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边缘艺术家,台湾画家郑在东始终想活得像古人,定居上海恰能体会古代江南文人的浪漫情怀。中午到西湖畔喝茶,看人打麻将、大白天就喝醉,正是他向往的“有闲生活”。
郑在东
郑在东位于上海汾阳路的居所,是30年代风格的老洋房,平常他就骑着脚踏车乱逛,从老建筑和桥梁一窥上海原貌,尤其复兴路随季节变化美景最令他流连忘返,有时拐进城隍庙老街区,嗅闻巷弄间飘出的饭菜香,聆听自古传唱至今的戏曲,他在上海过的就是这种优闲日子。
郑在东以晚明的张岱、日本的千利休为生活师法典范,不喜欢太强烈的设计感,自己动手将住所规划为现代文人空间的样貌,摆设不需要过于雕琢,但器物一定要讲究,画图请木工量身打造家具,以榫头组合,用泥土糊墙、贴上宣纸,自然流露简朴的温暖气息,但他也选用当代家具,“我怕家看起来像骨董店!”室内设计对他而言就是一种玩乐生活的体现。
郑在东画作
诚品画廊艺术总监赵璃说郑在东的人、画、空间是合一的,让人感觉舒服的,他的人就像他居住的空间,同时也像是生活在画里的情境,使用简朴但很有味道的家具,将常民生活里的精致文化体现到底。
行脚大陆各地的郑在东,最爱的还是台湾小吃文化,但上海美食荟萃,要他推荐,他还是立刻就能排出口袋名单,最地道的是老吉士,想尝试特殊食材就上致真会馆,吃弄堂菜找小白桦,要气氛好就进逸谷。
他分析上海美食蓬勃发展,竞争激烈,店家轮替速度快,造成上海人用餐没有忠诚度,加上餐厅一成功就急着扩张、开分店,消费者抱着朝圣心情前往餐厅,用餐后容易感到挫败,不经意探访反而带来惊喜。
相较于家乡台北的文明,上海还是座滚动中的城市,就像早期日本年轻人眼中的台北一样。刚到大陆时,郑在东还有点羞涩,变得大方是后来的事了。
郑在东住所
他说:“当你放不下优越感,不融入当地生活,不管到哪里都一样。”“要观察才会了解,才能被尊重,如果只会以自我价值批评,就会演变为牢骚。”他开始察觉在大陆生活最大的乐趣在于观察社会,所谓的“不文明”反而涵盖简单的快乐,他将这种单纯定义为“粗鲁中的快乐”,例如当地人在公共场合不需礼貌问候,就能恣意拿起他人的报纸阅读,这种行为在台湾人眼中看来荒唐,但也凸显出台湾人太矜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