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州立大学的一名中国学生发现自己的汽车遭到喷漆,并被写上了“滚回中国”几个字,这将美国高校本土大学生与国际留学生紧张关系曝光。
据Inside Higher Ed网站报道,美国高校针对国际留学生特别是亚洲学生的歧视事件屡见不鲜。除了密大的“喷漆事件”,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学生更是发表过“坐在我身旁的印度佬闻起来像咖喱糊在肛门上”和“每个经过我们身旁的亚洲人都想吃我们的狗”之类的言论,还有类似内布拉斯加大学的新生在上课第一天就发布的“我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是身边的亚洲人实在令人懊恼”微博……这些侮辱歧视亚裔学生的言论不绝于网络,令人咋舌。
歧视事件频发 “新种族主义”出现
除此之外,堪萨斯州立大学的学生报纸还呼吁诸如“不要将纳税人的钱花在支持阿富汗、中国、伊朗、伊拉克或者土耳其学生的教育上,因为这些人将来会是美国的敌人”。事实上,这些国际生支付的是全额学费,他们是美国高校的重要收入来源。这些言论不光是歧视,更是误导。
上述例子也许是个案,但却反映了一个很普遍但是很少被人谈及的现象,即针对国际学生的种族歧视问题。亚利桑那大学高等教育研究中心的副教授珍妮•李(Jenny J. Lee)将这种现象形容为一种“新种族主义”(neo-racism),即相较于肤色,文化或者来源国,成为种族歧视的新表现形式。珍妮•李说,“新种族主义”并不排除传统的种族主义,而且更甚。李在对24个国际学生采访后发现,来自欧洲、加拿大和新西兰的学生没有遇到种族或者文化方面的歧视,但是来自亚洲、拉丁美洲以及中东地区的学生,却感受到了“相当大的歧视”。
李还发现,国际学生受到的公然歧视不光来自校内,而且还延伸到了校外,歧视的表现形式包括对他们文化和国家的刻板印象、对他们口音的批评以及对他们的贬损等。
“如果能有更多的机会表达,恐怕类似的事件还会更多,”珍妮•李补充道,“这些小事例,充分反映了美国高校存在的巨大问题——没能使自己的学生具有国际视野,不能用更宽广的胸怀迎接国际学生。”
歧视与融合
2010至2011年,美国高校的国际学生增长了5%,其中来自中国的学生占最大的比重。在不到1年的时间里,中国学生的数量上升了23%,其中43%为本科生。有些学校如堪萨斯州立大学更是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亚洲学生,即使那些长期以来国际研究生占多数的学校,本科生的比例也大幅上涨。如何让这些学生融入美国校园,是个严峻的问题。
调查显示,40%的国际学生没有亲密的美国朋友。尽管院校创造了多个项目试图使国际学生与美国学生融合,例如加州大学推出的类似“语言伙伴”、“全球兄弟姐妹”项目,还有国际烹饪课程甚至包括快速交友等。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今年夏天,密歇根州立大学出现一个攻击性的Twitter帐号,刻意表现亚裔学生刻板、英语蹩脚等,言论诸如“亚洲学生数学呆子形象”——“我感到有些愤怒的抑郁,什么时候才能再上数学课?”或者“亚裔富有”的形象——“为什么美国人不喜欢我开兰博基尼,我觉得很酷啊。”虽然相关言论被及时删除,但是影响并未消除,而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的“喷漆事件”,可以说跟这些言论密不可分。
不过也有不同的言论。在网上,有人就匿名回复说,“亚洲学生总将开玩笑和种族歧视混为一谈,这些都来自亚洲学生的自我隔离。”匿名回复者称,“亚洲国际生总是很天真敏感,他们聚在一起,拒绝其他学生。当你有意识地回避其他学生,你希望别人会怎么样?”
密大出招 缓解紧张关系
为了缓和这种紧张关系,密歇根州立大学举办了一个论坛——“我们的密歇根大学”(Our MSU)。文化和学术转换办公室(Office of Cultural and Academic Transitions)协调人梅根•科扎(Meaghan Kozar)解释说,这不光是针对国际生,更是针对密大所有学生。
密大大二学生、来自中国的麦琪•张(Maggie Zhang)说,她希望这个项目能够“多些尊重、理解、和耐心。”
“许多人说,亚洲学生喜欢跟自己人玩,他们走不出自己的小圈子,他们总是彼此取暖。但其实不是,我们也想跟美国人交往,但是很多时候这很难。”麦琪•张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我们希望融入美国文化,和美国人打成一片,我们努力向美国人学习,但是这需要花费我们很长的时间。要理解美国文化,并不那么容易。”