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二十多年来的改革开放,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的显著提高,中国的竞争力,国际影响度亦快速改进。技术进步加快,生产效率提高,经济结构逐步调整,社会充满活力、生机。企业管理水平,经济、社会管理水平亦在不断学习,提高。创造性,创造力,创业精神更为社会广泛接受,关注并不断在实践中提高。然而中国的发展正面临日益严重的问题与挑战,资源短缺,环境污染,不同地区、行业、个人的贫富差距扩大,收入分配不公,贪污腐化,经济发展减缓,大批失业与部分劳动力短缺并存。国际经济金融危机及带来的衰退,严重影响中国外贸出口。内需推动及提高仍显著不足。旧的经济体制,计划经济的影响及过分依赖行政命令来管理经济事务仍显著存在。国有企业对整个经济的支配作用仍过分庞大,民营经济发展,外资的进入受到许多束缚、限制。许多企业,特别许多国有企业,并未遵循市场经济规律,进行运营管理,而是借助特殊关系,特别是依靠垄断地位来获取市场份额及利益。
中国的发展,特别是中国经济改革及发展,已到了特殊时期,攻坚阶段。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特别是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将对今后几十年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亦关系到中国能否建立健全有效,富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保持中国经济的可持续的稳定发展,使中国真正成为富有活力、竞争力、持续力及稳定的世界经济强国。
关于国有企业的改革,许多人提出了私有化的建议,其目的是打破国有企业对许多行业、市场的垄断,为民营企业,外资准入市场,行业竞争铺平道路,从而形成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系,促进资源以市场为导向,借助竞争而有效配置。以此为契机,促进生产力的提高,企业集团在竞争中重新形成发展。上述国企私有化的建设,其旨可解,但并不适合中国的国情,亦不能解决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主要问题。
国企对过去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功不可没,今后仍将发挥主导作用
国有企业的主导作用及不断发展,是公有经济为主导,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础。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快速发展,得益于改革开放,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亦依赖于国有企业的主导作用。国有企业在开疆辟土,固邦联谊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国有企业为中国高科技,特别是航天等技术的发展起了决定性作用。在世界500强企业中,中国国有企业已占38家,中央企业一年实现利润1万多亿,对国家财政税收的贡献无可比拟。国企的私有化,不仅会影响国家对企业、经济的必要宏观调控能力,亦会直接影响国家的财政收入,从而影响国家进行基础设施建设,进行收入再分配,照顾社会弱势群体,改革、改善社会保障体系的能力。
行业、市场垄断不是原罪,完全竞争亦不是良方
美国微软垄断电脑视窗系统,谷歌垄断网上信息搜索系统,但此类行业仍在不断发展、进步。日本与德国的发展,证明大企业,大商团主导行业、市场,亦可促进整个行业及经济发展。2008年以来的经济,金融危机更说明,市场经济有其局限性,潜在危险性。目前,世界上许多有识之士,正越来越多意识到,社会资本主义可能是比较好的经济体制。
纵观世界各国国有企业的私有化,大多因为此类企业效率不彰,太多亏损,国家不堪补贴。英国近来规划中的国有企业私有化,亦因为国家不想投入大量的资金给这些企业。但中国许多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控制企业,虽庞大,但效益、利润、税收均丰。
俄罗斯九十年代初国有企业私有化的教训,说明盲目的进行私有化改革,只会造成国家权力、经济基础的削弱,社会财富流入少数人手中,并造成整个经济、社会的动荡。
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主要问题是政府干预太多,限制太多,许多国有企业不能按照市场规律发展
改革国有企业重点是放在允许民营企业准入大部分行业、市场,然后允许外资等加入竞争,国有企业才会在竞争中提高,壮大。应创造条件,制定政策,积极使民营企业有相同机会、权利与国有企业竞争,包括资金的借贷,市场的开发。只要允许民营与外资企业加入,即使仍有若干不平等的条件,这些企业仍能在与国企竞争中生存,发展及壮大。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就是明证。
同时改革政府对国有企业的控制、干预,使其更遵循现代企业制度、市场规律运行。使企业有更充分的经营,决策自主权,企业主管的任命考核、罢免更符合企业、行业的实况。
削弱国有企业的垄断地位,亦可借助打破地区、行业封锁,允许并鼓励企业跨地区、行业的竞争与兼并。美国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得借鉴。近十多年来,美国允许银行跨州发展。允许银行、证券、保险企业跨行业发展,即银行可推销保险,相关证券;保险企业可承担若干银行业务等。此举大大促进了金融业的竞争,逼促相关企业改进服务,降低收费标准。中国目前地区封锁、垄断仍十分严重。造成许多企业、行业规模不经济,不能优胜劣汰。严重阻碍了企业、行业技术进步及经济的健康发展。
鼓励国有企业技术开发,风险投资,同时积极开拓国际市场
目前许多国有企业进行多样化发展,见钱就开,见利就行,投资许多不相关的行业。虽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此类行业的提高、发展及就业,但不是长久之举。特别是有的国有企业凭借自己的雄厚实力、关系,大举进军房地产行业,哄抬地价、房价,造成了不良影响与后果。国有企业应正本清源,认清自己的优势与责任,不断巩固,提高自身在本领域的技术与质量水平。特别是应积极进行科研、技术投资与开发,开展风险投资,并积极开拓国际市场。国有企业在国内市场占据主导作用,市场份额甚大,但在出口,国际市场的作用甚微。此种情况应彻底改变。
改革国有企业董事会
吸收相关社会代表人物进入董事会,真正代表人民监督企业,并反映人民的心声。目前国有企业董事会的构成,并未真正体现国有的特征,只部分的体现了官有的特征,即大部分董事由主管机关领导兼任或推荐/任命。官意并不代表民意。美国公立大学的董事会总会有学生代表当董事。应制定相关规则,选择社会代表细则。使国有企业董事会能真正代表人民监督企业,并直接反映民意。
许多国有企业享受垄断地位,并获取暴利,企业税前或税后利润部分应另外上缴国库划入专门国家/地区基金。并应限制国企主管、员工的工资与奖金。平均工资水平应参考行业平均及最高水平。并设立总奖金占总利润比例的限制。
(作者系美国洛杉矶西来大学教授;本文主要内容发表于《美国世界日报》,2012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