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美中关系比任何时候都复杂纠结,从黄海、东海到南海,看似中国与周边邻国的龃龉,实则背后都有美国的影子,按美国的说法就是要“重返亚洲制衡中国”。但不管如何,美国还是让亚洲各国冲锋在前,自己敲敲边鼓而已。随着美国中期选举的临近,美国真的急了,开始狂打中国牌。
首先,在人民币汇率轮番被媒体、国会和白宫操弄很长时间以后,近期美国众议院以348对79票通过《汇率改革促进公平贸易法案》。这是国会首次立法迫使人民币升值。虽然这一法案是否能在参议院通过并最终获得奥巴马总统签批还是未知,但众议院以压倒票数通过,凸显美国国内压制中国的政治风向。
与以往美国政客利用打中国牌攫取政治利益的机会主义不同,这一法案隐喻着一股非理性的反华情绪,即将美国疲软的经济复苏归咎于中国经济的繁荣。故而,这次众议院对中国是较真的,而且希望延续到行政执行层面,允许美国商务部把人民币视为“基本面被低估的货币”,为美国对华展开汇率战和贸易战大开方便之门。
其次,民主党将中国视为打击共和党的超级王牌。美国时政杂志《外交政策》(FP)9月29日报道:“在美国中期选举即将到来之际,民主党支持率还不如共和党,因此,以中国为武器攻击竞争对手。参加密歇根、伊利诺伊、俄亥俄等地区(这些地区因制造产业没落而失业率逐渐上升)竞选的他们,特别喜欢这种战略。”《底特律自由新闻报》报道:“中期选举期间,中国与工作岗位问题反复出现。”《纽约时报》此前评论,民主党嫁祸共和党“是因为对(因中国)失去的美国工作岗位的政治性争论,以及对没有实现人民币升值的挫折感。”
也许是因为挫折感,竟然也有媒体鼓吹全球抵制中国商品。全球化时代,不管美国还是中国抑或其他国家,抵制非本国的商品都是很不明智也不可能实现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本身就预示着美国国内对华的非理性情绪。
客观而言,在大国博弈为主导的国际政治舞台上,大国之间基于内政外交的利益诉求,借力打力的政治策略可以理解。不过,美国各派政治势力尤其是执政的民主党,为了中期选举的党派利益而滥用中国牌,不仅无益于美国内政,也严重损害美中关系。
美国经济复苏乏力,归根结底还要从美国自身的经济发展模式上找原因。这是华尔街金融危机引发的后遗症,而且拖累全球经济陷入危机。如果要追究责任人,美国才是全球经济危机的罪魁祸首。就美中关系而言,如果没有中国8000多亿美元的美国国债支持,奥巴马“新政”也无法进行到底。至于美中之间的贸易不平衡,原因很复杂,人民币汇率至多只能是其中一个因素,而非决定性因素。譬如美国牵制高科技技术和产品输入中国,譬如中国对美出口商品相当部分为美国企业在华生产,譬如美国人储蓄太少等。总之,这是美国经济结构性问题所致,而不能一股脑推到中国身上。
9月下旬,中国总理温家宝在纽约出席联合国会议时指出:“若像美国某些议员要求那样,人民币真的升值20%至40%,不知中国有多少企业将倒闭,多少工人将失业、多少农民工将返乡,中国社会将出现新的动荡。”对此问题,美国企业家看得一清二楚,在众议院通过涉华汇率法案之前,美国全国商会以及其他35个贸易协会,向参众两院发出警告,认为将人民币汇率政治化不仅会引发贸易纠纷、伤及美国就业,而且不合世贸组织的规则。
美国政治人物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面对中期选举,驴象两党的议员都陷入了抓狂状态,一切以选举为重,滥用中国牌炒短线就成为议员们乐此不疲的政治游戏。受美国政治体制的约束,奥巴马政府也不得不屈服于当前的政治选举形势,随波逐流。
让人略感欣慰的是,在美中汇率战一触即发时,财长盖特纳30日驳斥了美中将爆发贸易战甚至全球汇率战的言论,他强调美国政府能处理好对华关系,也相信中国领导人理解汇改的重要性。与此同时,也传来了美中恢复高层军事对话的消息。期望两国政府的务实理性,能够消解国会对美中关系带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