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周四，哈佛大学管理层宣布其财政年度结束时惊现1.13亿美元经营赤字，这也是特朗普针对该校采取制约措施浮现的初期后果。

如果没有获得巨额的外部支持，哈佛的入不敷出将更加惨不忍睹：该校捐赠者慷慨解囊了6亿美元，创出这所拥有接近400年漫长历史的精英高校的最高纪录。此前，校方领导层断然拒绝了特朗普政府对其全面改革的要求。

该大学于16日发布的年度财务报告显示，1亿多美元的赤字相对该校67亿的运营预算数额不算很高。但这标志着哈佛于2020年疫情爆发后首次出现亏损，当年哈佛的赤字仅为1000万美元。

哈佛校长艾伦·加伯在年报中写道，“即便按照我们长达数百年的历史标准考量，2025财年也极具挑战性”，核心价值观将继续引导我们度过“学校历史中毫无疑问最为艰辛的一段时期。我们共同所作的努力将确保哈佛立于不败之地，并且继续蓬勃发展。”

哈佛大学是美国历史最古老、也是最富有的高等院校，其捐赠基金净值高达570亿美元。这笔巨额资金，连同最近的捐款和缩减开支，有助校方安然度过特朗普政府对学校实施的数十亿美元拨款终止和冻结。

随着全美各地的高校考虑是否签署白宫最近提出的 “高等教育学术卓越契约” 时，哈佛的财务数据既警告抵制特朗普政府引发的风险，同时还表明这可能引发的外界支持力度。

特朗普政府企图迫使大学做出改革，指责后者在预防和应对反犹主义等方面的不作为。今年4月，哈佛大学领导层拒绝遵守包括改变其治理、招聘和录取在内的政府要求。哈佛大学是政府针对的主要目标，也是就其行为唯一起诉政府的高校，其财务压力反映了双方对抗产生的早期影响。

自从联邦法官于9月做出有利于哈佛的裁决以来，大部分遭冻结和终止的研究经费得到恢复。但学校领导层指出，这项长期收入源在未来存在相当高的不确定和威胁。

特朗普政府称计划对法官裁决提出上诉，同时启动多项联邦调查和其他有助于政府终止向哈佛拨款的尝试也在继续中。

哈佛大学负责财务的副校长兼首席财务官卡尔拉写道，本财年伊始即面临包括经济不确定性和支出增速超收入在内的各项挑战。财年结束时，面临的问题包括几乎所有联邦研究资助被突然终止、国际学者能否亲临校园、以及未来对收入联邦税收的大幅增加等。

随着联邦政策的巨大变化，她写道，所有这些都引发对美国高等教育财务基础的质疑。她指出，“这一切转变的后果才看到冰山一角......”

哈佛捐赠基金本财年增长至近570亿美元，较上个财年上升37亿美元。哈佛基金的投资回报率为11.9%，超过去年的9.6%。

去年，哈佛从捐赠基金中提取了25亿美元，为学生提供超过7.5亿美元的经济资助。

尽管联邦资金无以为继，但哈佛大学的投资回报率与上年度相差无几。卡尔拉表示捐赠基金依然是应对不确定性的主心骨，“并非短期救急资金来源，而是跨越数代哈佛人的承诺。”

约37%的学校运营预算依靠捐共由14,750笔资金组成的捐赠基金。哈佛校方无法对这笔巨额资金予取予求，这是因为其中八成资金仅限于捐赠人预先确定的用途，校方不能单方面更改捐赠条款。

有鉴于此，哈佛大学使用其他资金源来弥补联邦支持造成的缺口，为正在进行中的关键科研继续提供2.5亿美元的资金。

今年3月，哈佛大学通过债券市场筹集4.5亿美元的资金，4月又再次发行了7.5亿美元的债券，这个发债速度超过以往财年。

校方还冻结了招聘、裁员、并消减了其他费用。

捐赠人的慷慨解囊使得财务冲击的影响得以缓解。

卡尔拉写道，“捐赠者提供的支持至关重要，这在动荡阶段一锤定音，为发明和创新起到催化作用。感谢为哈佛做出慈善贡献的所有人，谢谢你们。”

加伯校长表示，校方官员正竭尽全力寻找其他资金，并审视学校的各级运营状况，寻求更强韧性和效率。

据校方所称，导致哈佛今年开支增加的主要因素包括法律费用。在特朗普政府冻结超过22亿美元联邦研究经费、禁止外国学生/学者入读、威胁撤销学校免税地位、并展开多项针对性调查后，哈佛提起了两起法律诉讼。对这些调查的回应也增加了法律成本。

哈佛大学执行副校长梅雷迪思·威尼克指出， “我们必须承认，研究型大学与联邦政府间的关系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成功度过这个转型阶段取决于预先计划、共同努力和保持灵活性。”

随着哈佛拒绝向白宫让步，特朗普政府继续提高对高等教育界的要求，并通过一项目的在于让大学遵守总统意识形态优先事项的契约。作为联邦支持的对价，该协议要求高校执行一系列政策，包括将国际学生占比限制在 15%内、冻结学费五年、以及要求校方雇员不得代表学校发表政治言论。

上周麻省理工学院拒绝了该提议。布朗大学于本周三做出同样决定，布朗校长克里斯蒂娜·帕克森致信联邦官员，称该契约相关内容“依据合理性和可行性以外的标准考虑是否资助研究，其后果终将损害美国人民的健康和福祉。”

美国大学协会主席芭芭拉·斯奈德上周表示，“联邦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支持绝对不能和政府任何意识形态一致性挂钩。”

周四，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南加州大学也宣布不会签署该契约。

参考资料：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education/2025/10/16/harvard-deficit-trump-cu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