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加大女生阿歷珊德拉‧華勒斯(Alexandra Wallace )抱怨亞裔學生的事件,雖已告一段落,但是卻留下不少值得思考的議題。例如,社會對這次事件的反應:她11日在YouTube網站貼出三分鐘的短片,抱怨亞裔女生在圖書館打手機,騷擾她準備期末考(後來才發現,那一天剛好是日本發生地震和海嘯後的第二天),她很快就將短片除下,並且道歉,但超過50萬人已看過短片。她已於18日宣布,「不再到校上課」,因為「遭全校排斥」,還接到死亡恐嚇。
另一個值得思考的議題是:美國擔心亞裔文化的入侵。
在短片中,華勒斯抱怨說「問題是,洛加大每年錄取大批亞裔學生」。這是無意中說出了真話,也反映出美國人的憂慮。洛加大本學年的亞裔學生,在2萬6000名本科生中,占了37%(還未包括亞裔的外國學生),白人占32%,西裔16%,非裔4%。柏克萊加大的亞裔學生占也46%(華裔又占了亞裔學生約一半)。亞裔學生眾多的現象,同樣見於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等名校,這是美國人擔心亞裔入侵大學校園的基本原因。
2007年時,自由派的紐約時報,派記者專程到柏克萊加大採訪,事後撰成長文,題為「山上的小亞洲」(Little Asia on the Hill),刊在報上;這篇文章引起廣泛討論。文裡所說的「小亞洲」,就是指柏大亞裔學生眾多的現象,而「山上的小亞洲」,更暗示了對亞裔文化入侵的憂慮。
美國的主流文化,起於17世紀英國清教徒殖民,清教徒乘船初到波士頓靠岸,他們的領袖溫梭普(John Wintrop )就立誓,要在當地建立一個「山上之城」(City on the Hill)。這個山上之城的文化,當然是清教徒的文化,而美國日後發展出來的文化,源頭就是清教徒的文化。紐時以「山上的小亞洲」為題(柏大校園建在山坡上),對高等教育校園失守所作的慨嘆,不言而喻。
華勒斯的抱怨還有下半句:「每年錄取大批亞裔學生,那也沒什麼,只要他們能按美國之道而行。」「按美國之道而行」,就是要求亞裔同化和融入美國主流文化。
1980年代時,美國的自由和保守兩派曾就多元文化進行過大辯論,自由派支持多元文化,保守派則主張一元文化,主張移民必須融入主流文化,否則美國將國不成國。對於一般美國民眾(例如華勒斯)來說,在一個國家、一種文化之下,很難想像移民可以不說英語和不融入主流。
筆者認為,美國其實無須擔心亞裔文化入侵,因為在美國長大的第二代亞裔移民,可謂全盤接受美國文化的價值觀(至少華裔是如此);亞裔作為少數族裔,並未形成文化壁壘。所謂的文化入侵,只是捕風捉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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