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程院院士李连达昨天做客科学网访谈时认为，美国科研机构在中国儿童群体中进行的转基因大米试验，从科学上说合理且有意义，进行程序符合我国法规法律，也符合国际惯例。

　　针对美国项目利用中国湖南的小学生做转基因大米试验一事，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医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李连达昨天表示，这项测试的目的明确，为解决儿童摄入维生素A的不足，针对缺乏症高发人群，补充维生素A，科研设计合理，试验结果也达到预期目的，从科学角度看不存在原则性错误，也不存在追究责任的问题。

　　李连达提到，试验中的“黄金大米”，不是药品，也不是普通食品，应属保健食品范畴，可定为“强化食品”，其与普通大米的化学成分基本相同，只是β-胡萝卜素含量稍高，不含有毒有害物质，不会引起化学性中毒、急性中毒或慢性蓄积性中毒。

　　他表示，转基因大米是否安全，需进一步研究。但在这一试验中，受试儿童摄入量为普通大米的食入量，食入周期为35日，非长期大剂量食入，达不到中毒量，不会发生急性中毒、慢性蓄积性中毒。

■回应网友

临床试验已证明安全

　　网友质疑，如果转基因实验的风险在几百年之后才显示出来，我们如何评估论证目前有关试验的安全性？

　　李连达表示，对受试儿童的远期影响没有可靠数据，尚难作出判断，但按保健食品的要求，除作急性毒性、长期毒性试验，还要作致畸、致突变、致癌试验，未发现异常，是远期安全性的一个保证。

　　他提到，据相关论文介绍，用做试验的“黄金大米”，已经过大量临床前试验（包括实验毒理学研究）和Ⅰ期临床（人体安全性研究）证明安全，即已用美国人做了“人体试验”，在中国试验前经过中美双方主管单位伦理委员会批准，受试儿童家属同意并签字，且整个试验过程有毒理学专家进行监控，有异常表现可随时终止，及时处理，保护受试者的安全与合法权益，因此符合我国法规法律，也符合国际惯例。

研究对中美双方有利

　　网友质疑，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只承认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试验，否认与转基因试验有关，用基金项目转换实验安排是否不妥？

　　李连达说，根据有关规定，基金项目不允许擅自更改研究内容，但此试验并非更改内容，而是在完成原计划基础上增加有关联的内容，原计划是用菠菜补充β-胡萝卜素，新增内容是用转基因大米补充β-胡萝卜素，目的相同，方法相同，只是菠菜之外，增加“黄金大米”，并不矛盾，当然应该得到基金委的同意。

　　“我们也可以在美国用美国人做试验”，他表示，此试验是中美双方合作研究项目，研究成果不仅对中美双方有利，也对世界各国，特别是儿童维生素A缺乏症高发地区有帮助。按照国际惯例，合作研究项目可用多个国家、地区、民族进行人体试验。

湖南省农业厅转基因办公室检查水稻种子及稻米市场 未发现转基因产品 
 
湖南省农业厅转基因办公室称，今年上半年，湖南省农业部门对全省水稻种子市场进行了抽样检查，没有发现转基因水稻种子。最近，湖南省农业部门又对全省的稻米市场进行检查，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没有发现转基因大米的种植和加工。

该负责人表示，如果发现非法生产、加工转基因大米，可根据国务院颁布的《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管理条例》予以处罚。

该条例的第四十五条规定：“在生产性试验结束后，未取得农业转基因生物安全证书，擅自将农业转基因生物投入生产和应用的，由国务院农业行政主管部门责令停止生产和应用，并处2万元以上10万元以下的罚款。”

条例第四十七条规定：“未经批准生产、加工农业转基因生物或者未按照批准的品种、范围、安全管理要求和技术标准生产、加工的，由国务院农业行政主管部门或者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农业行政主管部门依据职权，责令停止生产或者加工，没收违法生产或者加工的产品及违法所得；违法所得10万元以上的，并处违法所得1倍以上5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不足10万元的，并处10万元以上20万元以下的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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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大米试验 谁在说谎？

湖南衡阳否认美国大学承认 事件陷“罗生门”

图片来源：CFP

科学界对转基因食品的危害至今讳莫如深。图为在墨西哥，行动者们将从美国进口的两吨转基因大米倾倒在墨西哥城健康部长办公室门口，要求政府终止受基因污染的大米进口。资料图片

　　一则美国机构拿中国小学生做转基因试验的消息，近日引发外界关注。8月31日，国际环境组织“绿色和平”发布消息称，美国一家科研机构选取湖南衡阳某小学学生，做转基因“黄金大米”的人体试验，其试验结果已形成学术论文。

　　转基因大米的安全性一直颇受争议，因此上述消息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

　　中美当事人的说法互相矛盾。美国大学坦率承认，湖南衡阳却矢口否认曾与境外机构发生直接联系。此事越发显得扑朔迷离，真相究竟是什么？

美方论文：湖南小学生食转基因大米

　　事件的导火索是一篇论文。

　　综合上海《每日经济新闻》、北京《人民日报》报道，今年8月初，《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发表了一篇名为 《黄金大米和食用油中的β-胡萝卜素对儿童的维生素A补充同样有效》的论文。

