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前民進黨立委沈富雄日前在世界日報演講,用時下的流行語比喻美國和台灣的生活:美國是「好山好水好無聊」,台灣是「又髒又亂又有趣」,尤其婦女們住美國,對丈夫更放心,因為聲色場所少,男人想搞花樣不易。這是打趣比喻,美、台兩地生活比較是否真的如此,人人各有各的感受。
沈富雄曾旅美生活20年,他的說法自有一番親身體會的道理。但所謂「好無聊」如果指的是亞洲都會區慣見的燈紅酒綠和色情業處處,幾乎唾手可得,美國的確乾淨許多,至少脫衣舞、色情等行業在特定區才有,好此道的「癮君子」照樣須摸熟門路後才不無聊,只是美國的罰則重,杜絕很多男人蠢蠢欲動念頭。
倒是好山好水,譬如392個國家公園,還有無數海灘、景點,美國的確有許多健康的戶外生活地點,讓我們接近大自然,自然陶冶出對地球的愛惜和環保觀念;但要說聲色,南加州好萊塢、各種主題樂園,都是人類智慧結合科技、創意的結晶,賭城拉斯維加斯也近在咫尺,也是另類聲色,說美國無聊可能見仁見智。
即使「好山好水好無聊」很貼切,但美國教育環境優越,仍是兩岸四地父母嚮往的國度,想方設法移民美國,很多人是為子女提供良好教育環境而來,「犧牲第一代,成就第二、三代」是移民共同的感受。太多人放棄家鄉的事業基礎和良好人脈,來美國降格以求,委身藍領打工族,移民血淚也是天下父母心的寫照。 就算好無聊是事實,還是有這麼多無身分移民要藉借款花巨資偷渡,或簽證過期滯留美國不歸,寧可時時刻刻生活在被查獲、遣返的恐懼中,付出何等慘重高昂的移民代價,這種自願式被「囚禁」也要留下來的心境,更遠遠超越「好無聊」的感歎。
相對於家鄉的花花世界,大概很少人是因美國物質生活條件好而留下,因為除了名牌精品便宜,美國多數物價都比母國高,尤其日常生活費如保險、稅率、水電瓦斯電話費都高許多,要問很多人如果有機會重做選擇,大概很高比例會回答寧願不來美國。移民有得也有失,除非全家移民,否則失去親情、失去很多母國的朋友,應該也算「好無聊」的一環吧。
「好山好水好無聊」和「又髒又亂又有趣」,有男人至上觀念的調侃意味,不符男女平等原則。但它多少生動描繪出美、台兩地,或擴大比喻兩岸四地和美國的社會差異。髒、亂不是好事,但如能從多元、豐富性角度看,髒亂有時也代表一種變化和特色,能亂中有序、有趣而不是色情骯髒,即使故鄉髒亂,恐怕也有幾分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