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裔很難佔據科學機構高位的美國,她成為最大非營利綜合性科學組織的掌門人;從小希望成為醫生,最終卻成為一名頗有建樹的病毒學家;自行駕駛飛機對年輕人尚有難度,她卻在花甲之年從容實現。她,就是美國科學促進會首位華裔主席黃詩厚教授。
钟建华大使、姜镇英教授、诺奖获得者/加州理工学院院长巴爾的摩教授、及其太太黄诗厚教授、王振刚教授 - 摄于加州理工学院“2006年教授协会年会授奖晚宴”
在充滿艱難險阻的科學殿堂,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黃詩厚從不退縮,而是謹記父母的教誨——努力工作。在“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前夕的一次採訪中,黃詩厚向新華社記者回顧了自己的人生歷程。
黃詩厚出生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仍處於戰亂中的中國,由於父親是留美學生,她在年幼時即隨家人來到美國,用她自己的話說,“目前的中文水準跟小孩子差不多”。大約7歲時,黃詩厚立志做個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的醫生,但後來在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求學時,她發現自己沒法照顧好病人。
“事實上,有時看到病人後,我會感到不舒服,但我仍想做些能幫助病人的事兒,”黃詩厚說。
後來,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開展了一個非常特別的項目,目的是使培養出來的學生不但會照顧病人,而且可以在生物醫學領域做研究。黃詩厚意識到機會來了。
黃詩厚說:“我決定研究病毒,並試圖回答病毒為何有毒性、為何一些病毒比其他病毒毒性更大、是否有新方法可以阻止病毒感染或開發疫苗等問題。”
1966年,黃詩厚在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獲得博士學位,此後便一直在病毒學領域不斷探索。在做研究生時,她發現並定義了缺損干擾病毒,這種病毒能幫助植物、動物和人控制病毒性疾病。她的工作提出了缺損干擾病毒顆粒用於疾病預防的可能性。後來,她在麻省理工學院跟隨戴維·巴爾的摩做博士後,從事水泡口腔炎病毒的研究,這一研究幫助巴爾的摩發現了逆轉錄病毒,並於1975年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兩人於1968年喜結良緣。
事實上,黃詩厚當年的一些成果至今仍在廣為應用。研究人員在今年1月14日發表在《科學》雜誌上的一篇論文中寫道,他們利用黃詩厚當年的研究方法,開發出一類新疫苗。這讓黃詩厚既驚又喜。
黃詩厚不但在科研領域頗有建樹,在社會活動、科學普及等領域也做出了巨大努力。對華裔美國人而言,在科研機構佔據高位非常困難,對華裔女性更是如此。
黃詩厚是如何克服族裔、性別方面障礙的呢?“我認為,情況往往是這樣,如果你在自己的專業協會很活躍,而且自願做些事並做得很好,你就會被關注,並脫穎而出。美國微生物學會——我本身是個微生物學家——將我選為主席,使我開始具有一定知名度。我的成功是持續不斷努力工作的結果,而這也是我父母教育我要做的,”黃詩厚如是說。
最終,憑藉自己的努力,黃詩厚2010年2月出任美國科促會主席一職。這也是美國科促會成立160多年來,首次由華裔擔任主席。由於黃詩厚的丈夫巴爾的摩也擔任過科促會主席,兩人也成為科促會歷史上首對“夫婦主席”,一時傳為佳話。
成立於1848年的美國科促會是世界上最大的科學協會,目前有262個分支機構、1000多萬會員。
“在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努力工作。我有不少自己的愛好,今後會在這些愛好上多花些時間,”黃詩厚說。
黃詩厚的一些愛好非常具有挑戰性。她小時候曾幻想,有一天能開飛機多好啊,這一夢想到花甲之年得以實現。在60多歲時,她開始學習駕駛飛機,最終獲得了私人飛行駕照,近年來一週至少飛行一次。
黃詩厚談起駕駛飛機的感受時說:“那種感覺棒極了!第一次開飛機、第一次操控機器將飛機拉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科學領域有了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