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本身的教育模式、求生手段、就业趋向乃至性格追求与过去相比变化不大,期冀实现有钱购房产驾名车的“美国梦”追求本质几乎也未变。而正是华人喜欢聚居和置业的趋势,使他们聚居的郊区卫星城以多元化的经济、文化格局造就了一个个新机会社区,给美利坚大地描画上了美丽的色彩。
占美国总人口百分之一强的华裔群体,在美国社会、经济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呈现什么样的特色?他们在推进并实现“美国梦”的进程中又有怎样的斩获?一份据称是迄今针对美国华裔最新、最全面、最详细的调查报告,或许勾勒出美国华裔社会版图的轮廓,尽管还不算清晰,却在朦胧中折射出引人瞩目的色彩。
美国华人全国委员会与马里兰大学美籍亚裔中心2011年2月10日联合发布的“2011年美国华裔人口动态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09年,美国华裔人口达到363.9万,占美国总人口的1.2%,比2000年增加33.3%。若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公布,实际华裔数量可望超过400万。
该报告以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最新统计数据为基础,涉及华裔人口、教育、就业、收入、通婚等诸多方面。报告显示,近400万的华裔呈现四大特点:多样性(华人群体在出生地、来源地、是否归化以及通婚等方面差异大、多元化)、集中性(在居住、教育、职业等方面相对集中)、两重性(就业、经济两极现象分明,从事高端科技、白领和厨师、服务员等低收入蓝领工作的比例几乎同样高)、重视教育但回报率略低(数据显示,华人花在教育人力资本上的投入回报率低于美国平均水平和白人。同等学历华裔男性比白人要低5000至1.5万美元)。
报告呈现的数据,有助于了解美国华裔移民发展的趋势和特征,却似乎仍然难以消除美国社会对华人的刻板或固有印象(Stereotypes)。由于美国人通常透过老中国城、大学校园、高科技行业及遍布美国各个角落的近4万家中餐馆这几个领域认识华人。看来,华人喜欢聚居、自成一体,几乎与美国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即使华裔青年学生也不太能够与其他族裔学生相融合),宗族乡亲观念强,传统意识执着却又相当膜拜西方文明,工作敬业但偏重赚钱、疏于公益,物质欲望和享受观念强,富而不贵、为富不仁,智力优秀反应敏锐,善于读书更善于考试,缺乏创造性,……等等“特征”几乎百年来沿袭不变,因为无论新老移民或者ABC,华人本身的教育模式、求生手段、就业趋向乃至性格追求变化其实不大,上述四大特点几乎也是历史的延续,期冀实现有钱购房产驾名车的“美国梦”追求本质几乎也未变(华人对“美国梦”内涵之一的“平等权利”则往往忽略)。
虽然美国华人近20年间在科技、教育、文化、政治领域的发展势头渐强,甚至也出现了杨致远、田长霖、朱棣文、骆家辉、赵小兰、赵美心、李孟贤、关丽珍、马友友等出类拔萃的杰出人才,有的甚至能够在联邦内阁、国会出掌要职,但这不等于美国华人社会地位已经大幅度提高。整体而言,华人在美国社会的“话语权”依然薄弱,华人或许被视为“模范族裔”却在更多层面陷入尴尬。华人在经济、政治上的影响力既不如富裕的犹太裔,也不及贫困的非洲裔甚至拉丁裔;华人在科技、教育界的影响力,则还往往与印度裔、韩裔存在需要缩小距离的比拼。
另一方面看,美国华人喜欢聚居和置业的趋势,客观上对近20年来美国社会经济发展产生了积极的效用,尤其是金融危机以来的现状更可以比较出华人聚居和经济规模对稳定区域经济的优势。
就如前述报告显示,51.4%的华裔美国人住在纽约、洛杉矶等五个大都会城市的郊区,在过去20年里,越来越多的华裔不再居住在传统的中国城,而与其他亚裔群体住在郊区甚至形成富裕的“亚洲城”,估计脱离传统中国城(唐人街)生活学习工作的华人应有80%以上。
美国《新闻周刊》2011年1月刊登文章列出的“十大濒死城市”(没落衰退城市)名单,多为老工业城市,毫无例外的是,这些经济严重衰退城市,都不是华人聚居之地。
另据美联社近日报道,人口学家估计,由于人口老化、经济很差,美国经历死亡率高于出生率的县份创纪录,1/4县正在消亡。人口学专家约翰逊认为,只有大量移民或新经济开发能帮一个地区摆脱困境。他提到的是西裔,其实,华裔新移民同样会给当地经济带来繁荣。
观察旧金山-圣荷西(硅谷)、洛杉矶、纽约、休士顿、波士顿以及纽泽西州等华人喜好宜居之地,抵抗金融风暴的承受力相对较强,即使整体经济还是低迷、就业率欠高,但城市的活力依旧,复兴的信心和实力不低,特别是富裕郊区的卫星城还是生意盎然。即使以全美国相当严峻的“法拍屋”现象这一经济衰退指标衡量,华人聚居城市和郊区的住宅自有率、租住率、投资率都相应坚挺,由此也托住了旧金山-硅谷、洛杉矶、纽约等大都会区及相关郊区卫星城区域的房地产价格回落远远低于全国水准,甚至回升起色也鲜明。
事实上,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美国城市人口流失趋势已成格局。大都市中心高昂房价、拥挤堵塞和治安不靖,迫使更多人离开或止步都市,而转向别具生活环境魅力的郊区。包括华裔在内的新移民大量聚居郊区卫星城,以多元化的经济、文化格局造就了一个个新机会社区,给美利坚大地描画上了美丽的色彩。这正是当今美国社会活力所在的标志之一,也是华裔移民堪能在实现自身“美国梦”的同时,在“固有印象”之外给予新大陆的一抹生机与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