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1945》网站（19FortyFive）发表该刊特约编辑、美国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政治学教授、乌克兰俄罗斯苏联问题专家莫泰尔（Alexander Motyl））的文章说，美国情报界已经声言，俄罗斯总统普京最近接受了“晚期癌症”治疗。美国间谍曾正确地预测了俄罗斯侵略乌克兰的战争，因此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一评估。

普京病态毕露

怎么解释普京的病是另一回事。但疾病是否会让他更残暴，更狂热，更暴力？他是否会很快死去？疾病是否可能会使他无法胜任领导像俄罗斯这样规模的国家？可以肯定的是，俄罗斯的精英们知道他病了，一场权力斗争已经爆发或很快就会爆发。现在的问题是，谁是普京的继任者？不管愿不愿意，这个问题都会影响所有精英的态度和政策选择。

我们也知道，在取代普京的同时，将很难保持他所构建的体系完好无损。俄罗斯是法西斯主义国家，普京是保持其运转的轴心。他的离去现在可能被认为已迫在眉睫，将造成他最密切的亲信试图填补的权力真空，还将动摇法西斯政权的基础。这就像没有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很难想象会有纳粹德国和法西斯意大利。

普京花了二十多年时间煞费苦心地拆除了俄罗斯新生的民主制度，并用高度集权的个人独裁体制取而代之。其独裁政权的大部分合法性，来自他为自己建立的个人崇拜——他被描绘成男性活力的化身，他的体力预示并象征着俄罗斯的实力。出于同样的象征性，普京的衰落似乎预示着俄罗斯的衰落。

普京的亲信将不得不用一个具有类似活力、魅力和声望的独裁者来取代他。但考虑到这帮人的年龄，以及不具有外在的吸引力，恐怕难找到类似的继承人。要么修补这个体制，使其更容易被一个较弱的人统治。但这也很难，因为普京的体制是由“适合”独裁逻辑的一系列机构组成，很难只更换零件而同时却不影响整体的稳定性。

普京的继任者将像列宁和斯大林一样，可能分为强硬路线与温和路线分子。在政治和经济相对稳定的正常情况下，谁都只有一半对一半的机会胜出，何况今天俄罗斯的情况绝不正常。拜西方制裁所赐，俄罗斯经济一落千丈。侵略乌克兰的战争几乎肯定不会以俄罗斯的胜利告终。

假设形势有利于温和路线人物上位，此人愿意着手进行一些改革，结束侵乌战争，修复与西方的关系。普京的同志当然知道这些，并可能策划相应的下一步行动。强硬派可能明白，普京掌权的时间越长，经济和战争的形势会更加恶化，他们的机会更渺茫。政变现在不仅可以想象，甚至可能难以避免。就连美国情报界也确认，普京三月份曾成为暗杀的目标。

随着克里姆林宫发生权力斗争，莫斯科管理其遥远领土的能力将不可避免地下降。各省，特别是那些拥有引以为豪的历史和丰富资源的非俄罗斯族省份，很可能开始争夺更大的自治权。如果克里姆林宫的情况真的很糟糕，那么这些省区很可能尝试独立。

无论情况如何，无论谁赢得权力斗争，普京掌权多久，西方都无法改变俄罗斯事态的进程。现在，支持普京和俄罗斯现状的诱惑，犹如当年支持戈尔巴乔夫及苏联解体前夕现状的诱惑同样强烈。但无论我们做什么，对俄罗斯内部紧张局势的影响，充其量只能忽略不计。

美国现实能做的就是，为克里姆林宫的权斗做好准备。必须承认俄罗斯可能很快成为非常不稳定的地方，并加强与俄罗斯近邻的联系。这些邻国无论好坏，将不得不首当其冲地承受俄罗斯陷入不稳定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