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身為「黃金州」,擁有全美八分之一的人口;但全美領取福利救濟金的人口,卻有三分之一住在加州。這就是加州成為全美稅賦最高地區的主因嗎?很不幸地,加州選民,今年底將再度面對加稅與否的抉擇。
目前有兩項打對台的加稅提案正在進行連署,由州長布朗提出的公投案,對年收入25萬元州民所得稅增加五年,加州銷售稅調高0.25%四年。第二項公投案則是依收入高低,絕大多數薪水族都或多或少加稅,期效12年,得款直接撥給公立學校。
這兩項提案同時過關的可能性不大,但也可能雙雙遭選民否決,即選民支持共和黨人的看法,加州人付的稅已經太沉重,削減開支才是解救加州的釜底抽薪之計。
但問題是加州從州長到參眾議會,都控制在民主黨人手中,既便加稅提案雙雙落敗,加州也不可能大刀闊斧刪減預算,因此至少在中短期之內,加州的整體發展並不樂觀。
無可諱言,加州今天會變得那麼窮,長久以來太過大方的福利救濟正是原因之一。舉例而言,救濟低收入戶的CalWORKS計畫,本年度就得花掉60億元。幫助輟學父母完成學業的Cal-Learn計畫,上年度花掉4億3600萬元。加州本身的食物券計畫CalFresh,上年度有370萬名加州民享用,納稅人為此付出5億5900萬元。在家中照護老弱傷殘的經費則有3億8000萬元。另有130萬人領取了7億5000萬元加州社會安全補助金。無怪乎吸引如此多福利金人口聚居加州。
只要政府的稅收足夠,對社會福利多付出一些自是無妨。但根據執行長雜誌(Chief Executive)最近的調查,加州已連續第八年成為全美商家開業最不利的州,而且2011年加州有254家公司全部或部分遷走,比2010年多26%,也是2009年的五倍;矽谷大多數執行長表示,他們不會在加州擴大營業規模。受訪者認為,加州「八連霸」的主因在於稅賦太高、法規太嚴。
從以上的敘述,不難看出加州日漸衰敗的惡性循環:加州的福利太好,所以需要大筆社會救濟支出;同時對商家不友善的法規太多、稅賦太高,讓商家無利可圖,只好搬離加州;商家出走,政府稅收大減,只好再加稅;稅率越高,則商家越不敢回來;而加州府會政客為顧及選票與自身利益,不肯大力改革政府支出,於是預算赤字的黑洞自然越捅越大。
加州的州長從戴維斯到史瓦辛格,再到回鍋的布朗,競選時那一個不是拍著胸脯保證,要振興加州經濟、改革加州沉痾,結果不論那個政黨主政,加州有變得越來越好嗎?
在短期內可以預見,加稅是讓加州暫時脫困的唯一選擇,但長久之計仍是管控合理的福利支出,杜絕官僚肥貓浪費公帑,並且讓稅制公平合理化,吸引商家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