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企业盈利的强劲、消费欲望的苏醒,政府刺激的持续,美国经济“今年会更好”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从经济“重灾区”金融、地产的情况来看,经济的复苏不会十分强劲,失业率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善。
2011年来临之际,美国经济的好消息纷至沓来,股市也在华尔街的欢呼声中攀上了万二点的高峰。最新调查显示,经济学家普遍看好今年的经济前景,上调增长预期。而一年前,不少经济学家担忧,美国经济可能陷入双底衰退。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的最近讲话,也露出了少有的乐观语调。他说,美国经济复苏进程陷入停滞的可能性已经有所下降。连最著名的熊派也开始改换门庭。如高盛的哈祖斯(Jan Hatzius)和美林的哈里斯(Ethan Harris)也承认,双底衰退的可能性已经大大减小。
美国经济出现复苏迹象,有多方面因素的推动。在需求方面,2010年下半年以来,被压抑的消费需求强力释放。年底更迎来了一个2005年以来最火爆购物季节。在2011年,美国消费者的荷包应该比去年更满。上个月,奥巴马成功推进了税制改革,国会通过了降低未来一年薪资税的法案。这些,都会成为刺激消费的激素。
再看供给方面,以高失业为代价,美国企业近两年以来削减成本、提高生产率初见成效。科技行业在本次金融危机中,受损最小,表现最优。苹果公司取代谷歌、微软,成为科技企业的新旗舰,借助IPad等新产品,在过去一年的表现傲视群雄。苹果这样的科技企业仍然扮演着美国经济复苏的领头羊的角色。
但是,把握美国经济复苏的脉搏,还是要去看重灾区金融、地产的情况。目前金融业的情况差强人意。最大问题是信贷紧缩的局面没有根本改观。如今美国企业现金充裕,而高企的失业率使得消费者不敢随意借钱。企业与消费者的信贷需求疲弱,就挤压了金融业的利润源头。
再看地产业。在经济开局良好的背景下,房地产市场仍是利空笼罩,法拍屋危机并无消减迹象。多数建筑商看淡未来市场前景。用全国住宅建筑商协会首席经济学家戴维·克罗的话来说,“住房市场仍是经济微弱复苏的旁观者”。
金融、地产低迷的症结还是在高失业率上。目前美国的失业率还在9% 以上徘徊。微弱改善的就业情况对对金融信贷、对房市需求的支撑作用将非常有限,也就从根本上抑制了经济加速复苏的空间。伯南克承认,当前的经济增速无法显著降低失业率。各州和城市对地产收入依赖很大,地产低迷和失业在2011年仍将继续给全美各州和城市的财政预算带来极大压力。1月20日,新任加州州长布朗宣布加州进入财务紧急状态,就是最新的例证。
“今年会更好”并非空穴来风。鉴于企业盈利的强劲、消费欲望的苏醒,政府刺激的持续,人们有理由相信美国经济在2011年将会持续增长。至少,人们曾经一度担忧的经济双底衰退,通货紧缩的风险大大减少。预计中的第三次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也将会被推迟。
但同样可以肯定的是,美国经济的复苏并不会十分强劲,失业率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善,“苦日子”仍将持续一段时期。联储会1月26日重申将维持低利率较长一段时间,并以高失业为依据,表示购买国债的政策不变。这说明在联储会眼里,经济复苏的基础还是脆弱的。奥巴马并不能松一口气,联邦政府还必须保证经济有足够的刺激,创造就业岗位以及逐渐降低联邦政府本身的长期预算赤字,使得经济复苏不会半路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