大让步。
大多数人更相信的是,昨晚的结果只表示国会在未来两年将陷入僵局,要通过任何重大争议性法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中期选举前,川普连续提出了再为中产阶级减税10%的加码版税改2.0、号称5年内节省170亿元的医保改革、挑战宪法的取消出生公民权,在大篷车难民问题上也直接以增派军队作为强硬回应。但如今民主党时隔八年再次坐镇众院,这些计划恐怕都会付诸东流,川普希望达成的进一步税改、缩紧移民等大方向的政策,也会备受阻碍。即使在个别议题上川普要动用总统权力(如他此前称可以用总统行政令废除出生公民权),应该也很快会遭到阻止。
10月下旬,一批来自中美洲的难民在通过危地马拉边境后,在墨西哥境内继续向美国靠近。
除了立法上的停滞,民主党还会取得众院一些具有关键调查权力的委员会领导权,接着,从“通俄门”到个人财务和纳税情况,应该很快就会展开各方面对川普的调查。虽然要走到“弹劾”这一步不容易,但也足以让川普头疼。
当然,即使到了弹劾的地步,仍被共和党把持的参院也能够为川普提供保护。尽管共和党内一直存在怀疑川普的声音,担心他强烈的个人风格使得选民在心中将党派与他本人“绑定”,而其时常激进的言论会导致共和党丢失选票。但目前看来,不管什么情况,共和党维护川普的可能性还是更大,至少,即使在几个月前共和党会两院尽失的声音甚嚣尘上时,参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仍然给予了川普足够的支持。
不过同时也很有意思的是,2016年就多次批评川普的前麻州州长、前总统候选人罗姆尼(Mitt Romney)昨晚拿下了犹他州联邦参议员之位。虽然罗姆尼近年来淡出共和党权力核心,但作为曾经的党内大佬,政治影响潜力仍不容小觑,进入参院后他将如何与川普相处,又是否会影响党内其他人对川普本已有之的对立情绪,很有看头。
罗姆尼
另外我们都知道,参院拥有对川普提名人选的决定权力,共和党保住参院也就意味着,川普得以继续在司法等领域加入更多保守派,就像高院大法官卡瓦诺一样,这些任命对美国产生的影响,可能远超总统任期。
基建计划是中期选举后为数不多可能取得进展的议题之一,中期选举前白宫就有声音说,如果民主党夺回众院,川普很可能愿意与他们在基建上进行合作。也许这个计划最终不会达到川普提出的1.5万亿、或是众院民主党人1万亿提案那么大的手笔,但基建的确是两党共同兴趣所在。更何况,借大规模基建来促进经济、创造就业、增加工资,这些都能为两年后的大选增加筹码,何乐而不为。但是,两党在基建上的主要分歧是“钱从哪来”——共和党反对政府支出,倾向于引入私人资本,民主党则相反,除此之外,基建还会涉及环保等议题,这些矛盾还有待解决。
昨晚,一些民主党内被视为很可能对川普发起2020挑战的人选获得了成功——纽约州联邦参议员陆天娜(Kirsten Gillibrand)、明尼苏达联邦参议员克罗布彻(Amy Klobuchar)、以及前文提到的纽森,都顺利连任或当选。这也预示随着中期选举尘埃落定,2020总统选战恐怕也就此拉开了序幕。这些潜在参选人将如何对自己定位,推出怎样的政策,都很值得关注。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两党都早早开始为2020发力,忙于斗争和准备的他们是否有心推动基建等计划,也就很难说了。
这次中期选举结果对于在美华人来说是好是坏?基于不同的立场和议题,要下结论还太早。比如在移民方面,近年来涌现的华裔共和党支持者对于川普在非法移民上的态度是赞同的,现在民主党在国会夺回了一定权力,进而可能放宽的难民等问题可能会让一些保守派华人如临大敌。
但同时,华人中也一直不乏担忧,认为川普的各项移民政策最终是为了在总体上压缩移民数量,华裔不免“唇亡齿寒”,川普政府取消H4签证工作许可等计划也会直接影响到一部分华人。从这些来讲,新国会给川普权力带来的制衡对一些人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另外比如华裔非常关心的教育平权,刚刚审理完毕的“亚裔诉哈佛”案还在等待结果,而许多支持诉讼的华人都认为,如果没有川普政府,这起在奥巴马时期几次受阻的案件就不会走到开庭审理的一天。在中期选举前,加州、维吉尼亚等地的多名共和党议员都提出支持取消大学录取时的“种族配额”制度,这些明显是在吸引亚裔选民的策略,现在更是遥不可及。
昨晚的中期选举后,国会的党派分裂将带来的是社会的持续两极化,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少数族裔,同时又是新的精英和中产族群、以及被“逆向歧视”的对象,具有多重身份的在美华裔,同所谓“主流”及其他少数族裔之间、甚至是华裔群体内部,在许多议题上都存在矛盾。在当前美国的两极中,华裔要如何选边站队无法定论,但无论立场为何,用选票说话都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