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武汉的湖北鄂州38岁处女硕士涂某某自费建了个全国首个贞操网“雅品贞操网”,为了证明自己,她不仅晒出了自己的照片,还在微博上晒出了自己在武汉同济医院的处女鉴定报告。
38岁的女硕士,长相一般,看样子又不太会打扮,而且是收入微薄的自由撰稿人,她的举动马上迎来了不少挖苦和嘲讽,有说“怀疑中学教材上那个山顶洞人头盖骨跟她这照片有些源渊。所以我相信她是亿年处女了。”有说“她有望成为‘终身处女’!”的。未免太过刻薄了吧?
看了这些评论,笔者隐隐地有些不舒服,一个疑惑是:假如呼吁婚前保持贞操的38岁女硕士是个杨丽萍汤唯范冰冰宋祖英一样样的美女,会受到那么多的挖苦和讽刺吗?其实,这也可算是表达自由吧?跟美丑、贫富、权力地位都没有关系。
我把自己的疑惑发到搜狐微博上,自然也引来了回应。一曰:“她有二的权利,别人也有看不懂的权利。都有表达的自由,与宽容与否无关。只要没有行动上的干涉,就在正常的范围内。”二曰:“某些人说不应该拿处女硕士的长相说事。可我觉得,她有裸奔的自由,围观者就没有评头论足的自由?毕竟是你跑公众面前的。影响别人情绪还不让发表一个观后感?这不堵人吗?演董郎的那个,还被观众说成鞋拔子脸呢,不让吗?”
我想说,这不是正常的逻辑推理和说理思维,而是戴帽子打棍子的思维,一上来先给人定性“二”和“裸奔”,论述的前提本身就需要质疑和论证,不能这么玩。从春秋,到纳粹,到文革,都是这种不讲逻辑的思维,怎么可以?尤其是以评论为己任的评论人,更应当逻辑谨慎缜密、理性思维。
其二,不是就观点论观点,而是拿人长相说事,事实上已经剑走偏锋,与论理无关,与羞辱有关。你可以有你的看法,私下说说无伤大雅,公开指责有失风度。一个人长得好不好,其实也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中国有一个很著名的国际名模,来自山沟沟里的某军工企业,我怎么看怎么不好看,但是人家东田造型的李东田和著名摄影师冯海就是觉得她美,在她刚出道时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眼光不同,眼力也不同。
其三,关于“影响情绪”事宜。人家只是呼吁和倡导一种价值观,并没有强制你要怎么怎么样。她有呼吁的自由,你也有反对的自由。但若不是以理服人,而是以讥笑、谩骂、讽刺、挖苦、站队等等为能事,事实上已经在“辩论规则”上输人一筹,自废武功。况且,人家的观点是否影响到你的情绪,在于你自己的主观感受;但你通过挖苦别人长相的办法讥讽对方,则是客观上给他人带来了伤害,其“社会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笔者并非认同这位女硕士婚前守贞的观点,只是想借此机会说一说论辩的伦理和逻辑问题。事实上,在今天高度流动和晚婚盛行的社会,“婚前守贞”很难做到,意义也未必很大。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主张言论自由的人们,常常把这句话放在嘴边,事实上真要做到,难于上青天也。咱们后退一步: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转过身去不予置评;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保持一份善意和宽容;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反对时保持基本的风度和伦理。行不行?搜狐认证网友“印度迷城”说得好:“保持永久的善良可能比保持贞操更难”,我把它作为本文的标题。爱思考的鹏飞也说得好:“每一种心理定势形成都有原因,这姑娘如此大张旗鼓的背后,也许有很多伤心的理由。所以,我的选择是,不评价,更不会挖苦。”
尤其是:对于公权力,我们不惮抱着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它;对于私权利,则不妨抱着更多的宽容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