　　论文称，为了比较儿童摄入黄金大米、菠菜和β-胡萝卜素油胶囊对补充维生素A有何不同，美国塔夫茨大学、湖南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浙江医学科学院等工作机构的研究人员2008年共同在湖南省衡阳市的一所小学进行试验，针对的是6到8岁的健康的在校小学生。

　　研究选取了70余名6至8岁的健康儿童。试验分三组，在35天时间里，三组儿童分别摄入这种试验大米，菠菜，和β-胡萝卜素胶囊。结论是在提供给儿童维生素A的方面，转基因黄金大米中β-胡萝卜素与胶囊中的一样有效，并且优于菠菜。

　　论文同时称，研究所用材料——黄金大米和菠菜都是在美国生产、处理和蒸煮，然后冷藏运至中国实验所在地加热后供小学生食用。

　　消息传出后，引发网民质疑。有专家指出，儿童处于成长阶段，利用他们做转基因人体试验风险较大，在食用前需要有关机构对黄金大米进行评估。

·小贴士·

　　何为黄金大米？

　　资料显示，黄金大米是一种转基因大米，它通过转基因技术将胡萝卜素转化酶系统转入到大米胚乳中而获得，外表为金黄色，故称黄金大米。

　　据悉，每克转基因“黄金大米”中包含35微克β-胡萝卜素。1999年，瑞士农业化工巨头先正达公司研发此大米，并于2004年在美国进行试验。

　　研发公司称此大米的主要功能为帮助人体增加维生素A吸收，而缺乏维生素A可能导致夜盲症。

疑问1、湖南是否进行过转基因大米试验？

　　美国学者：试验获两国相关机构批准

　　论文称，所有的作者均审查了原稿。该论文共有7名作者。据了解，论文第一作者唐广文（音）为美国塔夫茨大学研究员，系该校一名华裔女教授。论文第二作者胡余明为中国湖南省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第三作者荫士安为中国疾控中心研究员，第四作者王茵为浙江医学科学院研究人员。

　　上海《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得到了一份唐广文关于此事件的声明。声明显示，其的确曾进行了这项试验，并强调得到两国相关伦理评估委员会和监管机构的批准，所有儿童均经父母同意参与试验。

　　声明中还称，该试验获得了孩子家长的同意，并对维生素A缺乏症的孩子家庭进行了通知，“这项试验的目的是要推进黄金大米作为解决这种健康危机的方案之一”。

　　美国塔夫茨大学校方发言人克罗斯曼也以书面形式回复说，塔夫茨大学在各种以人为对象的试验中，均遵循最高的道德标准。黄金大米的试验目的是针对发展中国家一个非常严重的健康问题寻找解决方法。克罗斯曼亦强调，这次在中国的临床试验经过中美双方有关机构的批准，并且获得所有参与试验的儿童及他们家长的同意。

　　湖南农业厅：未进行转基因大米试验

　　湖南省农业厅却给出了与唐广文不同的说法。

　　湖南省农业厅转基因办公室相关工作人员称，2008年以来，湖南省从未进行过任何转基因大米试验。

　　绿色和平食品与农业项目主任方立峰说，他们在2008年已注意到这个项目，当时准备在浙江做，“后来我们反映到了农业部，农业部回复说，已经叫停了这个项目”。

　　湖南省疾控中心、衡南县疾控中心有关负责人以及参与“维生素A在人体内转化效率”实验的胡余明均称，从美方论文描述的时间、参与人数与内容来看，2008年在湖南省开展的相关实验，只有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实施的这一个，别无其他。

　　9月1日，湖南省衡阳市政府发表一份声明称，通过调查，在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进行的实验不是转基因试验，而是“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且所有食品均在当地采购。同日，衡阳市政府新闻办微博“衡阳市新闻办”发布消息称，“经查证，没有涉及小学生的转基因大米人体试验”。

　　唐广文在论文还提到，实验中，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妇幼营养室组织研究和收集样品。直到本报发稿时，中国疾控中心仍未回应。

疑问2、在湖南小学做的究竟是什么实验？

　　课题负责人：系国家自然基金研究项目

　　为核实衡阳市政府发表的声明内容，9月2日上午，有大陆记者赶到湖南省衡南县江口镇，采访参与过2008年江口中心小学课题研究的有关人员。

　　衡南县疾控中心副主任伍剑桥是参与者之一。他透露，该课题是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于2008年委托湖南省疾控中心承担的《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的工作，系国家自然基金研究项目（课题编号为NO.30571574）。

　　论文第三作者荫士安在声明中说，他本人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课题负责人，该课题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目的是获得中国儿童膳食中胡萝卜素在体内有多少能够转化成维生素A的效率，最终获得结果将作为估计中国儿童维生素A需要量、制定膳食维生素A推荐摄入量的重要基础数据。

