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月刊》12月2日报道(《Accommodation Nation》),2025年,斯坦福38%的本科生注册为残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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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残疾”多为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焦虑和抑郁等心理健康问题,而非传统意义上的肢体残疾。
斯坦福大学最热门的行政部门是哪一个,不是招生办公室,也不是考试办公室,而是残疾服务办公室(OAE)。
2025年秋季季度数据显示,38%的本科生注册残疾身份,较十年前翻了两番。 这些学生中,多数能获得额外考试时间、低干扰测试环境,甚至单人间宿舍。斯坦福教授保罗·格雷厄姆·费舍尔(Paul Graham Fisher)告诉《大西洋月刊》:“如果这个比例达到50%或60%?我们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申请残疾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考试,残疾学生的考试时间可以延长50%,这个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另外,斯坦福的宿舍有限,很难申请到单间。知道窍门的学生就会通过OAE申请“医疗住宿”来锁定单人间,如果不这么做,就得和室友挤破头。
Reddit论坛上一位斯坦福校友吐槽:“过去五年,斯坦福本科生都知道这个把戏——假装焦虑,就能换单人间。”
但,残疾证就这么容易拿吗?
是的,就是这么容易,美国的诊断门槛非常之低。
2013年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的DSM-5手册将ADHD诊断标准从“临床显著损害”降为“干扰学术功能质量”,让更多“正常压力”学生轻松获证。 斯坦福的OAE强调“个性化过程”,只需医生笔记即可批准。
1990年的ADA法案(美国残疾人法案),本是为残疾人士筑起保护墙,要求高校提供“合理住宿”,如坡道、盲文材料,确保他们享有平等机会。
2008年修正案进一步拓宽定义:任何“实质限制主要生活活动”的身心障碍,包括“学习、阅读、集中、思考”,都可以诊断为残疾。对于想投机取巧的学生来说,这可真是门户大开。
我们假设一个叫Alex的斯坦福大二学生,他决定申请残疾住宿。起因很简单:期中周连考三门,感觉“压力太大,注意力完全不行,想一个人安静地复习”。他从没被诊断过ADHD,也没吃过药,但宿舍群里有人说“去OAE特简单,随便拿个医生纸条就行”。
于是Alex开始行动。
周一,他上网预约校内CAPS(心理咨询中心)紧急时段,原因选“学业压力”。
周三,咨询师和他面谈。Alex哭诉:“我从小就容易走神,高中的时候还能扛,斯坦福作业太多,一坐下来就刷手机,焦虑得睡不着。”咨询师问了10分钟,点头:“很像ADHD+考试焦虑,要不要我给你开个诊断推荐信?”当场打印,签字盖章。
周四,Alex同学拿着这封信,去Vaden校医院找全科医生。医生看了信,问:“你希望怎样的环境?”Alex照着Reddit帖子背:“50%额外考试时间+低干扰考场+单人间。”医生说:“OK,我再给你开个焦虑症诊断,一起写。”十分钟,全部搞定。
周五上午,Alex将咨询师和医生的诊断上传到OAE办公室,标题“ADHD & 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下午,Alex就欢天喜地地收到邮件,告诉他申请已经通过,除了单人宿舍获批之外,所有限时考试/测验时间都能延长50%,还可以在低干扰室进行。
在美国大学,低干扰室(Distraction-Reduced Testing Environment)是根据《美国残疾人法案》(ADA)提供的常见考试住宿形式,旨在为有注意力、焦虑或感官处理障碍的学生创造更专注的测试空间。它通常是小型房间或教室分区,座位容量仅为正常房间的1/3到1/2,提供足够空间减少互动。
一周之后,Alex就开开心心地搬进了单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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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Easy,没有童年病史,没有药物治疗,没有任何客观测评,只要你开口说“压力大”“注意力集中不了”,系统就自动为你贴上标签、送上特权,你就成为了光荣的斯坦福残疾大军的一员。
像Alex这种伪装残疾的学生大部分为富家子弟。
为什么?因为诊断成本数千美元,穷学生根本拿不出来;富家父母轻松买单,视之为“升级包”。PMC(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研究证实:自报学习障碍(LD)学生中,富裕阶层高达50%,而低收入仅30%。
这么多“残疾”学生对于斯坦福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额外考试时间需求激增,低干扰考试室从“辅助”变“主流”,斯坦福物理教授胡安·科拉尔告诉《大西洋月刊》:“低干扰室比主教室还乱,学生太多,监考老师数量跟不上。”
为了应付这些残疾人的考试,斯坦福需额外租赁空间、聘请监考员,预算从2020年的500万美元飙至2025年的1500万——增长了三倍。
斯坦福“遍地残疾人”并非独有,这一现象已如病毒般扩散至全美数百所大学,尤其是顶尖。政府问责办公室(GAO)报告显示,过去20年,美国高校残疾学生比例从11%飙升至21%,残疾宿舍住宿量增长71%。
哈佛和布朗大学超过20%的本科生注册残疾,阿默斯特高达34%。
这些“残疾”多为ADHD、焦虑或抑郁诊断,而非肢体障碍。
《高等教育纪事报》称:诊断“欺诈或误诊”占显著比例,额外时间等住宿缺乏实证依据。伪装残疾——通过夸大症状或买假诊断获特权——已从斯坦福“捷径”演变为全美“游戏”,稀释资源、扭曲公平。
这些“残疾人”令人想到《唐伯虎点秋香》中那句著名的“谁有我惨?”“残疾”不再是需要克服的障碍,而是人人争抢的精英体验卡,斯坦福真不愧是一所进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