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懷著「好萊塢電影夢」的華裔青年黃小偉,透過圈內朋友介紹,走進南加州著名的色情產業基地聖費南度山谷,開始扛起攝影機拍色情影片。
他畢業於中國知名藝術院校電影科系。對電影的狂熱與執著,讓他和所有懷著好萊塢之夢的青年一樣,堅定的前往這片神奇熱土, 並於2010年開始攻讀電影科系碩士學位。
他說,電影行業對經驗要求非常高。同學幾乎一有空就尋找機會,找拍片的活。在洛杉磯兩年,他做過新聞、廣告、音樂電視、晚宴慶典等各種工作,也結識不少製片人、攝影師。
一年前的夏天,曾找他拍廣告的一位白人製片人找到他,說自己正和一位印度裔美國人籌拍一部色情電影,問他是否願意做攝影。
聽到「色情」二字,他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對方。製片人看出他的顧慮,告訴他色情電影行業在美國是成熟產業,成年人要理性看待,並為他還開出時薪百元的報酬。他考慮到夏日淡季無戲可拍,且報酬遠高於其他工作,接下這份工作。
拍攝當天,他見到朋友提起的印度裔美國製片人,並瞭解他倆都是圈內小有名氣的電影人。由於想籌拍一部電影,缺少經費,他倆決定靠色情片賺「快錢」。籌齊資金後,再拍夢想的電影。聽到這段故事,知道他們對電影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熱情與執著,他對兩位態度頓時改觀。
黃小偉說,美國的色情電影業者有兩種人。一種完全不懂藝術,只赤裸裸展示人性原始慾望。另一種以拍電影的視角展示情色的一面,對布景、道具、燈光、機位、鏡頭切換都很講究。他說,他與兩位製片人都希望接近後者。因此,他也從中學到不少拍攝技巧。
見到男女演員前,他很好奇他們是怎樣的人。他說,20多歲的西裔女演員看起來很普通,與學校見到的女同學並無兩樣。35歲的白人男演員很健壯,以前是消防員,辭職後一心投入色情電影行業。
正式開拍前,攝影棚全面清場。除男女主角外,只剩攝影和兩位製片人。演員首先對鏡頭宣誓,拍此片是自願,對片中情節沒有感到不舒服,並在合約上簽字。
正式拍攝過程長達40分鐘。除轉換姿勢,調整燈光、機位外,幾乎沒有停頓,一氣呵成。他說,拍攝之前他擔心如何控制生理反應,全神貫注投入到拍攝上。但事實上,拍攝過程高度緊張,根本沒時間讓他「反應」。
比起一部三分鐘的廣告拍30個小時,色情影片的拍攝和放映相比幾乎是一比一。片中許多鏡頭轉瞬即逝,場景、表情很難讓演員NG重來。40分鐘內,他必須拍到影片所需的必要鏡頭,抓表情、找角度,在全景、近景、特寫中靈活切換,容不得浪費時間,錯過機會,更不能讓他「反應」。
忙活到午夜2時收工後,女演員得到3000元,男演員拿到1000元,他獲得300元。他說,這份工作比起拍新聞攝像、剪輯都做的報酬高三倍,比起拍廣告時只能扮演打燈、提三腳架、當助理攝影的小角色又要有意義。
到今夏,他拍的這部影片點擊率在某色情網站上已排到第三。如能排第一,他和兩位製片人有機會拿到100萬的電影合約。
拍過一段時間色情電影後,黃小偉現準備碩士畢業作品拍攝。他的電影講述1880年至1890年淘金時代,中國勞工移民美國的艱辛生活。他表示,拍色情電影是多元化的嘗試,但他仍期望有朝一日在好萊塢拍出一部他夢想中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