疑问3、实验所需食材来自哪里？

　　湖南疾控中心：课题所用食材均在当地采购

　　学校厨房工作人员：学生们吃的是桃花香米，不是黄金大米

　　美方的论文中曾称，黄金大米和菠菜是在美国生产、处理和蒸煮，然后冷藏运至中国实验所在地，但经大陆记者调查显示实验食材来自湖南当地。那么，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湖南省疾控中心的胡余明是该课题湖南方面的负责人。他说，参加实验的学生统一安排在学校食堂进早餐和中餐，早餐为米粉，中餐则是一荤一素一汤。

　　胡余明称，除蔬菜，学生们吃的内容完全相同。而这项课题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让学生们食用胡萝卜素含量不同的蔬菜，来测量维生素A在学生体内的吸收情况。

　　伍剑桥说，课题所用食材来自两个渠道：米、油、调味品由衡南县疾控中心在衡阳市步步高超市采购；肉类、禽、蛋等生鲜食品由学校在江口镇采购。

　　参与大米采购的伍剑桥和校方几位工作人员称，他们记得很清楚，给学生们吃的大米是湖南省金健米业的“桃花香米”，不是“黄金大米”。

　　厨师及厨房工人均由学校负责聘请，厨房工作人员伍秋英称，当时做饭用的米是“桃花香米”，根本没有见过黄颜色的大米。

　　江口中心小学老师陈莉兰的小孩当时读三年级，因为不符合年龄要求，没有参加实验，但她还是让小孩跟她一块在学校食堂就餐，吃的饭菜跟学生们一样。

　　时任中心小学校长的贺仲秋透露，因为中午就餐方便，学校老师都主动将子女带到课题组一同就餐，“几乎所有老师都让小孩跟参加实验的学生们一起吃饭”。

疑问4、家长对实验是否知情？

　　自主选择 家长签100多份知情同意书

　　因课题对参与实验的儿童有年龄要求（6至8岁），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选择全部由二年级学生参与。

　　贺仲秋透露，实验开始前，学校组织学生家长开了第一次家长会，约有180多名家长参加，会上给每位家长发了一份课题组提供的知情书，由家长自主选择。在学校组织的第二次家长会上，学校收到了100多份由家长签名的知情同意书。贺仲秋说，有些家长不愿意孩子参加，就没有在知情书上签字。

　　在江口镇工作的肖先生，就是当时参加家长会的家长之一。他清楚地记得，会上确实收到了一份介绍课题相关内容的知情通知书，他也在通知书上签了字。

　　贺仲秋说，学校先后举行过4次家长会，通报相关情况。据多位参与课题的相关人员回忆，在课题进行过程中，有少数学生因各种原因自由退出，课题结束时参与实验的学生人数为79人。

疑问5、中方作者是否知晓论文内容？

　　三位中方学者口径一致：对论文不知情

　　课题经费来自中国 分析技术上得到美高校支持

　　胡余明作为论文的第二作者。因为论文署名一事，他几乎在一夜间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胡余明无奈地说。

　　他称，对于该篇论文，他不知情，之前既没有听说与该篇论文相关的任何信息，也没有看过论文的内容，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论文的作者之中。

　　第三作者荫士安4日给媒体记者的声明称，“（我）对美方论文中涉及菠菜和β-胡萝卜素的实验知情，对黄金大米数据不知情；我们的项目（即在湖南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做的实验）在于植物性食物（如菠菜）中胡萝卜素转化成维生素A的效率”。

　　第四作者是浙江省医学科学院保健食品研究所研究员王茵，4日，她亦告诉媒体记者，“我对论文不知情”。

　　与此同时，根据9月1日衡阳市政府提供的情况说明介绍，“在衡南县江口中心小学进行的此项实验，未与美国及境外的任何机构发生直接关系”。

　　那么，该实验有哪些机构参与？有没有境外机构参与？

　　伍剑桥透露，课题所需经费均由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拨付，并非来自国外科研机构。衡南县疾控中心出具的一份银行转账单显示，付款人为“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

　　另外，荫士安在声明中说，中国疾控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植物中类胡萝卜素在儿童体内转化成为维生素A的效率研究》课题承担单位，项目实施是与浙江省医学科学院、湖南省疾病预防中心合作进行，在实验室分析技术上得到了美国塔夫茨大学的支持。

·观点集锦·

　　不能还原真相 对公众是二次伤害

　　●评论人邓海建：这是一桩令权力与科研斯文扫地的公案：一者，程序正义上说，有消息称农业部几年前曾阻止过这一试验，若果真如是，今日“拐弯抹角”的得逞究竟突破了那些“评估委员会”与“监管机构”的红灯？二者，此项研究据说早已进行多年，签字的机构与官员究竟能担负多大的责任？

　　●东方网：如果不能还原事实真相，给公众一个交代，是二次伤害。

　　●@湘潭弟子规：“黄金大米试验”疑云调查中没有孩子的发言。最能说真话的孩子，没被采访。采访的，全是擅长说谎的大人，对不对？我质问：是谁剥夺了孩子的发言权？

　　●@flyliao：本人申请试吃美国转基因黄金大米，请别给孩子吃，拿我身体做你们实验吧。我是完全行为能力人，为自己言行负责任。

　　●@我不是我_思密达：到底是谁在撒谎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关于这种大米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又如何估量呢？ 侨报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