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阅者：查建华，中科硬核科技（上海）创新中心基地主任，帮助中国企业落户中国产业园和马来西亚产业园。

在最近的贸易战中，美国最引人注目的口号是“工厂工作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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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主要工作的发展过程，是狩猎、农业、工业、服务的进化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狩猎是人类最初的主业，由男人从事狩猎工作，妇女则是从事采集果实、块根。妇女在采集果实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适合种植的农作物品种，最初的农民，就是妇女。当欧洲人刚到美洲时，就看到印第安人妇女从事农业生产的情况。
后来猎物越来越少，男人就接过农业的工作，妇女则是从事纺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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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战时，美国征兵千万，男人上战场打仗，由妇女从事工厂工作。二战结束后，男人回工厂工作，妇女则是回家做家务。
也就是讲，在工作问题上，有其政治性的一面，男人更有实力，就从妇女手中接过农业种植、工厂做工等重要工作。
这次贸易战中关于工作的争论，也有其政治的一面。现在共和党变成工人党，为了争取更多的工人支持，特朗普总统就特别强调工厂工作回归。但狩猎、农业、工业、服务的工作进化过程可逆吗?
狩猎和农业是两套技能，狩猎对体能的要求更高。在欧洲，从事军事的贵族继续保持狩猎的传统，英国贵族一直保持猎狐的传统。种地的农民，则是更温和。而且随着耕地的增大，狩猎的空间越来越小，没法容纳很多人从事狩猎。狩猎工作没法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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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之后，农业机械越来越发达，农业需要的劳动力越来越少。美国是农业大国，但只有260万农民，多数人无法回归农业工作。而且农业工作更艰苦，农民的孩子都不愿从事农业工作，城市人更不愿干农活。农业工作无法回归。
现在工业的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出现无人工厂，无人矿山，无人港口，需要的工人越来越少。中国制造业就业人数在2016年达到高峰，以后则是在下降。
中国发达地区，实施将传统制造业转移出去，将先进生产力转移进来的“腾笼换鸟”产业政策，珠三角将劳动密集型产业向粤北山区转移。北京将污染严重的首钢转移到唐山，导致北京基本没钢铁业。中国的大城市，也有类似美国的空心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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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司的海外投资也在增长。中国轮胎被美国征收最高税率达188.76%的反倾销税和反补贴税。中国轮胎公司为了避开最高近200%的关税，就在海外建设了20多个生产基地。中国的工厂外流，很多是由美国加关税引起的。
而美国则是恰恰相反，2010年开始制造业工作增加。年均新增制造业岗位数从奥巴马时期（2010—2016年）的6.2万个，增至特朗普时期（2017—2020年）的16万个，再到拜登时期（2021—2024年）的30万个。不是美国政客误导的美国制造业工作持续减少。
汽车工业先驱福特公司，从1908–1927这20年里，只生成Model T一种汽车，而且从1914年到1925年，福特Model T的颜色全是黑色。这样的标准化汽车生产，就极大地降低了生产成本，福特Model T的价格从开始的850美元降低到260美元（低于现在的5千美元）。
纯粹的制造业产品，就是实用的工具，就像福特Model T，就是运输工具。福特只生产一种汽车，而且只有一种颜色，就有规模效应，大规模生产将汽车价格降低到原来的30%，用现在的美元衡量，一辆福特Model T汽车的价格不到5千美元，而现在美国汽车的最低价是1万8千美元。

△ 福特T型车（Model T），福特汽车公司于1908年至1927年推出的一款平民级汽车。当年汽车大多数由人工组装完成，而福特在1913年推出了十分创新的“流水线”组装流程，大幅降低了生产成本，T型车也因此能以十分低廉的价格进入许多美国老百姓的家中，并让美国成为了“车轮上的国度”。在它的20年寿命当中，T型车共计卖出了1650万辆，为汽车工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在20世纪世界最有影响力汽车的全球性投票之中，福特T型车荣登榜首。图源：网络
也就是讲，纯粹的实用性工业产品，很容易大规模重复生产，雇的人将会较少。
制造业中的高端环节，如研发、设计、专利获取、品牌建设、销售等，都属于服务业的范畴。现在的工业产品，越来越不是纯粹的实用工具，而是制造业和服务业混合的产品，而且服务业的含量越来越高。
在iPhone 15的成本中，直接人工占比不足2%，远低于研发（15%）和营销（10%）。除去零部件成本，在苹果手机的生产过程中，制造业成本仅仅是服务业成本的8%。
不仅在制造业中，服务业的比重越来越大，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服务业的比例也越来越大。
2024年，中国服务业占GDP的比重提升至56.7%，比上年提高了0.4个百分点。 从服务业的年平均就业人数看，2024年比上年增加700多万人。服务业占比越来越高的趋势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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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服务业占美国GDP的80%，服务业就业人口占美国总就业人口71% ，这说明中国的服务业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狩猎、农业、工业、服务的工作进化过程，都是不可逆的。纯粹的实用性产品，比重将持续下降。工业产品中的服务业比重将上升，国民经济中的服务业比例也将持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