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9月20日,根据美联社报道,一名美国联邦法官驳回了对华人科学家陶丰(Feng “Franklin” Tao)的四项定罪中的三项,只留下一项在表格上作虚假陈述的定罪,该定罪可能会被判处最高五年的刑期。
陪审团于今年4月判定陶丰犯有三项电汇欺诈罪和一项虚假陈述罪。他被指控在堪萨斯大学工作期间非法隐瞒他在中国大学所做的工作。
现年50岁的陶丰2002年来美国,先在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化学博士,之后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做博士后。他于 2014年8月开始在堪萨斯大学环境有益催化中心担任终身副教授,该中心从事可持续技术研究,以保护自然资源和能源。
目前,陶丰是绿卡身份,其妻子和孩子为美国公民。
2019年8月,陶丰从家中被带走,因隐瞒他在堪萨斯大学接受美国政府资助进行研究期间,依旧在国内大学担任“全职”教授遭到了联邦指控。
根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从2019年4月30日开始,举报者开始向堪萨斯大学和FBI多次投诉陶丰,指控他将研究转移到中国。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举报人竟是一位刘姓华人女学者(Liu HM)。她因为一篇文章第一作者之争,认为遭到陶丰欺骗以致无法获得应有的荣誉,要求陶丰赔偿她200万人民币(即28.5万美元)的损失。
“你毁了我的未来,”刘某在给陶丰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不要认为它(钱)太多了。这也是你的未来。”
刘某分别以自己的名字,一个虚构的名字和陶丰认识的至少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匿名提交了举报,其中包括一封由她寄给FBI的电子邮件。
法庭文件称,刘某未经授权访问了陶丰的电子邮箱,向联邦调查局提供了他从福州大学获得的工作邀请。几天后,她再次联系联邦调查局,指控他在福州设立影子实验室并“从事非法科技活动”。
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了陶丰后,两年半里,对他进行了严密监控和反复调查。
联邦检察官在审判期间辩称,陶丰隐瞒了他在中国的工作,以欺骗堪萨斯大学、美国能源部和国家科学基金会。联邦机构已为堪萨斯州的研究项目授予陶丰资助。在2019年4月发表在《美国化学学会杂志》上的一篇论文中,他列出了堪萨斯大学和福州大学的双重隶属关系。检方还指控陶丰在过去三年中往返于美国和中国之间23次。
辩护律师辩称,陶丰只是“兼职”。他们说,他在堪萨斯州度过了2018年秋季学期,每周教三天。陶丰完成了他获得的在堪萨斯州进行的所有研究,他在中国的工作并不违法,因为他没有得到报酬,只是报销了举办研讨会的差旅费。
辩护律师还指出,陶丰在一些文件中列出了他与两所学校的关系,这表明他并没有隐瞒。就在他被捕前几个月,2019年4月,堪萨斯大学表彰了陶丰的研究工作。
陶丰教授的审判于3月21日在堪萨斯城的法院开始,当时陪审团认为四项罪名全部成立。
但经过法官朱莉·罗宾逊(Julie Robinson)裁定,她认为联邦检察官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来支持电汇欺诈定罪。她维持了作出虚假陈述的定罪,并拒绝了陶丰就该罪名要求重新审判的请求。
罗宾逊说,陶丰没有透露他在中国大学的活动是有欺骗性的,但没有证据表明陶丰因这项工作收到了金钱或财产,而这是电汇欺诈定罪所必需的。
她写道:“在被指控欺诈计划期间,陶丰继续从堪萨斯大学领取他的薪水,并继续成功地完成DOE和NSF资助下所要求的研究。”
她认为,陶丰在2018年向堪萨斯大学提交了一份利益冲突声明,确实做出了虚假陈述。
陶丰没有透露他参与的人才项目的利益冲突表格。作为该项目的一部分,他前往中国建立实验室并招聘员工,但同时他却告诉堪萨斯州官员他在德国。
陶丰的律师彼得·泽登伯格(Peter Zeidenberg)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辩护团队很高兴罗宾逊发现陶丰并不打算欺骗堪萨斯州或联邦政府,陶丰是堪萨斯“一位杰出的研究员和获奖教授”。
“这将有望推掉这些‘中国行动’案件的核心部分的最后支柱。在这些案件中,政府声称,即使研究人员完全让人满意地完成了所有关于拨款的工作,但未能披露与中国的关系也构成了联邦拨款欺诈。”
“中国行动计划”(China Initiative)的项目由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时的司法部于2018年发起,现在已经被停止。根据发起该计划的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的说法,中国正在针对美研究实验室和大学等目标安插人手。陶丰案是第一个被针对对象。
美国堪萨斯州检察官办公室周二表示,不会对罗宾逊的裁决发表评论。
泽登伯格说,辩护团队正在考虑提交与虚假陈述定罪有关的下一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